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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自然是自己的事,但是……”席引昼满腹劝谏之词,瞧了沈驰景两眼依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在下还是要告诫姑娘一句。” “和尚是不能成亲的。” 沈驰景:“……” 乔菱:“噗!” * 在三人前去和赵惟扬会和的路上,乔菱憋笑憋得都快抽抽了,好不容易等到席引昼去营中请赵惟扬出来、要她二人原地等候时,才终于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殿下以为你喜欢和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盯着殿下咽口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咽了两次哈哈哈…” “你还说你不喜欢殿下哈哈哈哈哈……鬼都不信你…” “……”沈驰景面无表情,内心已经把乔菱这厮捶了十遍有余:“阿菱,答应我。翻篇,这事翻篇了好吧?” 这种丢人的事情,她真的不需要别人再帮她回忆一遍了。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翻,这就翻!”远远望见席引昼已带人走来了,乔菱怕自己突如其来的笑被认真的太子殿下追根问的,忙拼命止了笑,和沈驰景一同迎了上去,对着来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两个礼:“殿下。” “赵将军。” 赵惟扬此刻刚卸下战服,着了身适合练武的短□□衣,腰侧别了一把宝剑。许是怕吓着两位姑娘,他眉眼里并无战场杀敌的狠厉和血色,反而透着副长辈才有的慈和气息,对着乔菱温声问道:“乔大人可是那位,同顾大人一起捣毁了颉族jian细老巢的户部郎中?” 闻此赞赏之言,乔菱并无多话,仍恭敬地拘着礼:“回将军,正是下官。” “嗯。”赵惟扬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很快将话题转回了正题:“乔大人年方几何?从前是否习武?对练武之事有多少了解?” “下官前些日子刚满十八,从前未习武功,对练武之事……”乔菱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乎没什么了解。” 她突然担心起来:赵将军收弟子时,不会不要我这样什么都不会、又年龄很大的人吧? “乔大人照实说便是,切莫有什么负担。”知道乔菱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赵惟扬怔了一下,很快解释了自己的用意:“只是多些了解而已,方便针对个人的情况施教。” 乔菱松了口气,诚恳道谢后,同沈驰景一起走在了后排,四人一起向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乔大人不必拘束。” 到达练武场后,席引昼请赵惟扬先指导沈驰景,遂走向一旁站着的乔菱,低声道:“赵将军早就听说了你捣毁颉族jian细的事迹,心里头感激的很,就算是我不提,他也早就想见你一面了。” 乔菱正向那边练习动作的两人张望着,闻言有些吃惊:“不过是分内职责而已,赵将军为何会想着见我?” “他曾遭过颉族jian细的苦。”席引昼叹了口气,似是有些不忍:“十几年前,因为一个颉国jian细,赵将军一身武功险些遭废。” “什么?” “武功被废?”乔菱霎时支棱起了耳朵,义愤填膺道:“他们怎能如此嚣张,在我朝境内伤害我国将军?” 席引昼轻声道:“那时,他还不是将军。” “自建国以来,颉国与我朝大小摩擦不断,时常派兵sao扰。现任兵部尚书赵涧当时在京中为官,妻子却皆在边陲老家留守,赵将军身为长子,当时也才十四五岁,却不得不挑起家中重担。他自小在武学方面极有造诣,虽未曾参军,却也在颉国进犯的危机关头多次出手相救,助了守军一臂之力。” “也是因此,他被颉国人盯上了。” “一颉国人潜于我朝边境中,明面上与所有人都和和睦睦,实则是想找出守军的弱点,助他们侵入启朝境内。守军纪律严明,他无空可钻,便盯上了惟扬。” “那一日,他给母国通风报信,悄悄引了几人入境,打算趁夜屠尽赵家一门,却没想到惟扬那日恰好不在家。他们便绑了赵家满门,以此要挟刚刚踏入家门的赵惟扬。家人性命攸关,惟扬彼时还小,没那么多心眼,只得束手就擒,却还是免不了家人遭屠的命运。” “我到现在都不知,他看着母亲和弟妹们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时,是如何的心裂如死、追悔莫及,据说生生吐了口血出来。那帮人见他这样,想他一时翻不起什么波浪了,竟起了虐待他的心思。” “他……”乔菱听得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追问道:“他究竟遭受过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遭受过什么。”席引昼那时还小,也是长大后才听说的:“官兵赶到时,只见一地血泊和满院尸体,以及一个筋脉俱断、浑身浴血、昏迷不醒的赵惟扬。” “当时老师正巧在边疆巡视,听说此事后大为震撼,连同数位高手连夜赶到病榻前为他诊断,花了一个月的功夫才为他续上了筋脉,可那毕竟是后续的,实在没法叫他恢复如初。自那以后,他很久都不同人讲话,每日早起晚睡,竟真的用这再续的经脉练回了一身武功,在营中步步高升,打服了无数质疑他的人。” 筋脉俱断…… 看着在另一边挥动自如的赵惟扬,乔菱心头一梗,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将军产生了种复杂的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