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徐策停下洗手的动作,笑了。 她终于肯和他谈起她的从前了。她依旧没有把他当成亲人,只是一个伙伴,一个可以偶尔依靠的伴侣。徐策不敢急躁,她心情不好,他不敢问出格的话,只说:“那你觉得怎么样?” 东篱的回答理性又精准,“不怎么样,错过了好时机。现在情形不好。” 徐策笑笑,没说话。 东篱感觉他不大愿意聊起博源。 之后两个人换了话题,聊起美食。这是个中庸的话题,怎么说都不出错。 晚饭之后,东篱很自觉的刷碗,换徐策坐在流理台前看着她,她做什么事都井井有条,打扫卫生都是先从卧室开始,最后打扫厨房。细节小如什么东西的摆放都会纠正。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条理分明。家里书房里书架上的书很杂,他的专业书和一些藏书,加上她的书,她全部清理了一遍,顺序和目录索引一样,每种都区分开来。徐策倒是挺喜欢她的这些小习惯,但是这种固执是性格使然。 就像她脸上笑嘻嘻的和他说笑,心里却固执的不亲昵。徐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她说的不贪心。但是他倒是盼着她可以贪心一点,对他们的婚姻贪心一点,对他也贪心一点。 东篱擦了碗转身看到徐策盯着她一动不动,她奇怪的问:“你看我做什么?” 徐策笑笑“你除了做饭以外,大概做什么都井井有条吧?” 东篱将碗放进橱柜,也笑起来,“也不是,做什么都按顺序来,可能是习惯。也可能是性格就这样。”她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不得别人手忙脚乱的胡来。 她又说:“你不也一样?做菜的时候井井有条,工作的时候心里有数。” 徐策大笑,“是啊,那我们可真像。” 东篱总觉得他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但是又不确定,岔开话题问:“爸比较喜欢什么东西?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徐策问:“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东篱摇头,“很遗憾,没有。我对于和长辈相处,没有经验。我和我mama那样的状况,实在不能当成经验,我对她的习惯一点都不了解。当然,她也不了解我。我们两个剪简直可以做家庭教育的最直接反面教材。” 她这样自嘲,看不出伤心,大概是已经失望了,所以才麻木。 徐策捏捏她的脸问:“那你对孩子呢?对孩子有什么想法?” 东篱挥开他的手,奇怪的看他:“家里还有未成年的孩子?” 徐策大笑,又伸手去摸她的头,“没有,这个你不用担心。” 东篱这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了,等了他一眼,问:“我认真问你,爸有什么爱好!” 徐策看着她似笑非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他其实挺爱热闹的,比较喜欢儿孙满堂。” “……” 有时候,确实不能乱说话,多嘴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透露一点,徐策很早以前就记住东篱了。当然势在必得了。 ☆、相爱不容易(一) 礼拜六下午东篱和徐策一起回同和苑,同和苑在市中心的老城里,老城里的房子全是砖框结构,作为本市的古城,是不准拆的。本市最繁华的地方都环绕在旧城边上,所以旧城的地价不在贵,是有价无市。 东篱没想到孙詹呈住在农业大学研究院的住宅楼上。五层的旧楼很有些年月了,院子里有几棵香樟树,都快有三层楼高了。孙詹呈住在二楼,东篱提着东西跟在徐策后面,楼上下来的人看到徐策笑着打招呼问:“回来了?” 徐策笑着和人打招呼,对方看到东篱,徐策自然而然的介绍:“这是东篱。这是徐叔叔。” 东篱礼貌喊他:“徐叔叔好。” 对方爽朗的大笑。 孙詹呈已经开了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笑,徐策和东篱叫他:“爸。” 他笑着看着两个孩子,眼睛似乎有些模糊,心里一派平和,觉得安宁自在。 东篱进门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桌上,厨房里有人,孙詹呈冲厨房里的人说:“廖姨,菜可以味道重一点,孩子们爱吃。汤清淡一点就可以了。” 厨房里炒菜的声音很大,隐约听见有人在说什么。 徐策坐在客厅沙发上并不插嘴,东篱有点不好意思,作为小辈,她实在没有经历过拜访家长是什么样的。徐策倒是和她说:“廖姨的本邦菜做的非常好,今天有口福了。”口气听起来像个孩子。 东篱笑起来,孙詹呈从厨房出来他听到徐策说的也笑起来“你们要是懒得做饭,以后就回来吃吧。”这话已经不止是长辈了。 东篱听得惊讶,徐策却说:“也好,东篱的厨艺实在是……”边说边笑着摇头,十足的无奈。东篱没想到他当着孙詹呈的面就敢调侃她,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之后自己又忍不住也笑起来。孙詹呈笑着口气却很认真的和徐策说:“你自己也会做,就勤快一点,两个人不要为小事情起争执,要是两个人都忙就请个钟点工。条件允许的时候,年轻人还是自在一点比较好。” 东篱心里感叹,真是不喜欢他都难,有这样的长辈,真的是福气。 之后孙詹呈和徐策聊天,东篱不太会聊天,又觉得自己尴尬起身去厨房帮忙。廖姨大概有五十多岁左右,微有些发福,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到她进来笑着说:“不用帮忙,在外面等一会儿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