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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一个能活着走出皇宫,只需余舜岚一声令下,她们便会人头落地。 余舜岚的脸色依旧苍白,方才云肆的动作已传之她的耳中,她此刻望着云肆轻笑道:“托你的福。你动作倒是迅速,也不给朕留点时间。” 余舜岚一开口,底下的臣子们便浑身发抖。 “陛下还是速度些好,余生泉明晚便会到郊外。” 余舜岚对云肆的话不置可否,只又把目光移向庭院。 云肆早在余生泉身侧安插了探子,她兵分三路,三个探子中真正跟着余生泉的探子,早被她调出院外的水鱼,这个任务异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水鱼是主动要去的,她不想失了云肆的信任,也知自己再在少主眼皮子下晃悠会惹人厌,于是便折中自请前去。待被林霜在驿站接应后,水鱼与其余两人便易容悄悄潜伏其中。 余生泉的行军速度便是水鱼等人暗中传来。 余舜岚收回目光看向宫内,她微微一抬手,杜语点头领命,回身对手下命令道:“斩!” 极其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未央宫内,陈冉只看了两眼便不忍的别开眼,崖安紧紧握住手,最后还是将身子直接转过去,他忽然有点晕血。 只有云肆与余舜岚两人面色自若的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四十八条命,全部惨死刀下。 行刑的侍卫将尸首分离的尸体拖走,又接来水泼向地面,妄图冲淡这冲天的血腥气。 “余生泉的世道也该到此为止了。” 余舜岚说罢抬眸看向云肆,轻笑道:“明日的成败,朕全仰仗北疆少主了。” 云肆与飞鹰崖安从宫内离去,崖安有些担忧的看着云肆,“你的伤可还好,明日不会有问题吧。吊命的药我全给皇上吃了,可没有你的份了。” 云肆撇了眼崖安,“我无事,你不如想办法令皇上活的久些,省的她死了再换个皇帝我还需再来一趟。” 崖安被她的话语呛住,也只好闭了嘴不再言语,但他走了一阵,忽而忍不住道:“皇帝倒是能活很久,君后倒是不一定。” 云肆步子仅停了一瞬,随后便转身离去。 京城又落了一场雪,雪花飘摇落在行人肩头与树梢,街上的小摊贩纷纷挑着扁担回家,铺了层薄雪的地上也被脚印掩盖。 云肆的步子不自觉加快些,在她回到院内时,正看见厨房飘出袅袅白烟,她鼻尖一嗅就闻见一股极为浓郁的香气。 “妻主回来了?” 听见开门的嘎吱响动,正往锅里放配菜的裴景瑶探出头,在看见云肆的身影时霎时一笑,眸中的欣喜难以掩饰。 “还真是妻主回来了,小桔,你将菘菜放进锅里闷上。” 裴景瑶说罢便眉眼含笑的想去寻云肆,在厨房门口守着的许寻本想推他前去,却见云肆抬步走来,在他触到轮椅把手的前一刻,云肆已握上把手。 许寻只好垂眸收回手,云肆撇了他一眼,思索后便认出他是那庙中之人,水鱼竟将人放置到吴忧院内。 云肆看着裴景瑶不赞同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待着,来厨房做什么饭。” 裴景瑶的手悄悄牵住云肆染着凉意的指尖,“想亲自下厨做给妻主接风洗尘的,昨日未来得及,只好今日补上。” 云肆转身看了眼锅里正炖着的排骨,眸中有些无奈的笑意,小夫郎什么都好,做菜的手艺更是一绝。她垂眸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裴景瑶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衣角。 云肆垂眸一看,竟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梁秋的血,她来去匆忙,还未来得及换外衫。 “不是我的血,放心。” 裴景瑶这才松了口气,他看了云肆一眼,眼中有些后怕,“我还以为又是妻主伤了,心中怕死了。” “莫怕,以后定不会叫你担忧。” 锅里还在炖着菜,云肆将裴景瑶推到房内后,他便急切的抬手想去解云肆的衣衫。 裴景瑶忧心道:“出去了一白日,妻主可换药了?” 云肆话语一噎,她抬手握住男人急切的小手,眸中神色讳莫,“你若是将这动作放在平日,我会更开心。” 裴景瑶挣了半响也没挣开,只好垂眸看着云肆的腰腹委屈道:“妻主竟说不正经的,你伤成这般,景瑶心疼尚来不及呢。” 云肆点头道:“确实,我每日都想与你不正经。” 看着裴景瑶泛红的耳根与氤氲水雾的双眸,云肆连忙兀自脱了上衫,好让小夫郎能给自己上药。 待看见云肆并未好上多少的伤处,裴景瑶还是偷偷红了眼眶,云肆发现后俯身吻向裴景瑶的眼角,他濡湿的睫毛颤个不停。 “不疼,你莫担忧。” 待小桔和许寻将做好的菜端上饭桌时,裴景瑶已经听云肆把崇州发生之事讲了一遍,他听的心惊胆战,看女人的眸中也满是心疼。 在云肆提到明夜在京郊处的埋伏时,裴景瑶口中的饭粒也咽不下去,明日并非是同往日一般都单打独斗,而是大梁皇城禁军与余生泉手下叛军的一战。 “虽有杜语将军率兵,但妻主身上有伤,千万莫逞强。” 云肆轻笑一声看向男人,“相信为妻,你只管在这等我。我知晓大梁的规矩,你且放心就好,我会按着大梁礼节来,三书六聘一样都不会少,我定会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