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消夏在线阅读 - 第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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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只是几名正准备下班的女生,等电梯的功夫,陈安听到了她们的闲聊,似乎是约着待会去哪里聚餐。

    只是他正要舒出一口气,就听见其中一个声音冷不丁地提起了那个名字。

    “说起来,我今天听到一个八卦,是关于我们那位小贺总的……”

    陈安神情一凛,下意识地支起了耳朵。

    “什么什么?” 另一个声音带了点兴奋地回道,“知道他女朋友是谁了吗?”

    “哎呀,你小点声!” 对方发出一句嘘声,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唯恐被其他人听见似的,“不是这个。是有人说小贺总几年前好像出过一次车祸,因为脑出血差点什么都不记得了,在医院住了小半年才治好,后来就直接被董事长送出国了,集团上下谁也没见过。所以这次空降才这么多人反对。”

    “啊?可是…… 他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个傻子。”

    “就是说嘛,我也不太信,所以你也听听就行。”

    “怎么听起来像什么狗血失忆的言情剧。” 女生打趣着,哧哧地笑了起来,“可惜这种剧情早就过气了吧。”

    “要是小贺总去演也不是不行,长得也不比那些演员差嘛哈哈哈。”

    电梯提示音响起,谈笑的话也逐渐隐去在自动门的背后。走廊重新恢复了寂静。

    黑暗里,陈安不断发着抖,身体不停冒出一阵阵剧烈的战栗与晕眩,他死命地咬住自己的拳头,才克制了自己没有发出声响。

    第52章

    作者有话说:国庆快乐!打工人没有休息日 TvT 此刻的小普就像是一锅盖上了锅盖烧开的热水,表面上看啥事儿没有,其实掀开盖子里面早就咕嘟咕嘟沸腾冒泡了

    贺璞宁今天难得早下了班。

    沈炽晚上约了他出来喝酒,说是要为上次的不愉快道个歉,对方打这次了一百个包票,信誓旦旦说这次绝对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恰好手上的项目刚忙完,他有了短暂还算轻松的一小段时间,贺璞宁想了想,便答应了沈炽的邀请。

    沈炽这次还算靠谱,和他约在了一家闹中取静的小酒吧。贺璞宁推门进来的时候,店里正静静地放着一首爵士乐。对方比他更早到,在角落里朝他招了招手。

    贺璞宁缓缓走近了,却把正要抬头和他打招呼的沈炽吓了一跳。

    “我去!你这是怎么了?”

    贺璞宁虽然还是一身整洁利落的西装三件套,乍一看似乎和平日里并没什么区别,可是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衣领处也有了几处不易察觉的小褶皱,怎么看都是一副疲惫至极的姿态。

    沈炽有些担忧地往下对面刚坐下的贺璞宁:“这是熬了多狠的夜啊,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差不多也悠着点儿,凡事都还是身体要紧,你们家那么多大楼是半夜会自己长脚跑了还是怎么着,至于这么拼吗。我上完夜班都没你这样……”

    沈炽在国外读的医学,回国后进了家公立医院,前不久刚转正,见他这副模样就有点犯职业病,忍不住开始啰嗦几句。

    贺璞宁揉了揉眉心,模棱两可地回他:“最近是有些休息得不太好。”

    他说着,顺势拿过沈炽面前的酒单。

    贺璞宁平时没什么喝酒的习惯,多半都是为了应酬或者气氛,今天却破天荒地点了一杯高度酒。

    “上来就这么猛?” 沈炽瞪大了眼睛,“你这状态能不能行,不然我叫杯热水?” 他都担心对方还没喝完就倒了。

    “没事。” 贺璞宁收起酒单,“这几天有点失眠,喝点酒缓缓。”

    “董事会那群老头又给你使绊子了?” 沈炽试探地问。

    贺璞宁摇了摇头,他静默片刻,突然说:“我好像见到他了。”

    “…… 谁?” 沈炽下意识地问。他对上贺璞宁的眼睛,电光火石间,脑海中猛蓦地闪过一些许久前的回忆。

    他想起贺璞宁曾经问过他,自己是否会经常梦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在贺璞宁的脸上看到近乎 “茫然” 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根本不认识,从未见过,甚至连外貌、身高和性别都是模糊的,却在每个晚上近乎执着地闯进他的梦里,像一个未经允许就登门入室的陌生人。

    他能看到那个人在流泪,微颤的嘴唇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可是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像永远隔着一面透明却无法逾越的墙。他想尽办法,奔跑过,挣扎过,甚至不顾形象地叫喊过,却永远都无济于事。

    四肢如同铐了千斤重的铸铁一般无法动弹,所有的挣扎在那一刻都显得渺小又徒劳。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越离越远,最后消失在一片无尽的黑暗里。

    每次从梦里挣脱着醒来,贺璞宁都感到头痛欲裂。心脏仿佛被挖空了一大块,他捂着微热的胸口,只感受到漫长的空虚。

    贺璞宁去检查过,甚至托沈炽专程预约过一位负有盛名的内科医生,但结果也只是被告知是车祸后遗症,记忆出现了混乱,和他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没差。

    可是他明明未曾拥有过这一段回忆。

    这样的状况在他留学初期尤为严重,可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让他多加休息。他下意识地向父亲隐瞒了这一情况,似乎身体本能地在抗拒似的。周围的人也只有沈炽曾经因为帮他约过专家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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