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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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要问的自然还是水玉山的事情,但不是他当年从野人沟里将阿弥背回来的事情,问的是听闻水玉山掌握了西南蛮王的秘密。 阿弥听了那一问,无语同言照清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无聊,复又埋头吃面。 “街头巷尾的传说,哪儿能当真?我还说我掌握着李朝皇室最大的秘密呢,你信吗?” 言照清斜睨她在大碗上头的脑袋,抬了手,有些蠢蠢欲动。 按下去,将她的脸按到碗里去! “你?总不能你真是李穆川的亲妹子,总不能你爹是废太子李景泽。” 言照清这话,实则也还是在有意试探,他迷惑阿弥同李穆川的关系,他心里笃定废太子李景济只有李穆川一个儿子,多出来的这个阿弥,和她的孪生弟弟,一定是李穆川在逃亡路上捡的。 李穆川从京城往外逃那年几岁?应当是十岁,十岁的男孩子,早就有了辨识能力,在李朝来说,已经接近一个大人了,他又是废太子遗孤,左右都是听他话的人,捡一对孩子,没什么奇怪的。捡回来之后对外说是弟弟meimei,想来也是为了不叫别人生疑。 他不是将阿弥养成了一个劫法场的刺客么?若真是自己的亲meimei,怎舍得叫她去做这样高危的事情? 想来阿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件武器,一个工具罢了。 不然的话,若阿弥真是李穆川的亲妹子,玉娘子敢这样错待阿弥?敢将她放到盆里,推下江去? 以这小狐狸的姿色,说不好李穆川等她再大一些,就将她收了。 言照清胡乱想到这儿,微微有些恼,也不知道自己恼什么,约莫是觉得阿弥还只是个孩子,她说她自己十六了,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在言照清的眼里还是个小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可能被李穆川惦记上了,经年累月地洗脑,说不好往后李穆川说娶她为妻,她也不假思索地点头称好。 言照清试探的话一出,自己先胡乱想了一阵,就这一阵之间,阿弥沉默不答话。 好半晌,阿弥才笑着抬头,将口中的面囫囵嚼了,吞下去,“你瞧,你都不信。言大人这么聪明,怎的信了水玉山知道西南蛮王的秘密这种荒诞事情?” 言照清怎么瞧阿弥,都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 “若不是这样,十年前水玉山带全族从西南蛮逃回来的时候,西南蛮王为何要派人追杀他们?” 言照清今日也是听来的,本来想着口口相传的传说,又隔了十余年,大概也只是被夸大其词地渲染过了,但看阿弥此时面上微微一僵,就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 “别的百姓,若是有迁徙的,君主哪儿会管顾到?迁了就迁了,横竖国土带不走,腾出来的空地就留给别的子民。”言照清逼近阿弥,叫她没法再低头吃面,“更何况,他们来的时候,你那个好哥哥李穆川没让人家进来啊。若他是爱民如子的,流离在外近百年的子民回了家来,他会不让人进来?他会放过这个能大肆宣扬废***理念的好机会?” 五年前废太子剿灭滦州的土匪,为当地百姓除了一害,逆贼们可是将这件事情大大宣扬了好几年呢!若然李皇怎的从那会儿开始忌惮废***? 并且…… “西南蛮派兵来,一是为了占得雀州,这毕竟是他们行了多年的事情。二是为了水玉山一族么?”言照清压低声音,好似循循善诱,离得近了,阿弥一双如两汪黑潭的眼睛清晰映在他的眼里。 那两汪黑潭里头起先还有一丝丝慌乱,好似涟漪一浮,又极快地消散。 “我不知道别人家的皇帝是怎么样。”阿弥伸了一个指头,点在言照清额上,将他的脸往后一推,将言照清推回原位,“若是我的子民带着家眷连夜逃了,我快马加鞭也要把他们捉回来。是我的人,就不许跑。” 小孩儿心性,言照清好笑出声,“你也说了是捉,但西南蛮王若是杀呢。” 捉回来跟就地杀了,还是有区别的。 阿弥不出声,瞧了他一眼,将第二碗面拉过来。 “那是夏里人的事情,你怎的不去问水玉山?” “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我怎好意思去叨扰?”言照清松了一些,挑着筷子将没了葱花的面从从容容吃着。 味道极好,汤汁浓郁,清淡爽口。 “他当年将你从野人沟救回来,就没有同你说什么?”言照清问阿弥。 阿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能同我说什么?” “你同他好成那样,他要找个女人睡,你都当街给他找。”言照清戏谑笑着。 战友跟战友之间的感情是不同的,就好像言照清和才哥儿,二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不必明说,旁人都能从二人的氛围之中看得出来。阿弥和水玉山,类似阿弥同阿德,但多了些不同。 哪里不同,言照清一时也说不上来,好似是什么把柄被水玉山拿捏了,她信他、帮他、同他作战,却也防着他。 阿弥白他一眼,“言大人若是也想找个女人睡,我也现在给你找去,成么?” 言照清用筷子头一敲阿弥脑袋。 “那阿德呢?阿德若是想找个女人睡,你也给他找去?” “不会。”阿弥断然拒绝,将面碗端起来,喝一口汤。 言照清心里一落,像有一阵风穿膛而过,将心里的东西全部带走。 “他有宋毓。” 咽下两口汤,阿弥才道。 言照清低咳了一声。 “宋沛家的小娘子?” 阿弥点头,“若不是……等宋毓守孝满一年,阿德就会同她成亲了。” 言照清想起一行人去南山打狼那天,阿德同阿弥用雀州话说了几句,阿弥随后就道:也好的,有你照顾宋娘子,大家都放心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还以为你同阿德……”言照清失笑,摇摇头。 阿弥莫名其妙看他,“我同阿德?” 言照清也不在这件事情上头纠缠,问阿弥:“你当年去野人沟做什么?他们说你听话,你那个好哥哥李穆川叫你不做的事情,你根本不敢逾矩。” 阿弥又沉默,“久了,记不得了。” “不记得了?” “我头上有伤,”阿弥用筷子头指一指自己的脑袋,“失忆了。” “失忆?那——” “言大人想要问野人沟的事情,为什么不来问我?” 有人打断言照清的话,从摊位外头转进来。 二人一个转头一个抬头,瞧见微微笑着的水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