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页
阿竹笃定不移:“不会是那个文竹的,我知道,见我娘画过。可是我的家乡并没有文竹,漫山遍野都是又高又绿的竹子,阿娘并未跟我说过名字的由来,可我一直觉得就是因为山上漂亮的竹子才给我取的这个名字。文这个字是因为阿娘喜欢读书写字,许是希望我文雅秀气吧。” 曹英点点头:“也有道理,许是这样吧。掌柜的,这个竹子的发簪多少钱?我要买给我家阿竹,嘿嘿。” 掌柜的刚开了张,心情不错,笑嘻嘻的跟了过来。“几位姑娘好眼光,这根玉簪成色极好。通透水润,雕工也精致。是南方客商运来的货,不过是因为咱们北方人见过竹子的少,不识货,才没有卖出去。这个往常要三两银子的,既然几位姑娘识货就便宜点,二两银子吧。” 曹英一惊:“啊?这么贵呀,我们这绢花发簪不才五文钱一个吗?” “小姑娘,您说笑了,这绢花发簪是用木头和布做的,成本就没多少钱。这只竹子发簪是玉石雕的,哪能一样呢?” 阿竹一把拉住曹英就往外走:“咱们不买那个,根本用不着。玉的太娇气,掉地上就摔碎了,咱不要。” 边燕也跟着她俩走了出去,只留下原地不动的边野。他拿起发簪在手心里摩挲,望了一眼阿竹出门的背影。 掌柜的赶忙搭腔:“小伙子,瞧你长得这么精神,跟那天仙似的姑娘是一对儿吧?你买了这发簪送给她,我保证,她肯定高兴。” 边野尴尬的笑笑,把玉簪放回原处:“你多想了,我与她并无任何关系,不过是同村的,顺路搭个车罢了。” 第6章 . 有夫妻相 危急关头 买到了心仪的绢花,这次便直奔城门,一路上经过商号,就打听一下收麦子的价格。一路打听下来,边野颇为欢喜。“看来今年麦价还不错,收成也好,大家可以过个丰收年了。” 快到城门处了,阿竹一直观察着路边算卦的摊子,忽然惊喜地指着一处摊位喊道:“就是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叫神仙眼。我见过不少算卦的,有张半仙刘半仙赛神仙,却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叫神仙眼的,所以我一下子就记住了。” 边野勒住马车,阿竹灵巧地跳下车去,跑到摊位前。 这位算命先生穿着一身道袍,须发皆白,随风飘起,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在东墙根儿底下悠哉地晃着二郎腿,西斜的太阳刚好照在他身上,他闭眼享受着温暖的日光,好不畅快,全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生意。并不像旁边两个卦摊儿,一直在招揽顾客。 “老爷爷,我来还您两文钱,多谢您前天肯借钱给我。”阿竹从荷包里捏出两文铜板。捧在手心递到老人面前。 白胡子老头缓缓抬起眼帘,定睛瞧了瞧阿竹,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小丫头,这么快就找到家人了呀,我老人家算的没错吧?让你赶快买两个馒头,出了城门会碰到贵人的。” “对,老人家您说的没错,的确碰到了一个贵人,是他把我带去赵北村的。”阿竹笑着答道。 老人捋着胡子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此人与你渊源颇深,应该不只是带路这么简单吧?” 边野和曹英边燕都跟了过来,阿竹怕他信口开河,便催促道:“老人家,您快把铜板收了吧,我们路远,还要赶回去呢。” 谁知道那白胡子老头竟没有半点要收钱的意思,吹了吹自己的胡子,笑了。“早就跟你说过了,不用还。你是我的贵人,若干年后我有一个坎儿,那时候就靠你帮我了。” 旁边一个挂摊儿的旗子上写着张半仙,一直在吆喝着拉生意,却没有拉到。此刻见一群人围住了旁边的“神仙眼”,就调侃道:“老神头儿,你这都脑瓜门子入土的人了,若干年以后怕不是有人刨了你的坟吧?难不成你要这姑娘帮你修坟?” 白胡子老头听了这话并不恼怒,反而哈哈大笑。“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小丫头,你快回去吧,这两文钱我是不会要的。” 边野见阿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一旁帮腔。“老人家,这姑娘今日特意搭车来涿郡,是专程还您两文钱的,您快收了吧。当日肯借钱给她,已然有恩,若您不收,他她必然不会安心的。” 阿竹感激地看一眼边野,赶忙说:“对呀对呀,老人家,您快收了吧,我给您放袍子上了。您在我快饿死的时候,肯借钱给我买馒头吃,已然是救命之恩,以后若有用到阿竹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定会报答的。” 老头不再推辞,捡起两个铜板放进自己的钱袋里,眸光却饶有兴味地看向了边野,上下好一番打量。“小丫头,这便是那日你遇到的贵人吧,是他给你带的路。只是带路吗?嗯嗯嗯,不错,有夫妻相,看来老朽没有看错呀,这神仙眼可不是白叫的。” 曹英一听这话,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燕好奇的瞧瞧大哥又看看阿竹,没能看出个所以然,就伸手揪曹英袖子。“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是我大哥把阿竹带到咱们村里的?” 这一句夫妻相让阿竹脸上瞬间飞红,急惶惶地摆手。“老人家,您莫要乱讲,我与他才认识三天,只见了三次面而已。” 老头嘿嘿地笑个不停,并不认为自己相面会相错。“三天见三次面还少吗?除了他还有第二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