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傻王爷是反派头子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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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氏一时也没有主意,谁家摊上这么个命硬的新媳妇,也不敢要,这亲事本就仓促,从俩家合议到交换庚帖不过五六天时间,什么礼数都没走,想退婚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并不难办。

    于李家来说,不过是弃了个命硬的媳妇,没什么损失,可于沈家来说,李家那么粗的柱子,可就攀不上了。

    沈盛利在椅子上坐不住,在屋里来回踱着,忽地灵光一现,拉住周氏道:“让老二嫁到李家去如何?嫣儿这孩子命数应该不错,合婚这一关定能过去。”

    周氏一惊:“不可。”

    她做娘的对女儿的心思一清二楚,嫣儿是断然看不上李经的,要她嫁过去,不是折磨她吗?

    “有何不可,嫣儿到今年秋也就及笄了,正是找婆家的时候,再晚一年,像飞柳如今这么大,不好找了。”

    周氏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行,不能把嫣儿嫁过去。”

    沈盛利把周氏按到太师椅上,好生劝着:“我知道你做娘的舍不得,但闺女总得嫁人不是?李家也不是寻常人家,李阁老在朝堂上可是一手遮天,嫣儿嫁过去,定会享福的。”

    周氏被他叨叨地急了,一拍桌站了起来:“你急什么?李家就送来了一封合婚书,连个只言片语都没留,你就急着换亲!换不换亲的另说,起码得先弄明白李家是什么意思!就是退婚也不是这么个退法,咱们好歹也是清伯府,看不起谁呢!”

    沈盛利被她这一通吵,说愣住了,但细想也觉得有道理,当即挺直了腰板:“我这就找人去李府问个明白。”

    “慢着!”周氏扬脸看着沈盛利,缓缓坐回到了太师椅上,“这事,该他们来给咱们解释,咱们是女方,犯不着巴巴地去问他。”

    沈盛利被周氏这气势折服地五体投地,凑上前去给她捏肩捶背:“夫人说的是,说的是。”

    东院里,沈飞柳在屋里呆了一整天,哪也没去,临了一天的字。

    听浅白说着前院的热闹,知道自己写得那一份合婚书起作用了,心情明朗,顺带觉得今日写得字也好了许多。吩咐浅白将字一幅幅地挂起来晾着,挂了一整排书架。

    第二日,李府那边无消息,沈府平静如常。

    第三日,李府没有动静,沈府依旧平静。

    沈飞柳觉出了不对劲,一早起来便没有心思练字,略有些烦闷,让浅白打开了所有窗户透气。

    看着窗外太阳升到当空,又从当空落下,外面已经没有任何消息。

    不应该啊……

    沈飞柳轻摇着团扇,在屋里缓缓踱步。

    李府是真的不在意她的八字,还是想要拿李家的运势赌一把?就算李府真的不在意,沈家这边也该有点动静啊,当爹的看到女儿与未来夫婿八字相克,总得有点行动吧。

    沈飞柳只觉自脚底升起了一丝寒意,可她不愿顺着自己思路去想,猜想会不会有旁的可能,比如……

    合婚书造假,被发现了?

    那沈李两家也该去玉罗观找张玄师对质,她远没有细致到做事干净不留任何把柄的地步,顺着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地搜寻,也该找到她这里,但这几日并未听说家里派人去了李家或者玉罗观,一切平静得出奇。

    怎么会毫无动静?

    窗外光线渐渐暗下去,初春夜里的风有些料峭寒意,新抽出来柳条嫩芽在寒风中荡了几下,把风送进了屋里,拢在了她周身,遍体生寒。

    浅白打了热水进屋,看到小姐坐在床边脸色煞白,放下水盆,赶过来:“小姐,你怎么了?”

    沈飞柳颤抖地伸出惨白细长的手,紧紧地攥着浅白的手,微红着眼眶,声音暗哑:“他们……想让我死!”

    第8章 有点点累

    他们?谁们?

    浅白听得糊涂,伸手摸了摸小姐的额头,冰凉的。

    “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癔症了?”

    沈飞柳想稳住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止不住浑身地抖,声音发颤:“明天……可能明天李家就下聘礼了。”

    “怎么会?”浅白攥着小姐冰凉的手搓了搓,哈了哈热气,“咱们改过的合婚书不是都送过去了吗?没道理还非要娶你不可。”

    沈飞柳缓缓吸了口气,只觉心口发疼:“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把自己逼上死路了。”

    浅白虽然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可她知道小姐向来是个思虑周全的人,这么说肯定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小姐像今天这么慌乱,小姐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大事情发生。

    “不如,我们去找国公爷?”浅白知道小姐最初的目的是不想把安国公牵扯到这个泥潭里,可如果涉及到生死,一个闺房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只能依仗靠山。

    沈飞柳抽回了手,低头垂眸,神色不明。屋内光线昏暗,浅白进门时还没来得及点灯,此刻更是没什么旁的心思。沈飞柳一截细白的后颈没于夜色之中,那般细窄脆弱。

    她抬起头,明眸含着点水光:“不可,先前我不想让李家得逞,自作聪明想了个改合婚书的法子。改了合婚书,他们还是不肯放手,宁愿冒着李家家运破败的风险也要娶我,那就说明他们想从外公身上谋划的,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我不知道李经在谋划什么,能让他甘愿冒这么大风险的,必定对外公有很大威胁,这一步是我走错了,事是我惹的,该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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