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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却是她,颤声开了口,像压弯了草茎的冷露终于滴落下来,一如所期待的,一如所命定的,往而不返。 “师父,”她说,“真的……真的没什么大事。你看,我完好无缺地回来了,也没有人发现我……” 他不言。 “师父,”她又说,“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朝他走过来,轻轻去拉他素色长袖下的手。冰凉而修长的五指,扣紧了,她慢慢地展开一个笑:“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是吗?”他忽然道,“就连莫姑娘要被行刑处斩,你也不在乎?” 她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便看见他残忍的直截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整个人从中剖断。她突然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她近乎大哭大叫,“可是我有什么法子?你是仙人,你通天彻地,你告诉我,我有什么法子?!” 他冷若玄冰的眼神终于松动了些许,有些什么酸楚的东西自那裂隙中细密倾泻了出来。想上前,想抱住她,想亲吻她,想告诉她不用怕——可是脚下灌了铅,每一步都拉扯得骨骼钝痛。 他嘴唇微张,声音轻不可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她伸袖抹了一把泪,冷冷地道:“不错,她死了也活该。” 他静了片刻,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 她不说话了。 他侧首,对她温和地道:“我去年便与你说过,今年冬十二月,有星孛。” “什么?” 她的话音还未落,天空突然暗灭下来。仅仅一瞬之后,仿佛大幕拉开,在那遥远的、泛着瑰红光彩的苍穹尽头,接二连三地划下流星来! 她呆住了,忍不住上前两步。 一道连着一道璀璨的光芒,从不可知的远处坠落到天与地的终极,风在这一刻呼啦啦吹出了动天坼地的声响,寒冷中燃烧的火焰倒映在女孩幽亮的瞳仁,幻化作梦寐的冥火。 灿烂的,美丽的,转瞬即逝的,一触即破的。 未殊安静地凝望着,忽而,他回过头来,看她面对天空出神的样子。 凝紫,明黄,绯红,耀白,无数种光彩随着夜空的变幻在她的脸庞上流动漂浮,她的目光仿佛与那流星一同灼烧。 不知过了多久,流星沉没在不可知的远方,她身上微暖,是他自后方抱住了她。 下颌搁在她的肩窝,他的呼吸萦绕在她的发梢:“中宫有丧。” 她闭上眼。她对他的神机妙算已经麻木。 “阿苦,”他轻声说,“方才是我错了。” 她没有料到他竟会认错,一时睁开眼,侧过头,狐疑地看着他。 他不由失笑,搂着她腰身的手臂略略收紧,眼睛里跳动着光,语气变得出人意料地软:“冷不冷?我们回去吧。” 她心中仍旧疑惑,可到底被他软化,低声嘟囔:“我也不对……我不该大吼大叫。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我们总不能回去送死。”她吸了吸鼻子,对他展颜一笑,流星划过的夜空之下,仿似倏忽开落的优昙花,“是我太任性了,师父。” 一场流星雨,仿佛便令她安静了下来,令她不再与他争执西平京里的是是非非,很奇怪,又很自然。 他没有多问,面对她的笑容,他竟有些手足无措。眼里的微光浮浮沉沉,半晌,却将她用力地揽向自己,深呼吸道:“你如今可见到彗孛了,开心么?” 她点了点头,“但有师父在,我总开心极了。” 这话很诚实的,她没有半点作假。抬头,眨眼,他习惯黑夜的眼睛看见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缥缈得仿佛水底游鱼。 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终于,带着几分讨好的忐忑去吻她。这一回他仿佛立意要她舒服,吻中添了幽幽的欲,双手恍惚般游移。她闭上了眼,承接他突如其来的奉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知道了她自己的长短分量,也知道了有些东西看起来危险但其实不过是刺激。她知道了女人和男人应该是什么样,远远不是她过去在扶香阁中所知的那样浅薄。她知道了他是她的男人,从而也知道了自己对他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她竟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可是又对这样对待自己的他迷恋到无可自拔。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温柔,可她迷恋这样的温柔,迷恋到不想多作提醒。 他将她小心放倒在水边的大石上,将外袍给她垫着,又总觉不够似的,要用臂弯圈住她。他细细地啮吻,男人的身躯压上来时好似水流经过般自然,她被他吻得不知南北,自喉咙口逸出了轻微的呻-吟。 明明前半夜的痕迹都还未消去,两人竟然都控制不住自己。 她确乎是醉了,她看见月亮在他头顶摇晃,枯树枝拌着风沙沙作响,冰河之畔,寒气入骨。男人紧抿着唇,只听见愈加粗重的呼吸,额上的汗水铮然落下,滑过她的脸,像她流的泪。谪仙一样的少年,竟然连欢爱的时候都是风度翩翩,他让她全身没有一处不是舒适的,没有一处不是快乐的,可是却从不表达自己是不是满足。 她咬他的耳朵,被他颠得话音零散:“师父……” “嗯?” “你……你欢不欢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