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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星愣了愣,男朋友,多么遥远的称呼,自从四年前和他分手,这么多年独自一人在国外的生活,让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依赖眼前的这个人,如今的她早已习惯了事事都靠自己解决。 “想什么呢”穆城见她不说话,便松了松领带“开了一天的会,先不回去,一起走走透透气,顺便吃晚饭吧。” 这完全的命令式口气让时夏星不禁有些不快,一口回绝道:“我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刚刚还流了汗,没有力气,要先回去洗澡换衣服。” 过去穆城身边的女人个个顺从无比,听到他肯主动约自己已是兴奋无比,自然从来都没有人拒绝过他的提议,他花了一秒钟才适应了时夏星的“忤逆”,迁就女人的感觉于他而言倒是有些新鲜:“好吧,那就先回家。” 不过一天而已,穆城的公寓已然变成了古典欧式的格调,不止是家具顶灯全换,香槟色的镂花壁纸代替了原本的茶色墙壁,窗帘及床的四周也都点缀了浅紫色的重重帷幔。 “喜欢吗?” “嗯,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风格?” “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这样繁复雍容的调调。” “是啊,女人都喜欢这些,即使我走了,下一个住进来也不用再换一次,多省时省力。” “噢?你吃醋了”穆城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逗你而已,我昨天特意让秘书去问过你的朋友,就是叫梅朵的那个。” “无聊!” 穆城并不介意,将一张黑金卡放到了她的手中:“除了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随时可以换掉,包括这房子。” 时夏星轻扬下巴浅浅一笑:“可我偏偏只想把你换掉。” 他只当她在开玩笑,引着她四处观看:“地毯是订做的,后天才能空运过来。” “卧室的地毯我很喜欢,为什么也要换掉。” “不是换掉,是要将其它房间也铺上,因为”穆城拥住了时夏星,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因为我喜欢看你光着脚。” 他的嗓音浑厚低醇,让她的心怦然一动,正要说话,穆城忽的捏起了她的下巴,时夏星偏过头,躲开了即将落下的吻。 怕他起疑,她装作浑然不觉地指着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中插着的白玫瑰嫣然一笑:“这么大捧的花都是送我的吗?” 这暖暖的笑容绚烂的好似盛开在春风中漫山遍野的纯白色山茶花,穆城心中的不快迅速被化解开来:“听说你最喜欢白玫瑰,也是问的梅朵。” 她喜欢什么花,他还需要问别人?时夏星掩住情绪,轻声说:“过去是喜欢,可是现在不了呢,现在我喜欢蓝色曼陀罗,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这些我怎么会知道。” 蓝色曼陀罗的花语是欺骗…… ☆、冰蓝 “穆兄这是怎么了,不在状态啊。”赢了三杆的叶博良笑得志得意满。 穆城将球杆递给球童,摘去了手套,自然不肯承认失手:“让你都看不出?” 春日午后的阳光最是宜人,穆城却向来不喜被晒,还未到室内就差人将窗帘放下。 “君山银针?”穆城只将玻璃杯中的橙黄色茶汤放在鼻下闻了闻,一口没尝就放回了桌上。 “知道你只喜欢冻顶乌龙,不过这是昨天才刚到的,偶尔也该换换口味嘛。” 穆城浅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香气清雅,满口甘醇馥郁,可他却向来只钟爱认定的那一款,事事皆是如此。 叶博良接过秘书递上的策划案,略略地翻了翻:“项目我的确很感兴趣,只是价格上,是不是还可以再让一让?” 合作了多年,自然知己知彼,穆城不动声色:“已经到了底线,陈越东那边报的价要多出两成,如果不是你上次介绍蒙政给我认识,帮了我的大忙,怎么会以这个价给你?” “穆总,您吩咐我买的那条裙子除了鹅黄还有件薄荷色的。”趁着叶博良思索的空档,在一旁恭候多时的助理立刻见缝插针地报告。 穆城看了眼助理手中的画册上的那抹透着淡绿的冰蓝,想起某个身影,嘴角不由地弯了弯:“就这件吧。”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样心不在焉,原来是情窦初开。”叶博良半眯着眼冲他笑。 穆城也笑:“会不会用词,什么就情窦初开。” “上次和你去香港,我给我媳妇儿挑礼物,你怎么笑话的我来着?才多久啊,穆总就和我一起堕落了?你再让一成,我就教你怎么哄女人怎么样?陈越东那边可只能给你提供失败的教训。” “我要你教什么,谁像你,为了追个毛丫头费了那么大的劲。”已然美人在怀的穆城扔了根烟过去,他倒是无比顺利,只不过,那样动人的笑容之下似乎暗藏着坚冰,不时的散发出拒人千里的寒气。 叶博良知道这笔交易确是他占了便宜,便不再多说,利落地签了合同:“本来晚上该请你的,可今天是周五,我媳妇做了饭,我答应过她回家吃,咱们又不是外人,改天再补。” “我也没准备在外面吃,我女朋友也做了饭在家等我。”穆城莫名地有些骄傲。 穆城开门的时候,时夏星正蜷着腿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看美剧,听见门的声响,抬起头冲他懒懒的一笑,又转了回去。 这女人的四周似乎永远弥漫着性.感的味道,只是这性.感,不是来自她的美貌与身段,也无关乎她的慵懒和风情,而是这时时流露着的漫不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