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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儿,你这是怎么了?”陆夫人大惊失色,扑过去,抓起陆哲昊的手,忧心忡忡的,脸上有了泪痕。 “夫人,您快躲开。犯烟/瘾的少爷六亲不认,怕是会伤到你。”豆芽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的从陆哲昊怀中摸出一包粉末。 陆哲昊迫不及待的把东西倒进嘴里,神色渐渐恢复正常。 他爬起身,还没站稳,就挨了陆振业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振业望着陆哲昊,从前有多疼爱,如今就有多失望。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陆哲昊的胡作非为,花天酒地,但唯独这一桩不行。 “何时吃上的?”陆振业面若寒冰,“你忘记你小叔是怎么死的?” “忘是没有忘。”陆哲昊老实回答,“但他是怎么死的,关我什么事?” “家法呢?”陆振业已经难以维持平静,拔高嗓门厉声道:“家法总关你的事吧!” 陆哲昊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我记得,我记得。因为小叔的关系,您老额外加了一条,中幻烟者,不再拥有继承家业的资格。” “好,很好。来人,把二少爷拿下,关进祠堂里听候发落。” “老爷,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昊儿啊,他还是个孩子,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陆夫人苦苦哀求。 陆振业气得甩开她的手,“慈母多败儿,他这么不懂事,全是你纵容的。” 说这话时,几名精壮强悍的家丁一窝蜂朝陆哲昊拥了过去,陆哲昊东躲西藏,眼看就要被逮住,又像泥鳅似的“呲溜”一下,成功脱身。 末了,他抓住机会蹿进河里,一面泅水,一面不忘告辞,“各位,小爷就不奉陪了,有缘再会!” 第54章 翌日。 清醒过来的刹那,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巷子中发生的那一幕。如果没有被人五花大绑,薛采一定忍不住抽打自己多管闲事的双手。 昨日分别时,她约了陆哲翰今日巳时在酒楼碰面,打算郑重其事向他辞行。 约莫半个时辰前,她赶去赴约,走到半路却见一位白发斑皤,步履蹒跚的老妪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栽了一跤。 出于好心,她上前扶了一把,结果中了事先设计好的圈套,被人捂住口鼻迷晕了,带来这座荒废的寺庙。 麻绳扎得太紧,薛采很不舒服,偷偷的耸了耸肩膀,扭了扭手腕,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坐在不远处烤鱼的少年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秀气的眉头,“这位jiejie,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我仔细打听过,你会武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就在你身上多捆了两圈。你瞧宝玉jiejie多乖,从始至终就没挣扎反抗过。” 薛采转头望了宝玉一眼,这才发现落难的不止她一人。 宝玉虽然受制于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丝毫不减。她露出一丝浅笑,似在安抚薛采,让她稍安勿躁。 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谁让她当初打过陆哲昊的主意,想把他绑来羁押在天曜城里。薛采一边叹气,一边暗忖,陆哲昊绑了她和宝玉两个人,必然是为了要挟陆哲翰,逼其就范。 “你就这么讨厌我师兄,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讨厌?”陆哲昊稍显笨拙的把鱼翻了个面,笑得一脸灿烂,“他是我亲哥哥,我敬重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他。我不过是想和他玩个游戏,看你们两个谁在他心里更重要,免得以后认错嫂子。” 薛采无语凝噎,陆哲昊的话似真似假,听起来很不靠谱,鬼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当务之急得赶紧想个办法逃出去。 思索片刻,商量道:“既然是为了考验真心,戏没必要演这么早吧。宝玉贵为公主,哪经得起长时间捆绑。要不你先给我两松开绳子,等师兄来了,我们再配合你。” “此言当真?”陆哲昊眼眸一亮,天真的表情中透出狡黠,嬉笑着将薛采心头升起的希望一把掐灭,“不是我不信你,书中有云,越是漂亮的女子越会撒谎,老祖宗的道理可不敢忘啊。” “端午那日,我当众出了糗,现在整个梧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我触犯了家法,父亲大抵已经放弃废长立幼的念头,不会再让我继承家业。哥哥平白无故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我自然得问他讨点好处。若你们两个欺骗我逃跑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你还别有目的?” 本来还沉着镇静的宝玉,蓦然变得忐忑不安,警告道:“不许伤害他,否则本公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公主息怒呀。”陆哲昊嬉皮笑脸的,才没有把宝玉的警告放在心上,“我又不会拿他怎样,瞧把你们紧张的。哥哥有你们两位红颜知己,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好了,好了,不跟你们唠嗑了,我得出去望望风。豆芽那个笨蛋,不知又干什么蠢事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说着,陆哲昊随手把烤焦的鱼往身后一丢,离开前,不忘锁上正殿的大门。 薛采与宝玉面面相觑。 不知陆哲翰何时才能赶到,她答应过崔珩过了午时就会回去,倘若误了时辰,照崔珩的性子一定会在梧州城里疯找。找着了还好,找不到是不是又会像上回那样? 如此一想,心头又添了几分焦急。 可恨的是随身携带的匕首被搜走了,薛采环顾四周,这破庙里除了几尊泥菩萨,就数蜘蛛网最多。原本还想在香案上找到几个装供品用的瓷碗,打碎了把绳子割断,目光扫过来扫过去,只望到厚厚一层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