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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端的竹叶生的极大,它们在层层叠叠中掩盖了晨曦的日光,日光与竹叶的碰撞不是透亮,而是更为深沉的带着青墨色的沉郁味道。 半人高的杂草像个锯子一样贴在衡霜身上,只要一动,那些个草木就能接连着动起来。 仿佛就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藏在草丛里,在暗沉的环境里,猫着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而且随时随地都可能扑上来咬你一口。 这阴森森的让衡霜熟悉到欲罢不能的感觉。 不就是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脱离不了的属于原始森林般的危险感觉嘛。 嗨,吓自己一跳。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哪。 就这? “宿主,你能装的害怕一点,给点尊重吗?” ...... “啊,我好怕,好怕,早知道就不该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好怕,好怕呀。”衡霜戏多又收放自如,她挑眉的问道,“如何,像吗?” 小系系就是很无语,收起了机械般的翅膀,一头摔成了一串数据。 这个时候,手里不拿点东西都找不对感觉。 衡霜左瞧右看:搬竹子吧,太累;拔草吧,太麻烦;拿花儿吧,没有。 哎,就这树枝感觉还不错。 衡霜将一掌长的树枝拿起时,还认真的端详了一下,笔直且干燥,枝干头的三分之一处生了一截小狍子,颇有美感。 “就这一支枯死的树干,宿主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美感。” “这你就不懂了,它外表看起来是枯死了,可内里......看起来还是枯死了,但是,它没坏啊,干巴干巴的,就跟活着一样。” “呵呵,你家树枝活着的时候能是干巴干巴的,你就吹吧。” “......” “重点不是活不活着,而是它扇起来有风。” “嗯,是有风,仿佛没有的弱风。” “......” “咱们已经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可以去了。” 衡霜试图用树枝扇了两下风,好吧,她现在的行为就跟弱智一样。 其实树枝的作用只是她觉得手里想抓着些什么而已。 好怀念自己的折扇呀。 衡霜顺着稍浅一些的杂草往前面走着,逐萤此时又有些耐不住了,它从衡霜的肩上飞离,又带着衡霜走了好一段距离。 这次出现在衡霜眼前的不再是半人高的杂草,而是一座被青翠竹林全然包裹在内的青竹小筑,若不是因为常年无人居住而显得灰扑扑的,也算的上是一座清雅小舍。 衡霜走上前,推开了竹门。 院子里枯叶杂乱,细长焦黄的竹叶几乎覆盖了庭院原本的颜色。 衡霜走在其上,全是枯叶断裂的干脆声响。 衡霜随意的环顾了四周一眼,竹舍简单,接近自然,想来往日在这里居住的也算的上是清雅脱俗之人。 只可惜竹舍蒙尘,无缘得见。 逐萤绕着院子转了小半圈,最终在房间门前徘徊不前。 衡霜跟着上前,推开了房门。 灰尘簌簌,迷了衡霜的眼。 果然,无论何时何地,渲染气氛,非得这些东西不可。 “咳。”衡霜快速的将灰尘扇开,能看的清楚了些,她才走了进去。 “白徽徽?” 衡霜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竹榻上的白徽徽,他此刻浑身冒着黑气,显然因为这些黑气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是说白徽徽是自愿跟那魅妖离开的吗? 怎么反而被伤了? 而且,看这魔气浓郁的程度,简直凶戾的不行。 就好像...... “咻......” 就在衡霜努力思考,寻找线索,孜孜不倦的时候,万象镜不负众望的从她袖子里钻了出来并且停在了她的面前。 额,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思想尾巴,就这么没了。 没了。 了。 “师尊,你在哪里?” 衡霜叹息般的放弃,她看向万象镜里风容着急的神色,缓缓说道,“刚寻到白徽徽,正准备回去。” 风容忽然沉默,他可还记得白徽徽是被他的魔气所伤,于是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白徽徽如何?” “被魔气所伤且伤的颇重。” “他可有告诉师尊,被谁所伤?” “没有,他现在昏迷不醒。” 风容的心定下来了一些,虽然他曾经故意让衡霜发现他有魔息生起,可那是在识海之境里,而他现在还不想让衡霜知道他对魔气的控制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纵然衡霜曾经道过,为仙为魔都是一样。 可他的心里就是无法踏实。 “师尊在哪里,弟子去接你。” 这不就是热恋里,男生女生腻在一起时的恋爱语录吗? 这黏糊糊的味道,衡霜不着痕迹的将万象镜往一边推了推,风容只能看到衡霜的侧脸以及很大一片身后的空白。 衡霜低着头,拿出刚才还握在手中的枯木树枝,插进了白徽徽的头发里。 虽然没什么大作用,但至少可以拖一拖时间。 “师尊,你别生气了,是弟子不对,弟子都认。” “你要打要罚,弟子都愿意接受,你别不理我。” “识海之境里,弟子也是控制不了自己,而且师尊......” “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