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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怪谁呢? 只能怪他自己。 最新评论: -完—— 67.秘密2 宋思危看一眼陆妍母子,松开手臂:“我们出去说。” 池星焰咬牙,转身就往停车场走。他的后备箱里一直放着棒球棍,平时拿来防私生用,这回他不敢保证,这根棍子会不会有其他用途。 他接二连三地心软给宋思危机会,如果连这最后一次解释,宋思危都要谎话连篇,那他一定不会选择好聚好散。 宋思危径直将车开到了自家车库,池星焰背着塞了棒球棍的包跟他上了楼。 “把包卸下来吧……”宋思危道,“怎么,真要打人?” 池星焰将棒球棍拿出来,在手里颠了颠:“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骗我了。” “我从来没骗过你。”宋思危往楼上自己的卧室走,一路上小心地绕过大厅里池星焰那一堆乐器。 听见池星焰沉默地跟在后面,手里一下一下地颠着棒球棍,宋思危有些不解,前些天不还很甜地给他写情歌吗,怎么现在搞成这样了? 像敌人一样,见面分外眼红。 他那颗时刻云淡风轻着的心,像枯木逢春又遭受了寒潮,忽然品出了一点尖锐的难过来。 走到衣柜跟前,转身按住池星焰颠棒球棍的手:“别这样。” 池星焰的手顿住,宋思危语气里的那点哀求,像根针一样,把他的虚张声势给扎漏了。 他差点又要心软,转念一想,宋思危是个演技超神的骗子,说不定跟他爸一样,是个善于伪装的渣男战斗机,一定不能再着了他的道。 于是把棒球棍攥得更紧了。 宋思危用眼神无声地叹了口气,看了池星焰一会儿,忽然道:“你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跟我过来?” 池星焰:“……”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他虚张声势地拉黑了宋思危,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唱了分手歌,却仍然忍不住要去关心宋思危的反应,偷听他的电话,还傻逼兮兮地期待一个反转结局的解释。 反正自从他喜欢上宋思危,全身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对劲的。 这个人撬开他的硬壳,窥进他的内心,把他变得软兮兮黏答答的,连分个手都藕断丝连,一点也不干脆。 宋思危见他不答话,无奈地叹口气,心想这都是自作孽。他转身出了卧室,回来时带了瓶高度数的威士忌,朝池星焰道:“酒后吐真言,我喝醉了说的话,你总该信了。” 池星焰抱臂看他坐在衣柜前的地板上,手脚麻利地卸开酒瓶的木塞,就着瓶口往嘴里灌。 “该从哪儿说起呢?”宋思危问,瞥了靠在衣柜侧边的池星焰一眼,自问自答,“就从你翻到的那张照片说起吧。” 池星焰总算给了点反应:“那男的是谁?” 宋思危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皱眉咽下去:“他叫陆钊,是陆妍的亲哥,洋洋的亲舅舅。” “他是你前男友?” 宋思危苦笑一声,盯着衣柜里的保险箱,眼神放空起来:“是就好了。” 池星焰等他的后话,宋思危却不往下说了,触及伤心事,开始一言不发地狂灌起酒来。 池星焰实在受不了他这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夺过只剩小半截酒的酒瓶,蹲下身来拽了宋思危一下:“把话说清楚!” 宋思危身形晃了一下,脑子尚有一丝清醒,只是一提到陆钊,心中的难过就瞬间涌了上来,他想解释,可是却开不了口。 他只好借着点酒劲,破罐子破摔地把保险箱扔到池星焰的怀里:“密码0918,你自己看吧。” 池星焰将信将疑地转动密码盘,保险箱应声而开,里面放着几封发黄的信笺,一个棕色的皮壳笔记本,还有厚厚一沓照片。 照片全是宋思危的背影,池星焰的目光天天围着这个背影打转,很难不认出来。 五封信笺则是宋思危写来的,落款日期横贯五六年的时光,里面有宋思危对父亲入狱的反思,有对未来的迷茫,有时写生活琐事,有时又讨论高大上的艺术话题。 更多时候,则是泼洒他的宋氏鸡汤,亲切地鼓励着这个叫「钊儿」的青年不要气馁,有困难要告诉他。 皮壳笔记本里的内容,完全就是一部史诗级的暗恋手册。这本笔记的主人似乎是个热忱有余,表达不足的害羞青年,别人写暗恋对象,总是把人比作星星比作月亮,陆钊却通篇只有一个「好」字。 池星焰粗略地从头翻到尾,隔三页就是一句「宋哥太好了」,「才情,性格,相貌都是一流的,世上为什么有这么美好的人」,「他这么好,我一辈子也配不上」…… 越往后翻,日记的内容就越是绝望—— “所有人都喜欢他,我也是所有人之一。” “他说他很难喜欢上真人,我觉得这很糟糕,可是我又有点窃喜。” “好多人追他,一个也没成功。他们好惨,可是我都说不出口,我好像更惨。” “我感觉我有点不太正常,我对自己很失望。” “我有一个秘密,我怕吓到他。” “好想变成他喜欢的角色。” “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池星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内容已经够离谱了,更离谱的是,他发现笔记的字迹一直在逐渐演变,刚开始还是笔锋凌厉的乱草,越到后面,就越是柔和工整,最后竟变成了宋思危惯用的行楷,一撇一捺足以以假乱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