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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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婶子，听说那事了吗？”一群大婶们聚在一起，三三两两闲聊着。 “你是说石头和陆小哥学剑那事？”胖大婶是村里妇女之长，消息最为灵通。 “当然，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稀奇的吗？按我说这是石头的福气啊。” 引起话题的大婶口气肯定，神情有着羡慕。 “也是，大成是这大山附近大大小小村落里数得着的小伙子了，也不是陆小哥的对手哩。” “可惜陆小哥说了不收别的徒弟了，不然说不得俺家娃子回来也要去求上一番呢。” …… 徒弟？石头？陆小哥？ 马大成监督男孩子们练完早课，正好经过，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石头认陆小哥当师傅了？那他是不练刀，去练剑了吗？ 马大成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绝对不好受，因此加快步伐，决定去找马石坚问个明白。 虽然陆大有打败了马大成，但是马大成还是练刀的，马家村还是练刀的！马大成的心里认可的还是刀，不是那突如其来的剑！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大成便远远的看到马石坚家门口正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地上还有一些碎木屑和一把斧子。 “陆小哥，这就是剑吗？” 马灵珊青春活泼，两只手撑住下巴，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陆大有手里的木剑。 “嗯，它叫剑。” 陆大有有点怀念，虽然在剑域里触摸过剑，但那总觉得不真实。 而眼前这把，是陆大有亲手做出来的，虽然只是木头做成的，很粗糙。 “师傅，石坚也能自己做一把剑吗？” 马石坚两眼放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陆大有手中的木剑，满怀期待的问道。 “你既然决定要练剑，自然要有剑，这把就送给你了，晚点我指导你练剑的基本求。” 陆大有略作思量，把剑一横，便是递到马石坚的手上。 这就是剑？我以后的兵器！ 马石坚没有推脱，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哼了一声，双手如同抚摸情人般擦拭木剑，喜爱的紧。 而这一幕都落在了疾步走来的马大成和马灵珊眼里。 马灵珊像极了小师妹的眼眸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荡，脸庞露出几分俏皮。 “石头，你成了陆小哥的徒弟，那我是陆小哥的朋友，你该叫我什么呢？” 马石坚本来沉浸在喜悦之中，被马灵珊一番打岔，顿时有点愕然，吱吱唔唔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陆大有同样不支声，眼眸深邃，抬头望向前方的来客。 这时一声略带怒气的呵斥传来。 “石坚，你真的放弃练刀了吗？” 马大成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马石坚和马灵珊起先没有注意到。 这会两人有点意外，见到马大成怒气冲冲的模样，顿时站起身来。 “大成哥。” 马大成不答话，而是对着陆大有恭敬的行了个礼说道：“陆小哥能让我和石坚说几句话吗？” 陆大有点点头，侧开身子，把空间让给马家村最优秀的三个年轻人。 “石坚，我们练了十几年的刀，而陆小哥口中的剑，我们素未谋面，你真要练剑！” 马大成声音咄咄逼人，紧紧的盯着马石坚的眼睛，一眨不眨。 马石坚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看了看平静的陆大有，看了看手中的剑。 “大成哥，石坚以前一直都听你的，但是这次石坚一定要学剑！” 马石坚同样不甘示弱，昂起头，捍卫着自己的决定。 马大成很愤怒，很伤心，像匹受伤的狼！ 眼前之人是自己从小一同长大的伙伴！但伙伴现在因为一个打败自己的陌生人，要和自己分道扬镳！ 马大成的心里很苦涩，嘴唇有点发干，神情顿时变得暴怒。 “石坚，你清醒点！” 狮子般的咆哮彰显着马大成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听到马大成的咆哮，马灵珊顿时急红了眼，这是他们兄弟两第一次咆哮，不是小时候的过家家。 “大成哥，石头有自己的想法，何况陆小哥还没有正式收徒，你们有事坐下来好好说！” 马灵珊横插在两人中间，左右晃荡螓首，视线又同时向着陆大有求救。 陆大有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示意自己同样没有办法。 在华山，师兄弟们每次吵架，陆大有扮演的永远是马灵珊此刻的角色。 唯一的救兵弃权，马灵珊顿时手足无措，只能用单薄的身子隔开两人。 马石坚再度深吸一口气，绕过马灵珊，把手里的木剑摆在胸口。 “这是剑，我的剑，大成哥，如果你还是我的兄弟，祝福我！” 马大成的嘴角在抽搐，狠狠的蠕动了两下，却是半晌没有发出声音来，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 两人争锋相对，被挤到一旁的马灵珊急红了眼，她知道再让两人这么下去，最终会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马灵珊双手推开两个，红红的眼睛诉看的陆大有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灵珊你退开，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马大成知道马灵珊生气了，若是平常，定会好声呵护，但现在，不行！ “马石坚，我今天把话撂这了，若是你练剑，那从此你不再是我马大成的兄弟！” 马大成发出最终的通牒，手指颤抖的指着马石坚。 马石坚不敢置信的看着马大成，嘴巴轻启，牙齿咬的嘎子嘎子作响。 “好！” “啪！” “咚咚咚！” “慢着！” 四种不同的声响同时发出 马石坚倔强的吐出一个字。 马灵珊双眼通红的拿起地上的斧头斩断那马石坚手里的木剑，剑尖落在地上。 马大成脚步连连后退，脸色发白。 陆大有出声阻止，师兄弟们每次的吵闹，都是由大师兄来终结的，这次，陆大有想尝试下！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从未有过的沉默。 马家村最优秀的三个年轻人，此刻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 陆大有走到三人中间，环视三人，紫霞神功第一阶段全力催发。 虽然做不到紫气盈面，不怒自威，但是在三人看来，此刻的陆大有好似凶兽一般危险。 “师傅。” “陆小哥。” 三人虽然各自沉默，但还是低声说道。 “你要练剑。” 陆大有指着马石坚。 “石坚决不放弃。” “你不要他练剑。” 陆大有盯着脸色苍白的马大成。 “他是马家村的男人，马家村的男人都练刀！” 马大成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不想他们吵架。” 陆大有转身对着马灵珊，语气多了一抹柔和，但是此刻三人都没有听出来，没有心思。 “对！” 马灵珊愤愤不满，追根究底，没有陆大有的来到，就没有今天的这一幕。 陆大有弯下腰，捡起地上断了的剑尖，声音低沉。 “这是我做的第一把剑。” “对不起师傅，是石坚没有保护好剑！” 马石坚低头认错，不敢看陆大有的眼睛，他怕陆大有因此不再教自己练剑。 马灵珊同样心头有点歉意，但是随即被怒火掩盖，瞥过头去一言不发。 马大成不知道陆大有到底要做什么，也没有心思去想。 “你打不过我，对吗？” 陆大有轻轻的问道，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呢。 “对。” 在场的只有马大成和陆大有比过，所以马大成开口应道。 “石坚愿意练剑，本不是我强迫，但现在我要石坚练剑，无论他愿不愿意。” 马大成唰的盯着陆大有，眼里要喷出实质的火焰！ “你不服？” 陆大有上前一步，吐出三个字，不重，却压得马大成的心头发闷，一对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好似在说早上好一般自然。 你不服！ 马大成咬牙，拳头拽的发白。 “我不服！” 终于，马大成不再顾及，抬头，红眼，颤抖，压抑的嘴角抽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打！” 陆大有风轻云淡。 “打！” 马大成知道自己打不过陆大有，但那又如何？！ 陆大有一甩手腕，剑尖唰的一声射向地面，入地一寸，轻轻颤抖。 马家村三人的眼皮狂跳，陆小哥的真气修为这么深厚？ 陆大有拿过马石坚手里的断剑，一个轻身纵跳落在前方的空地上，目光扫视三人。 马大成知道陆大有更加强大了，比自己见过的最厉害的刀客，张家村的捕兽队队长还强大。 但本就打不过不是吗？打，只因为我是马大成，是练刀的马大成！ 马大成咬咬牙，神色果决，抽出腰间的木刀，一步一个脚印走到陆大有面前，严阵以待。 马灵珊和马石坚错愕了，本来是三个人的矛盾，但是突然变成了马大成和陆大有的比斗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眼里都透露出一抹担忧，那是为马大成的。 “你要石坚练刀，但你练的刀，比剑差，石坚的决定没有错！” 陆大有语速没有波动，但听在马大成的耳朵里，就是最大的挑衅。 马大成胸膛大幅度起伏，脚掌挪动，却是又缩了回去。 “每次都是我先进攻，难道陆小哥只会坐以待毙吗？” 根据前两次和陆大有的交战，马大成知道自己的弱点。 野路子出身的自己一旦动手，就等于把破绽暴露在陆大有的眼中，而且马大成只会基本的劈、砍，没有连贯。 因此这次马大成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好！” 话音刚落，陆大有手中的断剑便是唰唰唰的向着马大成刺来。 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第一次展现在外人面前，如同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剑招瞬间笼罩了马大成。 好绚烂的剑招。 马灵珊不由的赞叹道。 剑法，这就是剑法！ 马石坚激动，更加坚定了学剑的决心。 这是陆大有第一次展示剑法，前两次除了看出陆大有厉害，并没有直观的展现出剑的风采。 而首当其冲的马大成心头更是震撼无比，一眼望去，到处是剑，分不清陆大有是从哪个方向进攻的。 不行，我要进攻！ 马大成心头怒吼，便是要不顾一切的劈出一刀。 “你输了。” 马大成刚抬手，就感到脖子上有点微麻，那是外表粗糙的断剑。 “这是刀法吗？” 马大成的声音苦涩。 练刀练刀，练的是刀法，但马家村没有刀法，只有自己摸索出来的简单的攻击。 “这是剑法。” 陆大有纠正道。 “你会教石坚剑法吗？” 马大成抬起头，盯着陆大有的眼睛，好像要看出什么似的。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