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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夜难寐,无心至此。”朝巫有些担忧的看着衡霜,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无事,魇兽顽皮而已。” 两人静默无言,朝巫好不容易见到了衡霜,自是不想离开,而衡霜虽面上平静,可心中一直荡漾难平,牵肠挂肚,心思不在此,自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相对无言总有些尴尬,衡霜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剑尊可是有什么事儿?” 朝巫回神,“有,只是夜已深......” “无妨。”衡霜轻笑,“晚夜寒凉,我们入阁说吧。” 衡霜刚走进阁楼便将烛火全部点亮了起来,她坐到茶榻上,随手点燃了炉火,炉火烧的旺盛,火炉上的水壶渐渐有了温度。 她重新幻了一壶茶具出来,道,“今夜晚了些,若我这茶水沏的淡了还是浓了,你也只能将就喝些了,我可没有卿卿那样的手艺。” “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朝巫原是觉得该说些什么,可话刚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说了个寂寞,衡霜这边才受了伤,他问个“一切可好”倒是显得可笑了些。 于是乎他决定还是直接进入主题的好,不然这尴尬的场景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休。 “北妄岛盛产灵宝,自三年前奇光环绕,星辰大陆的灵气多流入其中,此灵宝吸收天地灵气三载已有出世之照,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近段时间北妄岛吸入灵气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各地依靠稀薄灵气存活的花草也在逐渐枯萎,我很是担心,若是任由北妄岛的灵宝这般无所顾忌的吸入灵气,将会引得各修仙门派对灵气的争夺,到时星辰大陆怕是会乱了。” “北妄岛,岂奇瓶,倒真是个盛产灵宝的好地方。” “霜儿在说什么?” “哦,没事,剑尊若是如此担心,为何不亲自去一趟?” “我......” 一阵水烧开的“咕噜”声打断了朝巫欲说出口的话,衡霜将目光放到了水壶上,她左手拉住右手的衣袖,右手顺势将水壶拿过将guntang的热水倒进了茶壶里。 瞬时茶香四溢,为晚夜里亮起的烛光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香气。 衡霜将水壶放回了火炉上,火炉里的火瞬时小了不少,堪堪只有温水的温度。 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朝巫。 衡霜拿起来尝了一口,有些嫌弃的挑了挑眉,“往日里看卿卿泡茶只觉得简单的很,这轮到自己了,竟然可以泡的这般苦涩,果然我不适合泡茶。” 她将茶杯放回了桌上,这尝了一口可着实不想尝第二口。 朝巫将茶水送到口中,神情倒是半点没变,衡霜将他这番举动看在眼里,问道,“不涩?” “还好,能喝。” 衡霜敷衍一笑,“那你慢慢喝吧。” “好。”朝巫应下,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这般晚夜,喝了霜儿这茶想来也是可以一夜不休的。” “你这话虽像是在夸我,可我又觉得你是在损我。” “霜儿这茶,我倒是愿意喝上一辈子。” 衡霜闻言嬉笑的神情便没了,她道,“六年前我便与剑尊说清了,剑尊何必这般执着?” 朝巫将茶杯放下,他道,“霜儿也说那是六年前的事情,如今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 “他已不在你身边。” 衡霜闻言顿住,随即掩饰般的笑道,“剑尊这话说的奇怪,虽说我们是命定姻缘,可嫁与不嫁,娶与不娶,只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与旁人有何关系?” “风容是魔族吧?” 衡霜眼神明显冷了许多,她道,“本尊乃镜灵仙尊,怎会收魔族为徒?” “自六年前九幽玄天阵阵起之后,便无人再见过风容。” “那只不过是本尊让他下山除秽,经年未归罢了。” “霜儿,下山除秽乃名世之举,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他除魔卫道守护苍生,他该早已名扬天下,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声名渐无。” 衡霜禁声,朝巫乘胜说道,“他被九幽玄天阵困在魔界里,那他便是魔族。” “是又如何,你想如何?” “你不信我?”朝巫从未见过衡霜这般清冷的神色,他道,“你以为我会将此事传出去,又或者用此事来要挟你?” “所以,本尊才问,剑尊想如何?” “仙魔从来势不两立,他既是魔族便不能再照顾你,我想......” “没什么可想的,你早就清楚,本尊嫁与不嫁从来都跟他没有关系,命定姻缘这种事情,本尊未曾放在心上过。”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不是。” “呵,你连自己都骗......” “剑尊,这是本尊的凰云仙宫,你请慎言。”衡霜有些恼了,连着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她心中憋闷不住的怒气将她的心惹的混乱一片,她只能猛然起身将这些憋闷用出去一些。 “剑尊若是为北妄岛的灵宝而来,我们尚有话可说,可若是为了其他事情,本尊便不送了。” “霜儿你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朝巫走到衡霜身边,一把握住了衡霜的手腕。 “放手!” “我已错过太多,我不能放。” “本尊再说一次,放手!” “不,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