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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眉回到家乡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卧病在床半年之久,因为要供她读书,家里根本没有闲钱再给父亲看病。 不久之后,父亲去世,她的母亲伤心抑郁加上本也积劳成疾,很快也跟着病逝。孤苦无依的卓云眉被迫南下,在省城一家私人学堂里教书,低廉的工资只能维持她一个人的生计。 而那个时候,洛一平已经娶妻,卓云眉从以前的同学口中得知,洛一平的妻子是个富人家的小姐,生的标志,与洛一平结婚之后更是与他恩爱有加,不久便为他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卓云眉心痛无比,但是她也知道,不管洛一平过的怎么样,都已与她无关,曾经誓死相守的人,后来也终究成了别人故事里的人。 周围的朋友开始给卓云眉安排相亲,可是卓云眉一个都看不上。 也许,是因为洛一平留在她心里的烙印太过深刻,以至于后来的每一个人都够了不出那样的棱角。 有人说卓云眉自命清高,有人说卓云眉太过虚伪那一年,心力交瘁的卓云眉所受的流言蜚语都快要将她撕裂。 她深知,没有人会因为你的脆弱给你多一点的理解,也没有人会因为你的伤心而给你多一点的宽容。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目光看待别人,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思想想象着别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自私且不可理喻。 卓云眉承认,也许是那一段的时间尝尽了人情冷暖,她才会如此恐惧飘零的生活和别人目光的重量。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再见到洛一平,本以为两条不断延伸至不同时空的平行线再也不会产生交点。 可是,命运之所以称作为命运,终有它戏剧化的地方。 那一年洛一平携着自己的投资项目来到省城。他和卓云眉重逢在省城的街口。 她是带队出游的老师,为救调皮冲向马路中央的学生而倒在他的大奔之前。 这个男人从车门跨下,眉目里的清风好像瞬间就吹散了这些年笼罩在她心上的阴霾。 卓云眉绝望的发现,洛一平还是可以轻易牵动着她的心绪。他冲着她微笑的时候卓云眉才发现,这些年来没有男人可以牵动她的心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这样的笑容。 卓云眉只是膝盖上蹭破了点皮,可是洛一平却执意要让她上车带她去医院包扎。 包扎完之后他顺理成章的送她回家。 周围的邻居看见洛一平的大奔开进来,都沸腾起来。围着卓云眉问东问西的时候,洛一平却悄悄的走了。 卓云眉知道,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站在这么多人的目光里供人评头论足。 失落不言而喻,卓云眉失眠了整整一夜。 没想到洛一平第二天又出现了。 这一次他没有开着他的大奔来,而是步行而来。他手里握着给她买的吃的,穿的也不似之前那样的正式。 卓云眉怕再次引来蜚短流长,所以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赶紧让他进了自己的屋。 看的出来,洛一平很开心,他一直都在微笑,笑的卓云眉的心也跟着噗噗的狂跳。 他贴心的为她换药,为她做饭。 卓云眉觉得日子仿佛回到了大学谈恋爱的时候。 那几日,洛一平天天准点出现又准点离开去开会工作,他给卓云眉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卓云眉觉得自己就像是躲在深宫之中每天盼着皇帝前来的嫔妃。 那一天,洛一平到卓云眉的住处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喝了点酒,因为项目终于落成,所以他的心情甚好。 卓云眉的伤口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蹲在她的腿边为她解纱布的时候,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膝头。 这个吻在卓云眉措手不及受惊低头的时候又转移到了她的唇上。 这是***的交缠。 当两个人衣衫褪尽,卓云眉承欢在洛一平的身下的时候,她的理智才慢慢的复苏,可是如潮的激情又很快将她淹没,她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 旖旎的春色以燎原之势在她简陋的出租房内燃烧整夜。 卓云眉觉得自己被时间和生活禁锢的青春,似乎又回来了。 而能带她做到这一切的人,似乎至始至终都只有洛一平一个人。 洛一平说,他并不快乐。那段以冰冷的利益为基础的婚姻,从来都没有带给他一点点的温暖。 哪怕全世界的男人都在羡慕他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快乐。 而同样一点都不快乐的人,还有他的妻子。 他们人前恩爱有加,人后相敬如宾。逢场作戏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心力交瘁,可是偏偏谁都跳不出这个圈子。 他们不爱彼此,却惺惺相惜,以此来维系着他们的生活。 卓云眉本以为他撇下自己,奔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而去,却不料,他过的并不比自己更好。 她只觉得有些心疼。 洛一平在工作完成之后,又在省城逗留了好几天。他和卓云眉日日同床而眠,感慨着彼此的相依的过去,也为彼此现在的生活叹息。 好像只是在彻底拥有彼此的时候,一切才是充实的。 洛一平的乐不思蜀没有引来他妻子的催促,却引来了洛家老爷子的不满。洛老爷子再一次将洛一平从卓云眉的身边急召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