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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人总要改变的,你穿上试试,我保证你穿上会极好看。” 裴景瑶小声道:“换一件可好。” 崖安眼中疑惑浓郁,他飞快撇过那些衣裳,执着道:“就这件。” 见崖安坚持,裴景瑶只好僵着手接过那件衣裳,顶着崖安期待的神色默然去了屏风后。 裴景瑶到底当过十五年的世家公子,他也知这衣裳穿在自己身上会十分好看。 可就是知道,所以那日他大着胆子穿了,结果却是狼狈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他再穿上这件衣裳,云肆会如何看他……抱着自己都没摸透的心思,裴景瑶轻轻解开衣裳,换上那套雪青色长衫。 裴景瑶走出来时,崖安眸中也染上些惊艳,他方才仅是觉得这款式合适对方,如今穿着他身上,竟衬得裴景瑶腰也细,腿也长,面色都好看了几分。 他眉目清丽温润,那衣裳腰身束的紧,裴景瑶平日隐在衣衫下的身/段都被勾勒出来,更是多了几分勾人的诱意。 即便崖安是男人都被惊艳道,他真心夸赞道:“真是好看,往日怎么不见你穿。” 裴景瑶听罢有些局促,他不安的拽了拽腰封,干巴巴回道:“不耐脏。” 他被崖安拉到镜前坐下,他未有珠钗发饰,崖安便挑了条月白色锦绣发带编在他头发上。 在崖安的怂恿下,裴景瑶简单的描了眉黛。 他发型颇具北疆风情,再配上他这身装扮,有股子说不上来的勾人韵味,就连脸颊处的那道疤都不再显眼。 原来是这样一位妙人儿,崖安忽而有些明白云肆那般不近男色之人为何想娶他。 “你这般好看勾人,定能迷了许多小姐的心神,若是你在灯会瞧上谁家小姐,万不要害羞,你一个眼神便能勾到她。” 裴景瑶听了连忙摇头,心中对崖安的话有些抵触,“此话万不能乱说。” 崖安无辜道:“我没有乱说,我说真的。” 裴景瑶贝齿咬住下唇,松开时下唇已然绯红一片,和涂了口脂一般。 他低声认真道:“我这般身份,怎能与旁的女子有染。” “什么身份?”崖安反问了一句,“和少主睡过一觉的身份?” 从崖安口中听到这般惊世骇俗之话,裴景瑶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他怎能把此事如此轻松说出来。 崖安还没怎么样,裴景瑶倒是先羞得满脸通红。 他羞愤道:“你怎能如此讲。” 崖安有些不解,“为何不能,合离都能再嫁,你若是不喜欢云肆,便也不用被这莫须有的贞/cao罪拘束着,你只管说看上谁,她总能让你风光嫁出去。” 崖安的话有些重,他在激裴景瑶,可如今见男人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眼中竟隐隐染上水雾,崖安吓得连忙再不敢说话,这场面活像是他把裴景瑶欺负哭了。 实事也确然如此,裴景瑶本就脸皮薄,何曾听过崖安那般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之下便是羞愤。 “你莫哭呀,我并非此意。” 他原本的意思只是试探一下裴景瑶是否喜欢云肆,结果现在本末倒置,急得他来回转圈。大梁的男人是水做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哭。 待裴景瑶自己的把情绪憋回去,他看着满脸焦急的崖安,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事。” 见裴景瑶声音翁翁,崖安怕他心生芥蒂,只好叹了口气道:“我说话嘴快,你莫放在心上,方才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这下轮到裴景瑶有些茫然,“试探我什么?” “试探你是否喜欢少主,又或只是因为她要了你身子你才不得已委身于她,我有时真搞不懂你们大梁人。” 裴景瑶听罢怔愣了许久,见崖安一副懊恼颓废之色,他嘴角启了又合,终只是安慰了崖安几句自己没事。 裴景瑶垂下眼眸,崖安的话在他心里转了几圈都忘不掉,他从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亦不敢想再嫁旁人这件事情。 云肆待他极好,若能一直陪在她身边便好了。 两人在房里耗费的时间颇多,待再出门时,云肆等人已在院内等了许久。就连裴晓映都被裹成粽子,老老实实的被水鱼与飞鹰一左一右牵住,像极了人贩子拐卖小孩。 裴晓映年纪幼,眼又看不见,云肆与裴景瑶哪里放心他自己在山上,便也一起带了下去,耳朵听个热闹也是好的。 裴景瑶跟在崖安身后慢步走出,他身着一袭雪青色长袖,发饰被编成独具北疆风情的辫子,腰若柳枝,人若桃花。 云肆挑了挑眉看向裴景瑶,眸中神色一变,竟是有几分晦暗,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裴景瑶。 裴景瑶见云肆看向自己,面上有几分羞赧与紧张,也不知她看没看出来。 飞鹰唤来跟在乌金身后的几匹马儿,水鱼牵着裴晓映微张着嘴看向裴景瑶,眼中也染上几分惊讶,这可与她平时看的裴公子模样差别可大了。 相比第一次见面,活脱脱两个人啊。 崖安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拧了一把水鱼的臂膀,水鱼立刻苦着脸看向他。崖安也是北疆王族后裔,在北疆时没事就爱逮人喂药,水鱼平日也是万万不敢惹他的。 崖安悄声道:“收收眼神,小心你的眼珠子。” 裴景瑶走至云肆身旁,女人的声音响起,“很是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