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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个原本对他充满兴趣的人,在那么一瞬间,彻底失去了兴趣一样。 讲台上的老师口沫横飞,举着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一套又一套的公式和解题思路,台下的学生都争锋多秒的拿出笔记本记下来,生怕一个不注意,老师就把黑板上的内容擦了写下一个知识点。 沈砚失焦的视线重新聚焦在一起,定格在眼前桌子上空白一片的草稿本上,手中的水笔无意之间在草稿本上涂划了好几道凌乱的线条,他从这节课上课到现在,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很难不感受到苏桃这些天的变化,也就是因为对方表现的太过明显,才会让他心慌。 是因为他的家境不好吗?还是他太无趣了,让她觉得没意思了?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强烈心悸感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他握着笔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他本就是个敏感的人,却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他不是没人喜欢过,只是那些人无非就是看他的脸,才起的兴趣,并不是出自对他这个人的喜欢。 可是他的人生中出现了苏桃,她为他付出了很多,就好像他一直生活在至暗的环境里面,突然间的,有一处地方破了一个缝隙,有一束光从缝隙透了进来。 见过光的人,又怎么希望自己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呢.... .......... 今天是周五,距离下课前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下课铃响起,班里的人排着队伍成群结队的往cao场上面走。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连夜的春雨,在凌晨的时候雨停了下来,放了晴,空气里氤氲着雨后的雾气和潮湿,花草的芳香和泥土的干涩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觉得惬意。 cao场上还残余着水渍未干,体育课在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测完了所有的项目,所以体育老师只让学生慢跑了两圈,便让她们自由活动。 不少男生都前往篮球场还要足球场玩去了,生则坐在cao场旁的椅子上聊着天。 张町因为脚扭伤了,不能和他的好兄弟们一起去打篮球,他只能坐在休息区,眼巴巴的望着不远处的篮球场。 不知道是谁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接通之后就骂骂咧咧的走了,没过几分钟,又一瘸一拐的回来了,他手机还拿着一杯桃子味的酸奶。 苏桃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她正戴着耳机,百无聊赖的撑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男生踢足球,脑子里却在想着今天晚上该吃点什么。 张町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苏桃的旁边,他将手里的这杯桃子味的酸奶递到了对方的面前,语气很不情愿的说:“这孙杜磊让我给你的,他说我要是不帮他带给你,他就跑到播音室对着全体学生说我的糗事。” 苏桃戴着耳机,此刻音乐正播放到副歌的部分,她本就开了降噪,没怎么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几个字,她大概理解为了,这杯酸奶是张町自己顺路买给她的。 她本就口渴,见对方主动给自己送了酸奶,啥都没想,直接伸手接了过来,将吸管插进去,吸溜喝了一大口。 她是个很容易忘事的,在喝这杯牛奶之前,她早已将前几天拒绝了沈砚那杯一模一样的酸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休息区没几个人,张町嗓门大,性格又张扬的很,平日里的正常说话声音就会比别人大很多。 沈砚离坐在第三排,离她们两个人的位置本就不远,所以张町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看着张町手里拿着那杯桃子味酸奶走过来的,听到是孙杜磊送来的时候,他心下顿时产生冷意,但他想着苏桃不喜欢喝这个,孙杜磊就算让他送,那也没用。 但他是真没想到,苏桃居然会喝。 同样的一杯酸奶,同样是赶过去抢才买到的,为什么他给的就不喝,孙杜磊给的就喝?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底里生根发芽,就会如同肆意生长的藤蔓一样,控制人的思想和大脑。 少年的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着白,沈砚眸色阴沉,脸部轮廓利落,淡色的唇没有一丝弧度的紧绷着,他只觉得自己的有些呼吸困难。 所以....她是因为孙杜磊,才对他冷淡的吗? 可是他有什么好,他玩弄过那么多的生的感情,对谁都不会付出真心的。 他脑子里一团乱,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在此刻尽数蹦了出来。 坐在前排的张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手掌撑在椅子上,艰难的站起身来,随后扶着后面的椅子把手,一瘸一拐的走到沈砚的身边坐下,他的模样看上去有些不太自在,张嘴闭嘴好几次,才把话说了出来。 “那个沈砚,明天是周末,上周不是打了篮球赛吗?我听说,你后来带我们队伍赢了。” “明天晚上我们有个庆功宴,我请客,你也来吧?” 他这是第一次以十分友好的态度和沈砚交流,说真的他还是挺不习惯的,他本以为以沈砚的性格,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谁知对方冷不丁的开口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问题“苏桃去吗?” 张町一愣。 卧槽他怎么知道他把苏桃也喊上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苏桃之前这么欺负沈砚,万一他说,他把苏桃喊上了,沈砚觉得晦气不去了怎么办? 但没办法啊,他本来就叫了苏桃去的,这个时候也不能撒谎,便老实巴交的说:“去...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