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豪门戏精夫妇日常在线阅读 - 第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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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权说的这些,桩桩件件都符合赵卿陆的脾性,行事乖张又不计后果。

    但不知道为什么,谢遇时潜意识里想替她辩解几句。

    他清楚,她虽骄纵,但本性纯良,做事有原则和底线,分得清是是非非,绝不会仗势欺人。

    谢遇时甩开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垂下眼,声音散在夜风里,显得格外飘渺。

    “掉头去北岸花园。”

    -

    赵卿陆将盛着感冒冲剂的水杯搁在床头柜上,两指捻住被角,轻轻往下一拉,桑陌的脸露出半截,额头渗出密密匝匝的细汗。

    床头灯亮了几度,赵卿陆舀起一勺感冒灵,小嘴不忘开始逼逼。

    “桑大郎,吃药了。”

    “哎呀,你这嘴巴是漏斗做的吗?”

    “你再这样,我要嘴对嘴喂你了啊。”

    “我赵小鹿鹿什么时候这样伺候过人,桑小陌陌,你可真是好大的福气。”

    进进去去几趟,赵卿陆又累又饿,感觉自己都快因气血不足跟世界say goodbye了。

    桑陌经常忙到连轴转,饮食睡眠极不规律,冰箱里除了啤酒汽水,连根葱花都看不见。

    赵卿陆翻箱倒柜的,总算在一个小储物柜里发现一包螺蛳粉。

    照着上面的提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做出一碗看上去勉强能下嘴的面条。

    神经放松下来后,嗅觉恢复灵敏。

    ???

    这是什么大便味道?

    吃完她会变成大便吧!

    但实在饿得慌,她没忍住挑起一根米线,小心翼翼地往嘴里送,皱眉嚼了两下,放下筷子,两手交叠放在身前,庄重又细致地回忆了遍——

    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美味!

    大便,我要你赶紧出来和螺螺道歉!

    赵卿陆边吃边警告自己只能再吃两口,然而她脆弱的肠胃和如燕的身形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美食的诱惑,破天荒的,她达成人生中第一个空盘成就。

    对着空碗,赵小鹿陷入了深深的懊恼和自责中。

    半分钟后,才想起瘫在床上的病号。

    “桑陌,桑小陌,桑陌陌。”

    赵卿陆学电视剧,将自己额头贴上去,热度好像消退些,但秉着求真务实的精神,她又拿出药箱翻翻找找。

    一来一去翻了四五回,都没找到温度计。

    她坐在床边,托腮犹豫了会,拿上手机,蹑手蹑脚地离开卧室。

    来的路上走得急,没注意水坑,一脚踩了下去,现在小皮靴里面还是湿漉漉的,根本下不去脚。

    桑陌的鞋比自己的小一码,赵卿陆秉着凑合一下也能穿的想法,但忘了自己娇生惯养二十多年的事实,皮rou嫩到就跟豆腐做的一样不堪一击。

    还没走出几步,脚后跟就磨破一块皮,疼得她嗷嗷直叫,转头形象全无地坐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捂着脚丫子掉眼泪。

    缓了缓,正打算换回自己的湿鞋子,眼尾一垂,瞥见角落里的人字拖。

    “……”

    赵小鹿鹿!你给我清醒点!它配不上你!

    你就算被磨破十层皮,也绝不能委曲自己把那双尊贵的脚丫子塞进去!

    十分钟后,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没入夜色。

    北岸花园年代久远,但地理位置好,离市中心很近,零售店铺一应俱全。

    赵卿陆穿着时髦的小羊羔短款外套,浮水绿呢子包裙,飞快闪进一家药店。

    店主眼睛贼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转,赵卿陆忍了忍,才没有将温度计掰碎,赏这货一嘴水银。

    直到人付完钱,店主才收回目光,也不能怪他刚才一直盯着小姑娘看,毕竟这个点还戴墨镜的人,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

    大千世界,还真是什么款式的奇葩都有。

    室内室外是两个极端,推开玻璃门,赵卿陆被迎面而来的夜风暴击,打了个哆嗦,裹紧小外套,东张西望好一会,才敢把脚探出去,人字拖踩得哒哒响。

    今晚的风格外大,从桑陌衣架上顺来的棒球帽被吹歪,赵卿陆连忙用右手摁实,眼睛跟随手上的动作不安分地落到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旁。

    沉黯的黑夜里,男人纹丝不动倚着车门。

    没有赵宴回身上吊儿郎当的痞气,身形挺拔修长,铜钱黄的街灯罩在两肩,整个人像笼着一层薄纱,凛冽的轮廓变得莫名柔和。

    赵卿陆脚步突地顿住,惊愕之下,右手一松,塑料袋啪嗒掉在地上。

    谢遇时循声抬头,散漫的目光缓缓聚焦到一处,抬眉的动作就跟安了零点五倍速似的,隔着一段距离也分外的清晰。

    短短数秒,赵卿陆就从谢遇时的微表情里脑补出了一串杀人又诛心的潜台词——

    哦。

    您还真是山羊放了绵羊屁,洋气又sao气呢。

    第27章 做人了吗 迪士尼在逃公主

    临近冬至的夜暗得早, 不到八点天色已经黑沉,夜空不见一点星辰,只有街角几盏仿古灯要亮不亮地投下几抔薄光, 肃寒的风一阵阵地吹拂而来。

    赵卿陆看不见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 只知道在对自己进行长达十秒的审视后,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恨不得立刻用脚上这双人字拖刨出一个大坑, 好把自己埋进去。

    说起来距离离开音乐会现场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那她究竟是如何从光鲜亮丽沦落到连头发丝都写着草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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