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探查
尽管从整体上来说，作战面前算是成功，但是却并不能够算是完美。 妮亚是所有人中最快完成任务的，荣耀圣光被魔法之锁束缚和封印，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而其他人则以不同的方式结束了各自的战斗。作为毫无战斗力可言的索希艾特只是一直把女骑士困在迷宫中，在收到了妮亚的心灵通讯之后就溜之大吉。而因为杀过了头，没有能够完成任务的安娜显然也是相当郁闷，留下了一堆碎尸之后同样选择了撤离，虽然伊艾尔的自我感觉相当良好，但是为了避免她再把其他的目标也同样轰成碎片，所以贝卡强行拉着她离开了现场。至于其他的目标…………… “这样真的好吗？妮亚？” 缪尔卡斯站在山坡上，注视着已经远去的光环，就在刚才，妮亚收起了一直隔绝空间的结界法术，而察觉到这一点，和缪尔卡丝战斗的武器精灵则立刻化做一道流星离开，当然，在她走之前，也不忘记带上自己的主人，妮亚并没有杀死那个昏迷的圣骑士，而是任凭他离开，并且对其他人下达了不需要追捕的指令。 “暂时这样就好，我们还不想引起对方太多的关注。若是消灭了所有的七贤神使，或许会让神殿在精灵的战场上投入不必要的精力，这对于我们的战略来说并不是件好事，而且，我们也已经得到了我们所需要的。” 妮亚望了一眼昏迷中的神官少女，随后将目光移向了卡琳脚下已经近乎全裸的，被藤蔓捆绑缠绕的女弓手，皱了下眉头。 “稍微玩了一下，没玩坏，安心啦。” 虽然看起来完全不是这样，但是既然本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那么，我们回去吧。” 果断放弃对卡琳的教导，妮亚举起了手中的法杖。 当纳鲁从魔法的束缚中挣脱，重新恢复清醒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漆黑的房间，耳边可以听见清澈的水流声，手脚上都可以感觉到冰冷的铁镣，就连她的嘴巴，也已经被一个小小的铁球塞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纳鲁下意识的想要使用神术来帮助自己摆脱这些监禁的道具，但是她却惊讶的发现，在这里，自己身上的神力却是完全无法使用！虽然她依旧可以感觉到神明的力量在身体内流转，但是却再也无法施放出来，甚至当纳鲁想要重新变回武器的形态时，也完全失败，冥冥中，似乎有种奇怪的力量阻止了她想要做的一切，将这个本来拥有着强大力量的武器精灵，变为了一个普通的少女。 “你怎么看？” 透过法术，注视着已经苏醒的少女，李林转向妮亚，开口询问道。 “如果是安洁拉小姐在这里的话，我想我们会有更好的选择，不过………就目前来看……………” 妮亚面色凝重。 “真的很奇怪，根据我的情报来看，这些武器精灵根本就等同于毫无经验，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们会出现在对精灵战场而非对魔法帝国战线的原因，但是，她们的人格化程度却又这么高，这根本就说不过去。我们之所以能够完成到现在这个程度，不单单是因为李林你的制造技巧，更是通过了常年累月的积累和思考才获得了现在的灵魂。但是这些武器精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给我的感觉就是，面对她们的时候，我仿佛面对的不是武器，而是人类一样。” “人类？” 听到这里，李林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怪异的光彩。 “是的。” 说道这里，妮亚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武器精灵本体毕竟是武器，因此在战斗时，我们并不象人类那样会去考虑保护自己的某些不必要的部位。但是，在与我的战斗中，这位武器精灵小姐的表现却很象是一个人类，她似乎很看重自己的身体和生命，而且，她的思维方式，也和人类非常相近，虽然说象我们这样的武器精灵与人类相处的时间足够长的话，会感染到人类的感情也无可非议，但是，如果比人类还要象人类的话，我认为是不可能的。” 妮亚所说的话也有着相当的道理，七戒灵使虽然性格各异，但是显然对于生命本身并不如何看重，对于一些人类异常执着的价值观也是毫无想法。但是在之前的交谈中，妮亚却发现纳鲁并非如此，如果说，她是因为身为神圣武器而有着某些执着倒也无可非议，但是那种“人性化”的想法和作风，却总是让她感觉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当然，我并没有接触过用神力制造的武器，所以是否会其他变异的种类也很难确定。” 悠久书库保持了她一如既往的谨慎风格。 “是啊，安洁拉不在……………” 想到这里，李林不由的苦笑了下，监禁，少女，这两个词如果在安洁拉的大脑里组合出来的话，那么这个神圣武器精灵的下场就很难说了，作为安洁拉的主人，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小家伙想要和七戒灵使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来确定究竟谁才是主人身边最强的地位。所以，面对手中掌握的，并不属于魔法帝国的武器精灵，小家伙就很有可能通过“曲线救国”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愿望。但是现在，她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妮亚似乎也察觉到了李林的心情，站在旁边安静的注视着他，直到李林再次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正事上……… “关于那本书，你有什么头绪了么？” “有一些。” 妮亚说着，将那本书放在了书桌上，和武器精灵一样，当她们拟人化时，她们所持有的武器同样也会出现，而如果纳鲁变回原本的武器形态，那么她们所持有的武器也会消失。正因为如此，李林才限制了她的变身形态，同时要妮亚仔细的去调查她手里的那本圣典。 至于其他的戒灵使，也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特别是伊艾尔和安娜，似乎生怕李林因为自己的过失来责骂她们似的，一回到戒灵城就主动“将功赎罪”的去进行自己的工作，无形中也算是减轻了妮丝的负担——至少她不用再去考虑那些该死的附魔材料究竟有多少是真正需要用到的。 “这本书本质和我很相似，内里储存有很多的神术，只要持有者直接调取就可以使用。” “直接调取就可以使用？我可不认为那是正义之神的使者可以做到的事情。” 虽然说正义之神吸取了大量的神力和神职，但是眼下的他毕竟还算是善良神系的成员，如果纳鲁做为他制造出来的武器，那么毫无疑问就应该是他的信徒，虽然从来没有神明制造武器精灵的先例，不过考虑到这个想法原本就是奥术法师从神明制造天使那里得到的灵感，那么反过来倒推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天使，自然是虔诚的信奉着她们的神明的。而一个信奉着正义信条的使徒，如果可以随意使用毁灭，风暴之类的神力，那么就很古怪了。要知道，这些神力不但属性不同，连阵营有时候也是完全相反。毁灭之神的神力是明显的混乱属性，而风暴之神则是中立，根据妮亚调查这本圣典之后所得出的结论是，在整本圣典内，秩序阵营的神术只占了百分之四十。而中力和混乱阵营的则占据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其中包括毁灭，恐惧，爱情，暴风，海洋，火焰，谋杀等大量不但看起来混杂不堪而且根本就不可能兼容的神术在内，如果单看内容的话，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正义之神的使者会拿的东西。 “那么，这个武器精灵呢？你应该有给她做阵营侦测吧。” “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一点，不过………很奇怪，阵营侦测的法术在她们身上无法发挥作用。” “无法发挥？” 李林感觉自己今天似乎听到了相当多的颠覆自己常识的消息，颇有种好像在天文望远镜里发现了从不存在的土卫十八之后还惊讶的看见了火星外围的ufo基地般的感觉。 一般来说，每个人都应该拥有他们自己的阵营，无论是善良，中立，还是邪恶。他们的性格，感情和为人处事的方式决定了这些，即便是武器精灵，因为拥有了人格，也同样会产生阵营的倾向。就拿妮亚等七戒灵使来说，基本都是处于中立阵营的存在。而无法侦测出阵营这种事情，只会在低等级，没有自身意志的武器精灵身上才会出现。 你见过谁会去关心一张桌子是邪恶还是善良么？ 但是这些所谓的七贤神使显然不是这样………它们又怎么可能没有阵营？ “虽然我很怀疑，那位神官小姐能够释放这里的神术与她信仰正义之神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我们现在却无法证明这一点，如果安洁拉小姐在这里就好了，她可以将那位神官小姐调教成完全不信奉正义之神的存在，而她依旧能够施展那些神术的话，那样一来，我想我们就可以证明我们的观点，不过很可惜的是，安洁拉小姐眼下并不在这里。” 需要她的时候小家伙就找不到人了………李林越来越察觉到，安洁拉的消失其实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让凯瑟琳来试一试。” 不知道为什么，李林忽然说出了这句话，而这也让妮亚有些诧异。 “凯瑟琳…………小姐吗？” 对于凯瑟琳，其实李林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的，首先，她填补了“从没有人通过信仰魔法得到魔法力量”的世纪性空白，通过对于李林强烈而疯狂的信仰，她得到了从来没有法师得到过的力量。而根据李林的观察，这种力量使用的方式与其说是魔法，还不如说是神术倒是更贴切一些。而且凯瑟琳身为天使，本身就拥有着相当的神力，应该有办法使用这本圣典上的神术，当然，最麻烦还是阵营的问题，虽然李林并没有对凯瑟琳实行过阵营侦测，但是他很确定，这位圣女殿下明显不可能是毫无阵营立场的人，不过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似乎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可想了。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李林敲了敲桌子，随后望向妮亚。 “我们去看看另外一位客人吧。” 相比起纳鲁而言，那个女弓手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是卡琳的恶趣味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当李林走进监禁她的牢笼时，却很无语的发现，束缚着女弓手的藤蔓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被卡琳搞成了龟甲缚的造型，而且从那生疏的手法来看，说不定还是第一次…………… “技巧太烂了！” 如果安洁拉在这里，一定会对卡琳的捆绑技巧大加嘲讽同时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态度。 “呜…………呜………！！” 而看见一个男人走进房间，女弓手不由的扭动着身体，试图远离李林。她身上的衣服虽然还在，但是在遭到了卡琳的“蹂躏”之后，其实也破的七七八八，完全无法起到衣服本来的遮掩作用。那美丽，白嫩而细长的腿则已经被藤曼结实的向后束缚了起来，固定住了女弓手的姿势。 的确很奇怪。 注意到女弓手的反应，李林也明白了妮亚的意思。武器精灵根本就不会对裸露身体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应，就拿七戒灵使来说，即便她们不穿衣服在戒灵城里裸奔，从妮亚到贝卡也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古怪的情绪和想法，她们的本质毕竟是武器，对于人类穿衣遮掩羞耻的这种做法，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却无法感同身受。就象妮亚在化为书形时，虽然也好几次亲眼看到了李林和安洁拉之间做某些不便宣之于口的行为，但是却依旧没有表现出特别羞耻和回避的意思，这对于武器来说是不必要的感情，因此，当李林察觉到女弓手居然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试图遮掩她的身体时，就觉得很奇怪了。 不过，他并没有特别去在意这一点，很快，李林就伸出右手，放在了女弓手的头上，伴随着低吟的咏唱声起，微弱的光彩在女弓手的身上浮现，不断变幻着色彩，但是就在李林放下手的同时，这些变换的色彩也同时消失，不见了踪影。 果然无法确定阵营。 一般来说的话，如果李林使用了法术，那么魔法的光芒会在变幻一会之后稳定下来，显示出属于被施术者阵营的颜色，但是现在颜色却无法稳定就已经消失，的确很符合妮亚所得出的结论。不过这样一来却反而让李林更有兴趣了，从女弓手的表现来看，她本身应该有阵营属性才对，那么，为什么侦测正因为这样的法术会在她的身上失效？是因为妨碍？还是因为某种不可知的改变？ 既然如此，那么就直接看看她们的灵魂好了。 想到这里，李林的手再次按组合了女弓手的额头，魔法的符文从他的手背上闪现，组合成为了新的法术咒文，随后，冰冷的气息夹杂着灵魂的能量开始渗入女弓手的身体之内，感受着她所思考和记忆的一切。虽然神圣的力量在女弓手的身体内翻转，抗拒着外来的入侵，但是奥术法师的力量毕竟非比寻常，很快，李林就轻而易举的突破了神术的防护，进入了眼前这个武器精灵的记忆之中。 而伴随着灵魂之力的深入，李林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惊讶。虽然他在施放法术之前，就已经有了类似的推断，但是在验证了自己的推断时，李林也同样感到非常的诧异。 果然不出所料！ 借助魔法的能量，李林在女弓手的灵魂记忆中看到了一个年幼的女孩成长的经历，她从小在村落中生长，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去山上打猎，随后经过了一系列了家庭变故之后加入了佣兵团，接着，成为了正义之神神殿的虔诚信徒，最终，她死在了一次任务的意外中……………而在这记忆之内，李林还看到了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看见的东西。最终，这个虔诚信奉着正义之神的女子的灵魂被带入了天堂，随后……… 但是，这根本就不是武器的记忆！ 李林终于明白，为什么妮亚会感觉到这些武器精灵“象人类”般的思考方式了。 因为这些武器精灵的灵魂，根本就不是自然产生的。 正如李林所推断的那样，制造一个自然产生的武器精灵的灵魂培育，是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和精力的，而这些武器精灵很明显并没有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培育。那么，她们表现的如此人性化，就只有另外一个解释。 如果你无法给武器培育出一个象人类的灵魂，那么就干脆把一个人类的灵魂放进武器里就可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target=_blank>，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