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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自家主子嘲笑,他身上的丫鬟小厮也跟着讥讽起来,云肆看着裴景瑶越来越低的头,像是要把头埋进胸前一般,眼中寒意逐渐结冰。 “破相又如何,照样比你这丑恶样貌好看的多。” 她说罢抬手挡在裴景瑶眼前,指腹微微划过他的睫毛,再转头冷眼往向这不识好歹的小公子。 只听一声尖锐的叫声,随后是栏杆嘎吱嘎吱的摇曳,几声重物掉落之声。 裴景瑶眼前遮挡消失,他看见那几个丫鬟小厮竟直接被踹下二楼,那蓝衣小公子正不可置信的尖叫。 梁荣捂着脸震怒,“你竟敢伤我!你可知我是谁?我姑母在廷尉当值,你且等着!” 云肆轻嗤一声,将他的声音置之脑后,一介廷尉狱卒而已,竟也敢拿来威胁人。 倒是裴景瑶在听见‘廷尉’二字时指尖一颤,他未敢停步,只乖巧跟着云肆一同进了雅间。 他早已不是从前的裴景瑶,那些人也合该同他没关系了才对。况且方才云肆是在为他出头,裴景瑶悄悄抚上自己脸颊处的疤,又在云肆看来时收敛眼中情绪。 楼下的喊叫声全被隔绝门外。 小二为难的看着蓝衣公子与早已上了三楼的一对男女,哪个看起来都得罪不起,她快急哭了。 见那对男女都身影消失在三楼,她连忙跑出去道:“梁公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小的给您寻个大夫来。” “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废物!” 梁荣甩袖离去,他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曾受过这般羞辱,此刻更是捂脸哭着跑到马车上,他定要向姑母哭诉,这城中竟有如此猖狂之人,不抓进诏狱成何体统。 这点插曲很快便被云肆抛之脑后,她与裴景瑶进了雅间后便放开男人的手,他那白皙纤细的手腕被云肆掐到有些泛红。 裴景瑶倒是不在意,就是云肆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未想到这点力道就能掐红,裴景瑶的皮/rou也太嫩了。 雅间内有专用观景的栏窗,此刻裴景瑶正站在栏窗前吃着第二根糖葫芦,花灯则被他牢牢握在手里。 一块糖衣被黏在唇角,他粉唇一扫,糖衣便被勾入唇内。云肆站在他身后,裴景瑶被发带编在一起的发丝有些松动,丝丝秀发垂在耳侧,掩住他面上神情。 云肆抬步走至他身旁,“我似乎从未问过,你为何这么喜欢吃糖?” 裴景瑶喉结一滚,咽下嘴中酸酸甜甜的果rou,垂眸看向街上的吆喝叫卖声,那真实的人间烟火,是他活了十八年来第一次接触到。 他不是裴府那足不出户规矩甚严的大公子,也不是在街上躲躲藏藏的流浪乞儿,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行人。 裴景瑶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幼时家中管得严,不许我多食甜,而今长大了,便总想多贪嘴几回。” 因为云肆对他的纵容,裴景瑶才想多吃一些甜,就算以后再也吃不到了也好,这几个月的甜,已够他用余生去回味。 云肆看着他收敛眉目温柔的模样,夜风吹起男人额角发丝,她垂眸扫过裴景瑶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与勾/人的身段,喉中竟有些饥渴之感。 裴景瑶今日透着一股清丽又勾人的韵味。 崖安说的不错,这身衣裳确实十分衬他。 云肆站在他身侧看向裴景瑶,那糖葫芦眼见着只剩三个了,“贪嘴几回便好,若日日都吃,小心吃坏了牙。” 裴景瑶见云肆如此说,还以为她是嫌弃自己吃了太多糖,面上神情立刻有些担忧,舌尖在自己唇内滚了一圈,竟真的开始忧心自己吃坏了牙。 他忧虑的模样竟也十分勾人,云肆忽而心思一动,她轻哄声道:“莫怕,我帮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吃坏了。” 见裴景瑶毫无防备的微张开唇,云肆眸色忽而一沉,她抬手揽过裴景瑶的腰肢,低头便吻了下去。 一如想象中的温软,还带着丝丝甜意。 可怜的三个糖葫芦被裴景瑶震惊之下失手扔在地上,他睁大眼眶无措的看着面前之人,浑身僵到动也不敢动。 见他这般生/涩无措模样,云肆坏心掐了把他腰间软rou,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了句,“闭眼睛。” 唇/齿交/缠在一起,在云肆的温柔引导下,裴景瑶那僵硬的身子也逐渐变软,他双手紧紧抓住云肆的衣衫,唇中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 见裴景瑶几近窒息,云肆才不舍的放过他,若非云肆牢牢揽住他的腰身,裴景瑶怕是吻至半路就要滑下去。 男人鸦黑的睫毛一颤,而后缓缓睁开双眼,他直直对上云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满是不曾掩饰的欲/望,裴景瑶甚至忘记了呼吸。 云肆见他不可置信的愣神模样,平日没什么血色的唇此刻绯红一片,垂眸敛起自己眼中欲色。 滋味很美,但她还想要更多。 裴景瑶连指尖都在发颤,他看着云肆噙着一抹笑意,伸手轻轻划过他的唇角,继而伸向他的脑后,在发带被扯落的那瞬间。 他听见云肆道:“很甜。” 云肆方才亲了自己,裴景瑶身子微微发颤,随后猛然清醒般松开云肆的衣襟后退两步。 他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街上熙熙攘攘那么多人,她竟在这种地方亲了他。想起方才的感受,裴景瑶浑身都烧的慌,连耳根都红的彻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