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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越贴越近了,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的容貌几乎是无可挑剔的,英挺的轮廓、深邃的眉目、以及宛如雕刻般高挑的鼻梁, 这么凑近了看,或许、可能、确实……是最好的夫君了。 谢云嫣的脸又开始发烧起来了,大约放盆水在她脑门上,就会咕噜咕噜地冒泡泡,她一点一点地向后缩去,但她正被李玄寂搂着腰肢,禁锢在他的臂弯里,退无可退。 就要贴到一起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下人的响亮的通禀声:“王爷, 谢大人求见。” 燕王府的仆从知道王爷对未来的王妃十二万分喜爱,连带着对王妃的娘家也另眼相看,原本来拜访燕王的客人都要在二重门外面等候召见,唯有今日,来的是谢知节,接待的仆从不敢怠慢, 直接给带到了燕王的书房前, 还自以为做得十分周到。 下一刻,谢知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仆深夜求见, 多有打扰, 请王爷见谅。” 谢云嫣花容失色, 就像被雷劈到一样,从李玄寂的膝头跳了下来。 不得了,深夜私会情郎,却被长辈堵个正着, 羞死个人儿。 李玄寂也没料到这情形,哭笑不得,扶住额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谢云嫣惊慌失措,左右张望一下,看见书案上铺着一幅素罗缂丝绣帷,长幅的布料垂下来,把书案下面都遮住了。 她一时情急,顾不得多想,弯下腰,“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李玄寂本来想和她说,不令谢知节进来,另到其他房间去说话,也是使得,她不必害怕,谁知道她手脚利落,自己就已经躲好了,活脱脱做贼心虚,乱了方寸。 李玄寂见状,好气又好笑,也不去说破,当下整了整衣襟,开门迎了谢知节进来。 宾主寒暄后,李玄寂又在书案前坐下,不动声色。 谢知节白日收了礼,很有些坐卧不安,寻思了半晌,还是上门求见燕王。 他拱了拱手,正色道:“嫣嫣能嫁给王爷,是她自己的福气,我做叔叔的,为她高兴,断不能用这个谋取财物,王爷美意,仆足感盛情,但受之有愧,这几份地契、房契,还是请王爷收回吧。” 谢云嫣躲在书案下面听见了,马上就明白了,大约是李玄寂又给谢家送宅子了,不得不说,燕王殿下大气派,出手都是阔绰的。 果然,听得李玄寂的声音温和地道:“叔父过谦了……” 谢知节剧烈地咳了起来,好像自己把自己呛到了,差点没呛死。 看来这一声“叔父”把他吓得够呛。 李玄寂语气不变,继续道:“嫣嫣的父亲过世了,母亲是个不着调的,如今你们几个就是她的娘家人,将来是她的依仗,若你们寒微,说出去,她的面子也不好看,这一间宅院、三间铺子,对燕王府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叔父若再推脱,那就是矫情了,所谓君子坦荡荡,既无愧于心,就收下又如何?” 谢知节还是不安,站了起来,百般推脱。 谢云嫣在书案下面偷偷地笑,心里既是感激,又是甜蜜,一时促狭心起,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李玄寂的小腿。 “嘶”,李玄寂好似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谢云嫣得了趣味,大着胆子,又把小爪子伸出去,在李玄寂的腿上捏了捏。 他的腿部带着火热的温度,结实劲道,极富弹性,线条流畅起伏,捏一下,还抖了抖。 手感真好,谢云嫣在心里感慨着,不但捏了,还不由自主地多摸了几下,她的手从小腿一点一点挪上去,摸到上面。 上面更热了,似乎要把她的手都烫到,男人的肌理,藏在衣服里面,每一分每一寸都带着雄伟勃发的力度,健硕而强悍,这是一种新奇的、令人心脏怦怦乱跳的感觉。 谢云嫣认真地考虑着,要不要把手……伸到衣服下面去呢?这么想着,她又捏了一把。 李玄寂猛然站了起来,他站得太急,带起的风差点把那幅遮挡的缂丝绣帷给掀开来。 谢云嫣吓了一跳,赶紧放开他的大腿,压住了帷布。 李玄寂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谢云嫣听得他对谢知节道:“叔父不必多说,我说如此,就是如此了,夜已深,还请叔父回去歇息吧。” 燕王之威,向来无人能逆,谢知节半句话都不敢再多说,几乎是跳起来,告辞而去。 李玄寂终究还是客气的,将谢知节送了出去。 谢云嫣躲在书案下面,笑得直打跌,支起耳朵听得李玄寂出去的动静,飞快地钻了出来。 不得了,捋了老虎胡子了,赶紧要逃跑,不然要被老虎咬。 岂料刚刚才出房门,还没走两步路,李玄寂就回来了,他二话不说,一把拉住谢云嫣的手臂,把她又捞回了书房。 “哎呦呦,您太用力了,我手疼。”谢云嫣娇娇怯怯地叫了起来。 李玄寂马上松开手。 谢云嫣又“哧溜”一下,窜到书案后面,躲着李玄寂,一边吃吃地笑,一边道:“您怎么了?凭白无故的,生什么气呢?” 饶是李玄寂再稳重,此时也不免有点咬牙:“我为什么生气,你说呢?” 他一步一步逼近过来。 左右就一张书案,逃也逃不到哪里去,谢云嫣耍起无赖来,厚着脸皮,干脆坐在了李玄寂那张高背扶椅上,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摸了您两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就生气了?忒不大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