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娇 第42节
书迷正在阅读:穿越倾国:炼狱王后、[综漫同人]最强白毛最爱挚友、给外神打工的日子、重生九零财运小娇妻、成为钢琴家后我和影后HE了(GL)、鹿鸣向桉(GL)、一年出现一次的男人、难产而死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娇妻似宝,腹黑老公太闷sao、为了影卫也要努力修炼
徐珏站直身子,缓了口气:“方才我的弟兄从顺天府回来,亲眼看见关语堂进的大牢。说是……” “说什么?”冯依依心急如焚,明明昨日好好地,怎就关进大牢。 “罪名是污辱女子。”徐珏压低声音,俊眉拧起。 “不会,这定然不可能!”冯依依一口否定,关语堂绝不可能污辱女子。 抛却他的人品,就是他当年受的伤,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徐珏认为,一个坏蛋是不可能侠义救人,“可他是从那女人房里拖出来的,那女人哭哭啼啼的状告他。” 冯依依深吸一气,秀美眼睛染上焦急:“不会的,不会的。” “其实我猜到一个可能,”徐珏伸手过去,将冯依依摁回凳子上坐好,“恐怕事情有些难办。” “你说。”冯依依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把帕子递给徐珏。 徐珏接过帕子,抹去脸上雨水,想了想又还了回去:“怕是和前日晚上,他救的那女子有关。” “李贞娘?”冯依依想起那个瘦小的女子,吓得胡言乱语,看上去不甚清醒。 “对,”徐珏拖了把凳子坐下,一只手臂搭在桌边,“你看没看见她的脚?” 冯依依点头,李贞娘的一双脚是缠过的,非常小:“缠足,怎么了?” “要是我没猜错,她是哪家权贵专门买来的,”徐珏道,“她身形瘦小,应当是个舞姬。” “舞姬?”冯依依并不知晓这些事情,想那小小身板,完全不如戏台上的伶人。脚裹成那样,如何跳舞? 徐珏揉揉额头,甩掉指尖的水滴:“京城表面繁华,内中各种腐朽,你可知金盘舞?” “便是女子在金盘上跳舞?”冯依依吃惊不小,本以为只是传言,却不想真有其事。 “是,”徐珏点头,手指敲着桌面,“那李贞娘一双三寸足,身形瘦小,必是送进京城,为那些权贵金盘起舞。” 这样一说,冯依依心中便明了几分:“大哥得罪了那人,因此给诬告扣上罪名,想逼着教出李贞娘?” “差不多,”徐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讥讽,“但是交出人,关语堂也不一定能活。” 事情总是这样黑暗,平头百姓在权贵眼中就是低贱蝼蚁,可随意践踏。 冯依依站起来,从桌旁拿起雨伞:“我想去看看大哥,你能帮我进去吗?” “你别去,”徐珏站起来,一把拉住要走的冯依依,“不知道这事的深浅,你别扯进去,没有好处。” 冯依依微一愣,徐珏的话让她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若是一个不慎,她和冯宏达就会被仇家察觉。 徐珏自然猜到冯依依难处,也不多问,只道:“你去客栈等着,我帮你进去问问。” “徐珏,辛苦你了。”冯依依道谢。 “瞧,”徐珏认命的摊开双手,笑笑,“你总是从我身上占便宜。以前还会塞块糖怡,如今就一声辛苦。” “好,”冯依依拍了下徐珏的手,“我给你做红豆酥饼,以前婶婶教的,我都记得。” 徐珏舒了口气,手掌落上冯依依肩头,话语中几分叮咛:“回去等着,千万别乱跑。” 从茶寮分开,冯依依回了袁掌柜的客栈,徐珏去了顺天府大牢。 雨势更大,天就像是破了一个窟窿,雨水哗哗下泄。 徐珏因为被罚的原因,现在进顺天府也算方便,找了个理由便去了牢房。 结果被告知,关语堂并不在牢房,现已押到刑室审讯。 徐珏不禁皱眉,料想关语堂怕是要受一些皮rou之苦。而他是守备营的人,刑室自然是进不去的。 如此,只能打点一下,拖人进去问了情况,看能否通融。 。 刑室,光线昏暗,仅在墙壁最上方开了一处小窗,镶着铁栏。 关语堂被绑在木桩上,身上衣裳被皮鞭抽成碎布条,鲜血从皮rou中渗出。 “水……”声音气若游丝,关语堂沾着血的嘴角微微动着。 没人理会,许是打累了,俩行刑的衙差正坐在对面歇息。 关语堂双臂牢牢捆住架起,双脚锁着沉重脚镣:“我没有做,你们冤枉我。” 铁链哗啦啦响了两声,引起对面衙差的注意。 满脸横rou的男人踱步过来,沾着皮rou的鞭子敲着手心,嘴角残忍带笑:“你说什么?招了。” “没有,”关语堂抬头,口里喷出一口血,怒目圆瞪,“朗朗乾坤,你们是想屈打成招!” 衙差不在意,玩着手里鞭子:“土包子进京城,没人教过你,别多管闲事?” 关语堂垂下头去,牙关紧咬。 “看起来骨头挺硬,那就试试,看你撑到什么时候!”说着,衙差狠狠扬起皮鞭,啪啪的往关语堂身上抽打。 鞭子本就是浸透盐水,凑在身上的滋味不是人受的。 关语堂紧紧咬住牙,眼睛狠狠瞪着行刑衙差,将所有疼痛尽数咽回肚中去。 “行了,行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后面的小个衙差上来,制止粗壮的同伴。 小个衙差端了一碗水,走到关语堂身旁,手故意往上抬抬,让人能看见水,偏又够不到。 “何苦呢?”小个衙差开口,“咱们也是办差事,有些事做不得主。你说你冤枉,可那女人一口咬定,你又从她屋里拖出来。” “我没有!”关语堂侧脸盯着人,凌乱的头发黏在脸上,在看不出俊朗的脸。 小个衙差啧啧两声,仍旧擎着那碗水:“要说事情也好办。实话说,你是得罪了人,动了不该你动的东西。” 关语堂咽了一口血唾沫,心知肚明,这是在说李贞娘。果然如徐珏所说,京城不该留。 衙差见关语堂在思虑,笑笑道:“交出来,你这案子人家也就撤了。眼看端阳节已到,总不能让家里人担心咱,是吧?” “说出来?”关语堂唇边呢喃着这三个字,不由想起小安村,李贞娘把在门边,眼神中的不安。 “对,”小个衙差越发客气,但那碗水就是不送,“自己背个糟蹋女人的名声不好听不说,家里的娘子,心中怎么想,能不介意?” 关语堂呼吸不稳,嘴边发丝吹得轻抖:“依依。” “说,东西在哪儿。”衙差问,“说出来,放你回家。” 关语堂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嘴角冷硬:“不知道!” “不知道?”衙差冷笑一声,一碗凉水直接泼在关语堂身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恨恨转身离开,等在后面的高大衙差甩了两下鞭子,双手指节嘎嘎作响。 。 天黑下来,雨稍微小些。 冯依依每每听见外面有声响,都会开门去看,希望是徐珏带回消息来。 可每次都是客栈的客人。 袁掌柜来过一次,也说拖人帮忙去打听。 屋里点灯的时候,徐珏终于来到客栈。 冯依依将人请进屋,一把将房门合上:“怎么样,大哥他好不好?” “依依,”徐珏站在桌旁,烛火映着他的脸,一双眉头锁起,“关语堂怕是惹了不得了的人。” 他白日在顺天府跑了一天,甚至想见刘沛,可是师爷说刘沛染了风寒,在家中修养。 风寒?天暖风和的,哪来什么风寒。一想便知,刘沛怕也是知道此事棘手,称病躲着而已。 “很麻烦?”冯依依心提的老高,双手紧攥在一起。 徐珏回转过身,叹气一声:“对,他们想让关语堂交出李贞娘。你知道李贞娘在何处?” “不知。”冯依依摇头,又道,“如此有权势,不过一个舞姬,再寻便是,何故如此?” “话是这样没错,”徐珏眉眼间一丝疲倦,“可是他们要颜面,本是手里的东西,就被人劫走,他们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这话说得明白,高位上的人,是不容许平头百姓去撼动他们的权利。 “依依,我想你还是先离开京城。”徐珏道。 “不行,”冯依依想也不想便拒绝,“大哥没有弃我而去,我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 徐珏皱眉,在屋里来回跺着步子:“可惜守备营不能插手官衙之事,否则可以让将军出面保人。” “徐珏,你别牵扯进来,”冯依依拉住徐珏手臂,“你在京城,不要惹上那些人,他们也会对付你。” 徐珏看着抓上自己的手,眉间松开,轻道了声:“你知道,其实娄诏能救关语堂。” “他?”冯依依手指一僵,慢慢松开收回。 “顺天府尹刘沛那老头子,直隶上峰便是娄诏。”徐珏说着,口气略带讥讽,“也不知道,中书侍郎大人的书案上,是不是已接到了这桩文书?” 房中静默,冯依依低头不语。 “不要回去找他。”徐珏双手抚上冯依依肩头,“你已经出来,别回头啊,傻丫头!” 冯依依抬头,目光与徐珏相视:“别担心我,先想想大哥的事。” 知道关语堂的案子可能在娄诏手里,冯依依心里起了波动。可是也明白,一旦回去,她就要留在京城。 那么,她之前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土崩瓦解。 不会,不会回头,但是也不会弃关语堂而去。世道艰难黑暗,可是总有办法。 “徐珏,我想进去看看大哥,知道些那诬告他女人的事。”冯依依道,“不能她说事情有就有,案子也不能只审大哥,那女人更应该查。” 徐珏想劝事情不简单,可是看见冯依依眼睛的坚定,便就对她点头应下。 。 深夜,一辆马车停在顺天府前。 衙门师爷撑伞亲自迎出来,翘着脚将整张伞面遮去身旁人的头上。 夜色中,男子脸色淡漠,好看的薄唇抿着,深色雨披斗篷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娄大人,小心脚下。”师爷口气颇为谄媚,小心指着前路,“大人当真为国为民,雨夜还不休息,是属下们的表率。” 娄诏不为所动,这等赞美之词实在听多,毫无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