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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邵清楠并不为所动,她情谊甚坚,情书从来不看,鲜花从来不收,每天只与王思远同进同出,后来为了表明自己是有主之人,还跟着王思远去金融系上了一堂国际金融课。 国际金融课的老师年过六十,谢顶,肚皮浑圆,一根皮带堪堪栓在肚子上摇摇欲坠。 他声情并茂的在讲台上指点江山,慷慨激昂,挥斥方遒,可惜邵清楠并不领情,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缝隙里晃进来,温柔的拂在邵清楠的脸上,她支撑不住,昏昏欲睡,谁知,金融课的老师自个讲得意犹未尽,要与学生互动,提问道,“大家来说说美元的霸主地位,有可能被谁动摇?” 说完,手指便去点邵清楠,邵清楠正要去见周公,被突然叫起来,只听到一个谁,以为问她跟着谁来上课,当即回答,“王思远”。 那天全场哄堂大笑,从此王思远能撼动美元的笑话流传开来,不过两人的情侣关系也一并广而告之。 再后来,便迎来大四,邵清楠的工作已被父亲早早的安排好,大四一年除了回校准备论文之外,日子过得十分清闲。王思远的商务公司也开了起来,俩个人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公寓,甜甜蜜蜜的同居在了一起。 刚开始住在一起,偶尔也会吵架,但是邵清楠忘性大,有一次跟王思远闹别扭,管自己去睡午觉,等午觉睡醒,楞是想不起来为什么生气了。 王思远与邵清楠的第一次也在那个小公寓里,刚住进去几天,都安安分分的关灯睡觉,过了几日,王思远便有些忍不住,有一天晚上他喝了一点红酒,揭了被子,压在了邵清楠的身上。 邵清楠初时有些抗拒,等到两人坦诚相见,男人箭在弦上,却也知道已经由不得她做主,那次是两个人的第一次,摸索了很久,王思远憋的眼白都泛了红,才算进港,邵清楠更是不知滋味,只感觉自己被人硬生生撕成了两半,这之后,整整一个月都不再让王思远近身。 王思远睡了一个月的沙发,迎来了情人节,他给邵清楠买了一条铂金项链,两个人分了一整瓶红酒,在客厅里相拥起舞,身体的摩擦,暧昧的眼神,唇齿的纠缠,最后终于演变成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那次两人酣畅淋漓,邵清楠终于体会到身为女人的美妙,而王思远也食髓知味,再后来的日子,几乎每晚都把邵清楠箍在床上,抵死缠绵。 王思远掸了几下烟头,将自己浸入夜色,他想着年轻时候的邵清楠,又美又媚,没课的时候就缠在自己身边,他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睡床,想象着邵清楠侧身睡在床上的样子,他几乎立时有了冲动,下腹喧叫着要昂起头来。 王思远闭了闭眼睛,他几乎有些想笑出声来,眼角却是湿漉漉的,他摸了摸,想起身去取瓶酒,终究还是作罢。 王思远第一次见到叶巧珍是在自己的公司里,她是一个供应商公司的销售,俏生生的穿着一套很普通的深蓝色职业装上门拜访,可怜兮兮的在王思远办公室里询问是否可以把下个季度的配料订单交给她们公司,那一天,王思远的眼神有些犀利,那是一个成功男人,一个成熟男人,看见心仪猎物时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 王思远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双肩抖动,笑意却无法到达眼底,这个社会,对男人的道德要求太低,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小,甚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身边的所有朋友,都在外面有这样或那样的情人小蜜,他慢慢的被同化,有时候看见张强跟他的小情儿蜜里调油,在他面前就情不自禁的上演十八摸的时候,他逐渐习以为常,麻木不仁。 他没有玩弄女人的爱好,他觉得男人事业成功带来的快感,无法替代,直到他搭上叶巧珍,他或许还不习惯玩弄女人,身体纠缠久了,就慢慢走了心。 他以为他挺了解邵清楠,谁知道那个女人原来骨子里如此倔强骄傲,干干脆脆的直接跟他离婚。 他那会儿是万万腆不下脸来求她的,更何况他那时还正跟叶巧珍浓情蜜意中,甚至为了叶巧珍下午翘班去她公寓里幽会,他甚至觉着,离了婚也挺好,他就能正大光明跟叶巧珍厮守在一起了。 后来婚倒是真离了,他跟叶巧珍整整半年的牵肠挂肚终于迎来了曙光,俩人在王思远离婚的当天晚上纠缠了整夜,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卫生间。 俩人第二天就搬到了一起,但是共同生活以后,王思远只过了三天的新鲜劲儿,就被现实狠狠的打趴下,他那会儿甚至觉着特别奇怪,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么?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晚上不肯睡觉,床上总也要不够,每日睡到中午,起床就是买买买,工作更是直接辞职,跟王思远在他结婚的大床上滚了一夜床单之后,第二天就直接一个电话,告知老板,她炒了他的鱿鱼。 王思远不明白那会儿那个楚楚可怜的叶巧珍,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觉? 王思远狠狠吸了一口烟,看着红色的暗苗把整根香烟烧尽,他自嘲起来,男人真他妈是犯贱的东西,伴在身边的时候不觉着,等没了才知道,原来早已是身上的骨血了。 王思远起身去拿电话,空荡荡的床铺实在碍眼,他不想一个人睡在上面,他虽然没有喝酒,但他觉着自己已经醉了,他要打电话给邵清楠,让她过来,住在这里。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按照王思远以往的性子,绝不会再拨,可今天他不知怎么的,一个一个电话的打,直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