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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屋里,她想了想,回头又去厨房挑了几块炭,拎着一个小炭炉和装满水热的水壶回来。 把水壶煨在炭炉上头,水盆放在小崽子身边,苏瑾去拿自己平时用的巾子。 可想到少年身上脏成那样,苏瑾的眼角再次抽搐。 算了,家里穷就这么一块巾子,饶了她吧。 苏瑾想了想,站起身就去翻屋子角落里的两只榆木箱子,里头放着的大部分全都是给盛济民买的衣服,甚至有些还是全新没穿过的。 苏瑾翻出来几套盛济民早就不肯穿的旧衣服,这些虽然是两三年前的旧款可衣服料子多是贵价的绫罗或者绮罗的,柔软贴身,苏瑾舍不得扔就一直存着。 却也因为这些,总是被盛济民骂眼皮子浅,扶不上墙。 那会儿的苏锦绣是真爱盛济民,倒贴得欢乐,舔得尽心竭力,可现在换成她苏瑾了,可不惯着这些臭毛病。 苏瑾直接拿了剪刀把几件旧衣服绞成了一摞巾子大小的碎布,又拿了件给盛济民新买的衣服,三下两下剪了袖子,估摸着差不离少年能穿的长度。 把新衣服往土炕上一扔,苏瑾拎着那些碎布巾子在少年身边蹲下,然后就扯开毯子扒少年身上的衣服。 随后把那些脏的不行的衣服和裹着少年的毯子扔到一边,苏瑾反反复复给少年擦了八遍,甚至还给他洗了个头,直到热水全部用光了,苏瑾才把人干干净净抱到了土炕上。 洗完白白的少年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撩开被擦得半干的头发,露出一张消瘦却精致至极的脸。 少年紧闭的眉眼如画一般每一个细节都完美的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苏瑾有些看呆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句去形容少年的容貌,当年她用来描写男主容貌的笔迹完全不足以描写眼前少年的十分之一。 有一种绝色叫天赋异禀,说的大概就是少年。 沉寂了许久的系统忽然兴奋的活跃了起来,得意洋洋得问苏瑾。 “男主是不是特别可爱,特别完美!经系统检测,男主的容貌完全符合宿主的审美和喜好,宿主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情不自禁想要对男主无条件付出想要把这样的小可爱养大?” 苏瑾在心底琢磨了半天,终于迟疑的夸出一句。 “不愧是男主。” 系统,“” “亲亲,能不能给点信心?” 苏瑾朝着系统翻了个白眼,“再好看有什么用?这小崽子才十岁!你这是教唆犯罪懂不懂!做个人吧!” 更何况,她特别讨厌小孩,她这辈子有且仅有一次丢稿子就是个非法侵占她电脑使用权的熊孩子干的! 她丢了整整十万存稿,于是面临三天后的全渠道,她爆肝码字把自己弄猝死了。 系统被苏瑾的怨念淹没,默默遁了。 苏瑾叫了系统几声,都没有反应,这才气气哼哼得把刚才从院子外面采的地榆捣成泥。 这些地榆长在院子里,跟野草没什么区别,因着院子里平时没人除草倒是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下头长了一大片,开着紫红色的小花,形状如豉,因此又名玉豉。 这种草性寒,味酸苦,能止血凉血,清热解毒,又容易培植,不挑环境生长,是一种常用的贱价中草药。 能认识这种草药,还要归功于苏瑾那个开私人中医院的院长老爹。 总是听她爹说,他家九代单传,祖上是清朝皇宫里的御医,所以苏家人不管男女时代都要学医行医,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苏瑾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毕业之后一意孤行窝在家里全职码字,做了个让家里所有人都失望的网文作者。 即便是家里所有人都反对,可她是真的喜欢,还一写就写了八年。 喜欢到沦落到了现在的境地,她仍旧是不想放弃,喜欢到她现在最担心的竟然是自己如果真的没了,那本没写完的小说怎么办? 苏瑾一边出神,一边把捣碎了的草药抹在了少年满是伤口的身上。 也许是力道没控制好弄疼了少年,也许是少年这个时候本就该醒了,反正一直紧闭着眼眸安静如雕塑的精致少年羽睫轻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第一眼,少年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就倒映着苏瑾那张比盆还大的脸盘子,满脸的横rou,又黑又丑,油腻腻的叫人恶心。 苏锦绣?她不是已经死了,被她千刀万剐下了油锅,连骨头都磨成粉扬进厕中,这个恶毒的女人死都只配待在那种脏污的地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为什么,苏锦绣会出现在这里 萧行衍抬头四顾,望着熟悉而陌生的四壁,低头看看自己缩小的双手,错愕的发现自己竟然重新变成了少年的样子。 而当他低头瞥见放在自己胸口的手爪子时,漆黑的瞳孔里汹涌着赤色的怒火。 他低吼了一声,像是一只暴怒的小兽猛地朝着苏瑾扑了过去,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臂,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里除了憎恶还是憎恶。 作者有话要说: PS1:第 一章做了小修,女主没收休书,撕碎了砸渣男脸上了,有兴趣的宝宝们回头再看一眼,没兴趣的我作话里提一下,知道就好。 PS2:南方很少有土炕,但是卑微作者担心“床上”是禁词,所以改成了个土炕,不然按照绿江的设置宝宝们看到的是口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