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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嫣“噗嗤”一下笑了,也是亲亲热热地道:“阿眉,我的好meimei,你手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是些零碎玩意儿,谁能稀罕?我手上那样东西,可值钱多了,若和你赌这个,我不是亏大了,不成不成,亏本的买卖做不得,你诓骗我呢,我可不能上当。” 温嘉眉被这番话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气得跺了一下脚。 “不过嘛……”谢云嫣话音一转,又道,“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我们换个彩头吧。” 温嘉眉警惕地看了谢云嫣一眼:“你要什么彩头?” 谢云嫣慢悠悠地道:“如果你输了,就当众跪下来磕头认输,叫我三声‘好jiejie’。” “我才不会输。”温嘉眉“哼”了一声,“那若是你输了又怎么说?” 谢云嫣狡黠地一笑:“我若输了,让阿默替我叫你三声‘好meimei’,男儿膝下有黄金,就不好叫他跪了,随便你要他做什么都好,只要他做得到,都由你。” 温嘉眉呆了一下,心脏狂跳起来:“此话当真?世子能听你的?” 谢云嫣一本正经开始哄人:“你放心,他从小到大都听我,错不了。” “好!”温嘉眉断然应下,“来,牵马过来,你我比一场。” 好事的女郎们耳朵尖尖听见了,都凑了过来:“来,来,快比试比试,我们等着看呢。” 谢云嫣却摆了摆手:“不是现在,过两个月再比。” 温嘉眉瞪她:“为何?” “因为我不会骑马呀。”谢云嫣理直气壮地回道,“总得花点时间学。” 众女郎绝倒:“不会骑马,你和阿眉比什么?这不是耍我们吗,散了、散了,没的看头。” 谢云嫣镇定自若:“我这么聪明的人,两个月,肯定会,到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好,那就等你两个月。”温嘉眉唯恐谢云嫣反悔,忙不迭地道,“一言为定,今天在场的jiejiemeimei都做个见证。” 众女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地应承下来了。 温嘉眉来了精神,这边刚约好,那边马上骑着马去练了。 还在旁边的几个女郎看着谢云嫣,又窃窃私语了起来,各色好奇的目光不断地瞟过来。 谢云嫣也不在意,今天阳光很好、风很轻、南祁山的风景也不错,众人在那边打猎,瞧过去热闹有趣。她自己溜溜达达地边走边看,一派怡然自得。 走了许久,她走到猎场的边缘,那里有士兵守卫着,她微笑着问其中一人。 “这位大哥,请问一声,燕王殿下何在?” 年轻的士兵涨红了脸,但一步不敢动,老实地答道:“小人不知王爷行踪。” “哦。”谢云嫣有点失望。 这时候,一匹马从远处奔了过来,马上一个魁梧武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却是个老熟人。 “赵将军。”谢云嫣看见了,赶紧挥手。 那马匹在谢云嫣面前停下,赵继海下马,上下打量了一下,哈哈大笑:“哟,这是不是王爷那个自称聪明又漂亮的儿媳妇吗?两三年不见,小媳妇长成大姑娘了,差点认不出来了。” 谢云嫣利索地接过话:“您风采依旧,英姿更甚当年,这世间少有如您这般气势盖世的大将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赵继海笑骂:“就这点没变,张嘴就爱溜须拍马,不错,说得好听,我爱听。” 谢云嫣笑眯眯的:“赵将军,燕王殿下呢,今天来了吗?这会儿在哪呢?我想找他。” 赵继海看她一眼:“王爷嫌弃你呱噪,你别去扰他清静。” “赵将军……”谢云嫣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小爪子合起来,对赵继海拜了拜,满眼都是诚挚之色。 赵继海被小姑娘的眼神看得顶不住,大笑了起来,抬手朝东南方向指了指:“看见没有,沿着这条小路过去,那边一个山坡,翻过山坡,喏,自己找去。” “多谢将军。” 谢云嫣撩起小裙子就朝那个方向小跑过去了。 按着赵继海说的,沿着小路走了一小会儿,果然有一个山坡,那坡地有点儿陡,谢云嫣吭哧吭哧爬上了山坡,抬起眼睛,霍然觉得视野开阔。 那上面是一大片草地,平平地伸出半山腰,下俯可见远山叠黛,山涧泉水溅玉,上仰可见峰峦参天,飞鸟盘旋来回,山风猎猎,令人神清气爽。 左边一棵高大的樟树,几欲参天,树边上有一块半人高的大石,一个黑衣男子坐于石上,他腰背挺拔,肩膀宽阔,身态宛如高山青松那般刚劲,宽袍大袖,衣袂随风而起,又如同苍鹰停驻于此。 不远处,停着一匹大马,体型若角龙,筋骨似锋刃,浑身漆黑如墨,四蹄银白踏雪,神骏异常。 那马见有人靠近,“咴咴”地叫唤了一下,好像还挺凶的。 “玄寂叔叔。”谢云嫣清脆地叫了一声。 李玄寂只是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不动亦不语。 谢云嫣走了过去。 李玄寂身形本来就很高,这下子坐得又高,谢云嫣抬起头才能和他说话:“玄寂叔叔,你怎么躲在这里发呆,多无趣。” 他的脸色淡淡的:“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来?子默呢,他不陪你玩耍吗?还是你不喜欢打猎?” 谢云嫣犹豫了一下。那些个世家豪门的王孙贵女,似乎和她格格不入,而李子默,在外人面前绝口不提他和她的关系、甚至不愿和她过分亲近,这么一想,这场打猎其实怪没意思的,但她不忍拂了李玄寂的好意,还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