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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见过王上,见过王君与小公子!” 那年长的女人带头跪下行礼,裴景瑶眼眶湿润,连忙便想将她们扶起,云肆的动作比他快一步。 “诸位快快请起,王君等你们很久了。” 女人们起身后,她们互相看了一眼,才期期艾艾看向裴景瑶,一个个皆眼眶泛红,声音不可置信道:“大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景瑶挨个扫过女人的面孔,最后看向那年长的女人,苦声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与映儿侥幸逃脱,乃是王上救我二人于水火之中,这才有机会让我裴府洗脱罪名,亦能见到你们。” 这些女人是裴府外戚,裴景瑶是裴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公子,他从前并未见过这几人,可如今世事沉浮,裴府竟然只剩下这几人了。 待裴景瑶与她们将当年原委说出后,女人皆眼含热泪,那年长的女人亦抽泣的不成样子。 云肆担忧裴景瑶孕中情绪过于激动,只两炷香后便让映儿带着他回去。 那剩余的六人看向云肆,再度跪在云肆脚下。 “草民谢过王上大恩!” 云肆淡声道:“不必如此,起身吧,往后有你们在这王城,王君他也算有个爹家人。” 那日之后,王城内多了一座裴府的院子,北疆少有人姓裴,有人猜测那是王君在王帐外的住处,但看里面来来往往的女人亦不像,一时间说什么都都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裴景瑶胎象也稳下来,云肆也敢让他出去走动,如今北疆到了春季,出门便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小桔扶着王君在院内散步,云肆则在角落的老树下聚精会神做着手上的事,她衣袖被挽起,露出女人有线条的小臂。 她正垂眸用匕首认真削着手中木头,几刀下去拿木头便被削成个平面,云肆吹了吹木屑,将一旁的麻绳一圈圈绑在手上。 裴景瑶原本的散步也早停下,他就伫立在云肆不远处安静看着,手中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目间尽是幸福之意。 原来是裴景瑶这阵子在房里闷的不行,云肆不好带他去草原上玩,只好变着法的在帐内哄他开心。见他每日坐在院中绣着小衣服小鞋打发时间,云肆便将注意打到了秋千身上。 裴景瑶如今已孕五月,虽他月份大了不好坐秋千,但将来孩子出生后,他与孩子总能玩上。 云肆行动极为利落,当天便将绳子与木头搬了回来,她不许裴景瑶近身,只怕飞舞的木屑冲撞到他。 裴景瑶也是乖巧听话,既不让他近身,他便乖乖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看,一看便是一下午,他也不嫌无聊。 “你娘在给咱爷俩做秋千,你还没出生便这么受宠。” 裴景瑶摸着肚子自说自话,再抬眼便看见云肆放下手中之物朝他走来。 “起风了,回去吧。” 裴景瑶点点头,乖巧起身慢慢走回去,他是头胎不显怀,且身子本来就偏瘦,如今穿着宽松的衣衫遮掩,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孕夫。 仅在每日晚上云肆为他擦拭身子时,能看见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云肆每日都要亲上几口,裴景瑶刚开始时还羞涩不已,后来竟也养成了习惯。 裴景瑶与云肆刚进屋便听小桔说小公子来了,裴景瑶惊讶一笑,又忙转身走去门口等映儿。 映儿如今已不需要白布蒙眼,只眉眼弯弯朝裴景瑶跑来,那模样亦同每个十五岁的少年一般明媚且美好。他生的本就好看,那双漆黑的眸子更像宝石一般发亮。 裴景瑶一看他跑便跟着紧张,只嘱咐着,“仔细莫摔了。” 裴晓映腼腆朝云肆行了一礼,待云肆出去后才跑到自己哥哥身前,笑眯眯的看向裴景瑶的小腹,撒娇着回答。 “映儿注意着呢,不会再摔倒啦。” 裴景瑶失笑看向映儿,轻轻掐了下他白嫩的脸颊,“就你爱撒娇,不是说最近要上山采药吗,又跑来我这做什么。” 裴晓映挽着哥哥的臂膀将他扶到软榻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裴景瑶,软声撒娇道:“过几日才进山呢,映儿自然是想哥哥了,师父也让映儿常来给哥哥请安。” 自上次他在外林摔过以后,崖安便拘着他不许在往外乱跑,更在云肆有意无意的暗示下,裴晓映的住处隔三差五便会来人取药,无一皆是与他年龄相当的俊秀女子,她们取药不是目的,与裴晓映交好才是目的,每次来都要与裴晓映说上几句话才走。 王上有意让她们同王君弟弟接触,那便代表着有意将裴晓映许给她们中的一人。若谁真能娶到王君的弟弟,从此与王上沾亲带故,带着整个世家都要高人一等。 更何况裴晓映是大梁人,他生的明媚异常,又有着大梁男子的内敛与涵养,更是令世女们对他趋之若鹜,恨不得日日在他身前开屏,搜肠刮肚讨好裴晓映。 时间一长裴晓映也晓得其中意思,他等了一阵却没看见那人来过一次,索性每次将药打包扔在门外,任凭谁敲门也不开。 后来听王上说王君日日无聊,他便总爱去黏着自己哥哥,一黏便是一天。 裴景瑶拉着映儿坐在自己身旁,映儿好奇的摸了摸自己哥哥的小腹,笑的眉眼弯弯。 “听师父说哥哥近日胃口很好,看来小侄儿乖巧的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