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她的爱情在线阅读 - 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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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和以前的任何一次吵架都不同,眼下的司夏夏切切实实地明白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待温莱离开,司载阳才说:“我二十多岁的时候也失恋过,别说吃饭了,连喘气儿都觉得艰难。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高兴了,可半年都没到我就调整好了。”

    “半年这么久,我可怎么办……让你失恋的不会是我mama吧?”

    司载阳立刻来了兴趣:“你怎么知道的?她都跟你说我什么了?”

    “除了你来看我们,其它时候我mama从没特别提到过你,你每次一走我mama都会说你很烦,哦,也讲过一次,她说你年轻的时候特别花心,女朋友一个个地换,只享受追一个人的过程,根本没真心喜欢过谁。”

    “……”司载阳噎了半晌才说,“你mama还真是没良心。”

    司载阳忽而想起了阮雅孟告诉他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拜托他换个目标sao扰的那次。

    那时候他才二十五岁,狂妄得不行,在家中被父母jiejie们宠,在外头受众人追捧,平生第一次低声下气不是求阮雅孟也喜欢一点点自己,而是求她相信自己的真心。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想不到阮雅孟的男朋友就是自己的哥哥。

    因为阮雅孟怎么都不信他,他急得没办法,诚心诚意地说:“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能为你死?你说一句,我立马就能从这座桥上跳下去。”

    阮雅孟闻言一愣,他心中一喜,以为她终于被自己感动了,哪知道她接着哈哈一笑,说:“神经病啊你。”

    因为司夏夏的失恋,这一晚,司载阳被时光尘封住的许多情绪翻涌而来,他向来随性,当即问司夏夏想不想回温德米尔看爸妈。

    只要能立刻离开此地,司夏夏愿意到天涯海角去,更何况司载阳还特许她想通前都不用练琴。

    司载阳第二日一早就带着司夏夏去了火车站。

    为了不让自己再烦,司夏夏干脆没带手机。

    才在温德米尔逗留了一天,司载阳就接到家中的消息,说父亲病危,便带着司夏夏直接回国了。

    登上飞机前,司夏夏不断要求回去拿手机——她太想知道傅岳有没有联系过自己。

    可惜看穿了她的心思的司载阳却不准她回去收拾东西,他很希望司夏夏能就此和傅岳分开,因此傅岳这两天打了无数电话过来,他一次也没有告诉司夏夏。

    司载阳父母的婚姻在众人眼中十分美满,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到了八十岁,司载阳的父亲仍旧时不时地送妻子礼物,陪她出门喝茶看戏,赞美她比别的老太太高挑、后背挺得直。

    如果不是喜欢上阮雅孟,司载阳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人前得意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曾在人后经历过怎样的煎熬,时至今日,他的两个jiejie和家中的一众后辈也不知道还有司夏夏爸爸的存在。

    司夏夏的爸爸是母亲一辈子的羞辱和忌讳。

    而人老了总是贪恋亲情,他没有子女,司夏夏便是父亲唯一的亲孙女,老人很想见孙女,可每次带司夏夏回来看望父亲,见到不知道司夏夏真正身份的母亲热情地招待嘴巴甜的司夏夏,司载阳都十分矛盾。

    满足父亲的同时,他也担心八十岁的母亲再受刺激,时常告诫司夏夏,绝对绝对不可以和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哪怕是温莱、司菲和傅岳,也不能说,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可以泄露秘密。

    人到了风烛残年,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命,因此一从icu转到普通病房,逃过了一劫的司老爷子便有感于人世无常,把司载阳和司夏夏单独叫到身边,说准备把一部分财产留给司夏夏——对妻子的亏欠他尚有方法弥补,而对司夏夏的奶奶和爸爸的愧疚,他只能偿还到司夏夏身上。

    这孩子无依无靠,有钱财傍身,至少能确保她以后的人生衣食无忧。

    因为失恋,当真得到了一座金山,司夏夏也没感到半分高兴。

    司载阳久未回国,听到因年迈而变得多愁善感的父母不断感慨,他不忍立刻离开,停留了足足半个月。

    司载阳多半时间呆在病房陪父母,闷闷不乐地司夏夏便一个人到处逛。

    回国的第五日,她独自在医院附近的寿司店吃午餐,被一只牛油果三文鱼寿司中丰厚的芥末呛得直咳嗽,便又拿了一只相同的。

    从外头完全看不出里面包了芥末,司夏夏立刻想到了最怕芥末的傅岳。

    她想象了一下拿这个捉弄傅岳的情景,他一定忍受不了却又碍着在外头不能失礼生生忍下,想一想就可笑,她最喜欢看他失态。

    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难过的感觉再次袭来,司夏夏只好把食物塞进嘴巴里,以求压下伤感。

    而此时傅岳只与司夏夏隔了一条马路。

    傅岳一下飞机就往医院赶,不好空手去病房,正准备挑点礼物,不经意间竟看到了坐在对街的寿司店的司夏夏。

    她仍是坐在窗边的高脚凳上,穿一条白色的吊带裙,明明已经二十岁零三个月,看上去仍旧仿若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害他每次亲吻她都莫名地生出负罪感。

    而此时,傅岳只觉得愤慨。

    分手一个星期,他只正儿八经地吃过一顿饭,食不下咽倒无所谓,最可怕的是连续失眠,每一个遇到他的人都会问他怎么会瘦了一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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