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不列颠战役 第二章：德意志的海军将
“弗里克报告，第四小编队已经重编完毕，目前正以防潜阵形向泰晤士河口海域前进。” 天气的原因也让通讯的难度被加大，进行海战的通讯有严格的规定，各编队之间为了隐秘性决定每15分钟互相通报一次位置，各信息全部转到主力舰队，由埃里希－雷德尔决定是否向其它编队转达。必要时，各编队的指挥官可以取消缄默，指遇敌作战。 这是德意志海军第一次进行大规模的海战，在行动之前，每一位指挥官都已明确的知道作战目的。知道和执行是两回事，他们没有在恶劣天气下的作战经验，所以每一位指挥官都显得非常的谨慎，谨慎本身是没有错误的，但是过份的谨慎带来的后果，让各编队之间的行动看起来有点畏首畏尾。 简单的拿弗里克来说，他仅为了挑出高行速的战舰整整筹幄了7分钟，在军事行动上7分钟可以发生非常多的事情，任何一件小事情都极有可能影响接下来的态势发展。 弗里克的编队里十分缺少高行速的战舰，他思量再三把仅有的两艘‘沙恩霍斯特’战列巡洋舰编进前锋舰队，为了加强反潜能力又将六艘‘z17’级驱逐舰中的四艘划进沙尔瓦指挥下的前锋舰队序列。 当然，这一些还是不够的，一支没有防空能力的前锋舰队只能是敌人的餐点，尽管现时的天气十分糟糕，但是难保天气突然转好，弗里克rou痛的又将今年才刚刚服役的一艘‘纽伦堡’级，两艘‘k’级轻巡洋舰划进前锋舰队的战斗编队。 以两艘‘沙恩霍斯特’级战列巡洋舰为主力的前锋舰队脱离主力编队航向泰晤士河口海域之后，弗里克立即命令主力编队改变队形，形成一个‘t’字阵形，编队的航速也降到20节。 两艘‘兴登堡’级战列舰的主炮也开始进行转向，h39上面的8门406毫米主炮很大一个程度上影响了整艘战舰的外观，使得整艘战舰的长度被加长，为了增加自身的防空能力，舰舯位置加设了左、右两个方向共16门105毫米重型防空火炮，16门37毫米速射炮，24门20毫米机关炮。靠近舰舯位置的船首和船尾设计有12门155毫米火炮（副炮）。 ‘兴登堡’级战列舰被誉为德意志海军水面战舰的未来，该级别的战列舰的建造方案从30年代就已经被提交出来，后来由于有足够的资金计划建造六艘，目前总有两艘‘兴登堡’级战列舰在德意志海军服役。分别是‘兴登堡’号（h39）、‘鲁登道夫’号（h40）。两艘‘俾斯麦’级战列舰加入服役后，后面两艘‘兴登堡’级战列舰的建造计划被推迟，主要原因是海军局认为h39～h40型号已经不适应当前的海战需要，海军局希望完善设计，一举推出跨世代的四艘‘兴登堡’级战列舰，预计两艘可以在42年建造完毕，43年末～44年初其余两艘也可以服役。 目前‘兴登堡’级的全舰编制人数为2100名，战时作为旗舰最多 2400人。全体舰员编成12个分队，每个分队180～260名不等。第1～4分队是主、副炮分队，第5、6分队cao纵高炮，第7分队由厨师、皮匠等生活保障人员组成，第8分队为军械人员，第9分队包括信号兵、报务员等，第10～12分队为机械人员。 原本的建造方案中，‘兴登堡’级并没有设计舰载机舱，这是为了节省空间增加副炮座，后来这项方案被认为是错误的，因而取消了两个155毫米副炮的设计，增加舰载机舱（弹射器）的空间。事实证明没有舰载机的战列舰就算火力再怎么强大，它无法击中目标，不管火力如何强大，都属于客观理论的假设。 比弗里克更加资深的海军指挥官不能说没有，一些资深的海军指挥在这次海战担任着重要的职务，他们不直接指挥作战，而是作为战时参谋帮忙出谋划策。这些资深的海军军官明白目前德意志海军的处境，此时的德意志海军正处于新老交替的重要时刻，不断推出的新战舰需要新的指挥官接任舰长位置，日益扩大的海军也需要培养年轻、富有战斗欲望的海战指挥官。按照老海军将领的原话来说，德意志海军需要补充足够的新血迎接未来的挑战。 前锋舰队的指挥权落在阿道夫－威尼尔的手中，此人就是一名新近的海军军官。阿道夫－威尼尔一直待在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叫这个名字。开战前的两个月，他和许多用假身份在国外学习先进航海技术的同伴一样，纷纷被征召回国，并以实习军官的身份进入改革中的德意志海军实践自己的所学。 阿道夫－威尼尔并不觉得齐拉姆‘y’航线是一个好的战场，‘y’航线是一条商业航线，在还没有开战之前，这条航线是英国的主要贸易航线之一，英国人对‘y’航线附近的海域了如指掌。这条航线也不适合进行潜艇战，原因是这里的海域处于英吉利海峡和北海的交汇处，海底的水流十分的汹涌，水压的不稳定让潜艇的每一次潜行都要冒着生命威胁。 看着外面的前锋舰队，阿道夫－威尼尔笑了，他笑得十分的开心，以一个新进海战军官的身份能指挥一支有着两艘战列巡洋舰为主力的战斗编队，他感到十足的荣幸。再则，他了解这次海战对德意志海军的意义，此战战败，德意志的海军会输掉未来，不然埃里希－雷德尔也不会慎重的说出‘胜败在此一战’这么一句话。 瓦登海海域距离泰晤士河口海域并不是很远，唯一的差别就在于瓦登海海域是德国本土的沿海，是德意志海军能够掌握的海域，而泰晤士河口海域则是英国人的传统地盘。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埃里希－雷德尔的气魄，至少埃里希－雷德尔是历代德意志海军里唯一敢提出在泰晤士河口与英国海军一战的德意志海军指挥官。 前锋舰队刚接近泰晤士河口海域，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一时间各战舰内的红灯警报器闪烁不断，扩音器里面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谁都知道这不是在演习，而是真正的战斗。 阿道夫－威尼尔深呼吸，将目光盯在海航图上，命令不断从他的嘴里说出。 “各战舰注意！” “袭击舰（ca，德意志级）全速前进，航向定标西面，‘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舰长汉斯－朗斯多尔夫负责前队指挥，尝试弹射舰载机进行侦察任务。” “驱逐舰指挥官注意，转换防潜阵形。” “全体轻巡洋舰指挥官进行防空准备，击落一切未明飞行物。” “‘格奈森瑙’号、‘沙恩霍斯特’号战列巡洋舰主炮射击准备！” 话声刚落，前锋舰队的各艘战舰缓慢的拉开间距，负责前锋探索的四艘袭击舰升上德意志海军战旗，以高速航行姿态向西面前进。通讯器里传来汉斯－朗斯多尔夫的命令，一架ar-196式水上飞机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的弹射器飞快的窜上去，它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姿态就一头栽进水面。 风太大了，海浪一直扑打在舰体侧舷上，排水量在11700吨的袭击舰在恶劣的天气下艰难的前进，第一次尝试弹射舰载机的作业失败，第二次弹射作业还在进行，直至第四次，袭击舰的指挥官汉斯－朗斯多尔夫才放弃弹射水上飞机。 战争果然是残酷的，原先弹射失败的舰载机很快沉入海底，不是没人想要停下来救助他们，只是战时不允许发生这样拖延时间的事情。舰载机飞行员的心里会想些什么？或许，他们执行命令的同时，心里一直在思念自己的亲人，在这一刻，什么帝国、什么复兴已经离他们远去…… ‘劈啪——’一条醒目的闪电在天际边划过，雨下的更大了，能见度变得异常模糊。但是也因为这样，战舰烟囱冒出去的黑烟并不是非常明显，黑烟一出烟囱就被强劲的海风刮散，除非靠得太近，不然根本不可能从远距发现几艘间距拉开的战舰。 在这样的条件下，阿道夫－威尼尔第一个念头绝对不是担忧，而是变得更加的兴奋，他有一种狂热的献身精神，恶劣的天气影响了能见度，但也为前锋舰队接近英国救援队创造了机会。在一声大喝下，前锋舰队疯狂的提速，就有如一群不知死活的疯子，在海浪中全速前进，他们的目的是发现敌舰。 海员极度需要富有冒险精神，这也使得海员的年龄层一直显得非常年轻化，这一代的德意志海兵不缺少冒险精神，这就是他们敢于在恶劣天气下全速前进的主要原因。既然舰载机无法充当‘眼睛’，那么他们就选择让自己的战舰更加的靠近敌人，他们深深明白这样的危险性，但是没有人害怕，战争必然会有人死去，只要有价值，他们不介意自己年轻的生命早早逝去。 “前方发现国籍不明、数量不明、型号不明的舰队！” 通讯频道里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舰桥指挥室内的所有海军军官精神一振，由于视野的关系，从指挥室的角度还没有发现了望手报告上来的不明舰队。 汉斯－朗斯多尔夫果断的命令袭击舰编队后撤，并将不明舰队的坐标报告给旗舰的弗里克。他也依稀能看见远方天空的烟雾，这说明不明舰队的建制肯定非常庞大，不然不可能在乌云密布的海域聚拢一片战舰烟囱冒出来没有被吹散的烟雾。 这支前锋舰队的旗舰是‘沙恩霍斯特’号战列巡洋舰，原因是这艘39年服役的战列巡洋舰上装载着先进的通讯设备，可以发挥高效率将前方发现的敌情迅速的转达后方。 弗里克同样下达了后撤的命令，并将敌舰队坐标汇报给主力舰队的埃里希－雷德尔。 弗里克的前锋舰队火力不足，除了两艘战列巡洋舰装有三联283毫米火炮可以威胁敌舰之外，袭击舰上的6门（单）283毫米火炮根本无法有效的威胁敌舰，只因袭击舰的吨位太轻，在不断载沉载浮的海面上，想命中目标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所以后撤也成了最正确的选择，在无法威胁敌人的情况下选择后撤是为了保持隐秘性，为后方主力舰队制造远程打击的机会。 ‘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舰长汉斯－朗斯多尔夫的请求被同意。‘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游弋在原海域继续观察不明舰队的动向，侦察不明舰队的战舰型号和规模。 这是一件极难完成的任务，在隐藏自己的同时，还要侦察敌方，这在毫无遮掩物的海面上需要足够的经验拉开双方的距离，陆地上所有的优势在海面根本不存在，在你发现对方的时候，敌人可能也已经发现了你。 每一艘战舰的了望手都进行过专业的培训，能在模糊的视野里，依照战舰的轮廓大概的判断出敌人的型号。首先出现在‘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了望手视野的是一艘近百米长的英海军‘b’级驱逐舰，很显然，英海军摆出的是一个防潜阵形，战舰编队内的驱逐舰大多被安排在前锋编队。 “发现敌军驱逐舰，‘a’级一艘、‘b’级三艘、‘c’级两艘、‘f’级四艘。” 汉斯－朗斯多尔夫听到这个消息开心的笑了，从英海军摆出来的阵形姿态判断，英海军对德意志潜艇部队十分重视以及忌怠。他命令了望手继续侦察，又向大副下达后撤的命令。 汉斯－朗斯多尔夫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这样的任务实在是太刺激了。 “发现敌军‘大胆’级轻巡洋舰两艘，判断是英‘达娜厄’号、‘龙’号，航速21节，定向东南面。等等……，是英海军‘多塞特郡’号重巡洋舰！” 汉斯－朗斯多尔夫稍微愣了一下，随即飞快的跑向舰桥指挥位置，举目向外，朦胧的视野里除了雨点落在海面的涟漪就是海浪，他知道自己无法从这么角度发现什么，疯狂的命令战舰后撤。 了望手的汇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发现英海军一艘 ‘伊丽莎白女王’级战舰列，两艘‘皇权’级战列舰，了望手的声音有点抖擞，却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根据了望手的判断，英海军的了望手似乎发现了‘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存在，唯一的那艘‘胡德’号战列巡洋舰的主炮正在调试角度。 “被发现了？”汉斯－朗斯多尔夫心头的疑问刚升上来，一阵模糊的炮火声响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感觉自己的战舰被击中。 “英海军‘胡德’号向东北方向射击。我们在那个方向没有战舰，它在攻击谁？”了望手似乎迟疑了一下，“是空包弹，好像是在通知友军！” 汉斯－朗斯多尔夫的使命已经完成，他觉得现在是命令战舰回航的时候了，就在他即将发布命令，了望手的汇报声又再一次响彻整个指挥室。 “天啊！好多船！”了望手似乎发现自己失言了，声音里满是惊奇：“机动船、游艇、救生艇、拖船、快艇、渔船、货船、驳船……老天！什么船都有！它们跟在英国主力舰队的后面！是英国人从民间征召的船队！” 一道声音非常突然地插进来，负责和主力舰队联系的通讯官霍地站起来：“舰长阁下，埃里希－雷德尔总指挥官阁下亲自下达的命令！” 汉斯－朗斯多尔夫脸色刷的一变，看起来十分怪异，但是他的声音依然铿锵有力：“念！”或许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命令了。 “埃里希－雷德尔总指挥官阁下命令：‘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收到命令起，全舰官兵晋升一级，并待在原海域执行前锋侦察任务！” 欢呼，指挥室内、舰舱内，有人的地方开始发出欢呼声。 汉斯－朗斯多尔夫看着欢呼中的同僚，悄悄地、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在想，晋升命令可能就是临战鼓励，更多的是在说明这样的任务九死一生。在命令降低锅炉功率，减少烟囱发出去的黑烟后，他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变更先前的命令，暂时关闭主机（涡轮蒸气机），让战舰的锅炉停止工作。 一切准备就绪时，‘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袭击舰就这么漂浮在海面上，汉斯－朗斯多尔夫明白自己被发现的几率极低，但是为了表示自己战斗到底的信念…… 汉斯－朗斯多尔夫发出了属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全体成员的战斗口号：英勇就义吧，德意志的海军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