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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走出大杂院 第62节

    顾舜华:“能过来就好,孩子们都想你,要是你不过来,他们肯定难受,小孩子们正是长的时候,他们也会和别人比较,别人爸爸在身边,他们的不在,肯定不好受。”

    任竞年点头:“行,我明白。”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总这样跑也不是事,你好好复习吧,争取考上北京的大学。另外,我和你提了,你得记得多复习英语,你看,人家雷永泉就一直没落下英语,咱得多跟他学学。”

    现在高考也是考英语的,不过报考一般的院校只是作为参考分数,重点大学的话,按照10%的分数来计算,由于绝大部分学生英语基础差,很多人都直接放弃学英语了。

    那本书中提到了后面英语的重要性,顾舜华想着早晚要改革开放,改革开放的话外国人进入中国多了,英语确实越来越重要了,说不定回头要改革呢。

    任竞年点头,其实现在也听到一些风声,说是今年高考要改革,但具体怎么改,谁也不知道,他还是复习着英语,不能放弃这一块的成绩,免得到时候被杀一个措手不及。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番,接下来日子怎么过,以后什么计划,考上了如何,考不上如何,全都商量过了。

    最后,顾舜华道:“你过去廊坊后,先让你们单位开一个介绍信吧。”

    任竞年挑眉。

    顾舜华:“总不能这么没名没分地过日子啊,咱得重新领证。”

    她低哼一声:“难道你还想把我和孩子当外面的养着?”

    任竞年默了一下,便笑了:“我知道。我让单位开介绍信,等下次来,我们就先登记重新结婚。”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中充满阳光,温暖而沉稳。

    顾舜华:“嗯。”

    她觉得一切都是美好而顺利的,她距离书中的剧情越来越远了,她和任竞年复婚,两边都使劲儿往一处去,孩子们和任竞年感情也很好,她相信那本书中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当晚,两个人有志一同,都没睡,等两个孩子睡踏实了,任竞年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手指头。

    这个动作自然让人心领神会。

    顾舜华抿了下唇,竟然脸红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鹤年堂,六百多年的老字号了,明朝永乐年间的。

    孟明浩唱的歌词,是北京俗曲儿,叫《探清水河》,鬼故事也是老传说(这些都不是作者写的,是参考了老传说的,-_-||其实就是别说我违规借鉴,声明下)

    然后上一章被口的菜名叫“酱小蛤蟆”,是里脊rou用酱滚过后,再插上鸡腿骨。

    第44章 咬春

    第二天任竞年就开始收拾东西离开,傍晚时候出发,这样还能多陪陪顾舜华和两个孩子,这天周日,顾舜华歇班,便帮着任竞年收拾行李。

    其实他衣服就那么几件,都是以前兵团发的,其它也不过是日用品和复习资料,复习资料很大一摞。

    收拾差不多,顾舜华便去做饭,眼看要进二月,按照他们的习俗,二月里是要吃春饼咬春的,所谓的咬春就是吃春饼,到了龙抬头这天,大门小户的,一般都要应应景儿吃春饼。

    玉花台自己有现成的白案师傅,手艺高超,一斤面能烙出来十六合,每合两片,大小薄厚都是刚刚好,拿回来后自己搭配面酱和羊角葱,再加上炒合子菜,卷它一个鼓鼓蓬蓬,能一口气吃上七八卷。

    正忙着,就听到外面动静,又听到佟奶奶和人说话的声音。

    顾舜华耳朵尖,一听那调儿就觉得不对,佟奶奶从来都是面上带着笑,很和蔼的一个老人,可她喜欢你不喜欢你,那声儿是能听出来的。

    这一听就是来了不待见的客。

    顾舜华手底下不停,眼睛从窗户往外看,果然看到一个稀罕的,竟然是陈璐。

    穿着薄棉袄,外面是素净的褂子,耳朵边垂着两条小辫子,小辫子上还扎着两朵小白花,肩膀上侧挎着一个带着红五星的帆布书包。

    自从陈璐被痛打了一通后,就没怎么见过,元宵节时都不见人影,顾舜华快忘记这么一号人物了,没想到现在倒是摇摇摆摆过来了。

    如今看这打扮,倒是让顾舜华想起那本书里,“女主陈璐”过去廊坊找“男主任竞年”时候,好像就是这么一身打扮,后来男女主相见,“男主任竞年”一看到她,怦然心动,还说什么你就是人间的四月天。

    狗屁!现在才二月行不行!

    其实心里明白,那个什么“男主任竞年”的所作所为和自己的丈夫任竞年没什么关系,从各种表现看,这根本就不是自己丈夫本性能做出的事情,但她看着,终究是反感这人,没一点点眼力界,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一切早就变了,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了。

    你还非得照本宣科?

    也是纳闷,都二十拐弯儿的人了,有那功夫找个工作好好干,或者找个对象过正经日子不行,非惦记别人锅里的男人吗?

    而陈璐一走进大杂院,周围好几个都在暗地里撇嘴,其实就是看她不顺眼,不过到底是厚道人,以前苏映红那会儿,大家明知道她成天介鬼混,还不是给她面子,没当面提过。

    对于陈璐,大家还是笑脸相迎,只是那笑里带着打量罢了。

    陈璐当然知道大家伙怎么看她的,她抬起手来,轻轻拢起耳边的头发,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进来了。

    她进来后,却是一脸乖巧安静,甚至仿佛之前她被顾舜华痛打的事根本没有一样,她抿唇冲顾舜华笑了笑,温声说:“姐,这两天我正忙着,也没顾上过来帮你盖房子,现在我终于有空了,有什么事你说话,别客气。”

    顾舜华便笑了;“陈璐,你和舅妈越来越像了。”

    说大话使小钱,这本事也是一脉相传的。

    陈璐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道:“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觉得有点脾气?”

    顾舜华:“别提了,昨晚上有个夜猫子一直叫唤,一大早又有黄鼠狼跑过来吱吱吱地,听着就想给她一巴掌。”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顾舜华一句用两典,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然而陈璐却是长能耐了,竟然当没听懂一样,依然一脸无辜:“这也真是的,哪来的夜猫子和黄鼠狼。”

    顾舜华好笑,这人还真成牛皮膏药了?

    这时候,任竞年过来了。

    他将行李收拾好后,又把外屋打扫了一遍,打扫过,就洗了手想过来和顾舜华一起做饭。

    马上要分别了,其实还是想多腻在一块儿。

    谁知道一过来,就看到了陈璐。

    他一看到陈璐就皱眉,前几天,他过去派出所找民警问起过陈璐的来历,他也不好贸然和民警说陈璐是特务,毕竟没什么证据的事,便随便找了一个由头打听了一番,结果当然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民警的意思是,这位同志从小就住这儿,没挪过窝。

    任竞年从陈璐身世查不出什么来,便开始怀疑和陈家来往的人了。

    结果一来二去,还真让他查着了一位,陈璐父亲陈耀堂,最近时不时和一个人出去喝酒,那人叫罗明浩。

    罗明浩这个人,他查着,据说以前也是国家水利局的职工,被开除了后,四处瞎混,现在竟然让他混进去了一个叫福德居的饭店,当上了厨师。

    这个人有一个香港关系,任竞年开始怀疑,陈璐的可疑之处,可能和罗明浩有关系。

    他抽工夫跟踪过陈耀堂和罗明浩,发现他们行踪诡异,好像在密谋着什么勾搭,左右不是正经事。

    只是可惜他现在要去廊坊上班,不然再查查,肯定能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这些事,他当然也不愿意和顾舜华提,他觉得她现在精神压力太大,工作也忙,又要照顾孩子,需要稍微放松一下,这些事,自己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所以然,回头想办法再对陈家进行举报就是了,没必要再给顾舜华说,免得她压力更大。

    只要她心里对陈璐也提防着,别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提防着,哪怕是那些怪力乱神的原因,不至于着了对方的道,也就够了。

    现在他看到陈璐过来,见对方还一脸笑嘻嘻,面上就不好看了。

    他倒不至于面上太现出来,但终究是摆不出好脸色。

    然而,陈璐一看到任竞年,眼睛就亮了。

    或许进二月不那么冷的缘故,今天的任竞年没再穿军棉衣,而是一身笔挺的绿军装,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超越时代的挺拔英武。

    最关键的是,这就是她书中详细描写过的样子啊,这就是属于她的男主啊!

    陈璐心花怒放,脸上微微泛红。

    明知道顾舜华肯定不待见自己还厚着脸皮过来,其实是因为几天前她偶尔听一个发小说起任竞年。

    发小说,任竞年那天和人下棋,好像无意中问起过她爸:“他这人真不错,你家和你姑家闹生分了,他说话还挺敬重的,听说你爸有关节炎,还多问了两句。”

    那发小一说,陈璐先是一愣,后来就兴奋起来了。

    这不就是她书中所写的吗,任竞年惦记着自己,暗地里打听自己,想对自己好,后来他还特意让人给自己爸捎来内蒙古的好皮子当护膝呢!

    陈璐听到这消息,简直是想哭了,

    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他但凡迈出一步,她就可以走出剩下的那九十九步,所以她来了,哪怕明知道顾舜华对她厌恶至极,她也来了。

    如今,她也不想伪装了,她故意道:“姐夫,我听说你最近在准备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任竞年面无表情,像没听到一样。

    他知道这个人也许有控制脑电波的什么仪器,所以他很谨慎,不想说话,怕着了她的道。

    陈璐也不在意,甜甜地一笑,柔声道:“好巧,我也想参加今年的高考,也在准备,我最近还弄到了一份资料,我觉得这资料可真好,也许能有用呢,而且还是英文的,姐夫你看看吧?”

    任竞神色漠然,顾舜华却道:“什么资料啊?”

    陈璐一听,连忙从自己书包里取出来一份手写的英文资料:“姐夫,姐,你们看,这可是原汁原味的英文啊,这个可好了,这是我自己从朋友那里手抄的。”

    顾舜华便拿过来了,上面的英语写得竟然还不错,一看就是熟手。

    顾舜华心里疑惑起来,写这么好看,不像她啊,她学过几天英语,她能懂这个?这个陈璐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璐嘴上说着这个,眼睛却是盯着任竞年的,她想从任竞年眼中捕捉到欣赏,可是并没有,这个人依然一脸严肃,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些暗恼,因为当年她当秘书时候,就是花招使尽,他依然不为所动,仿佛看不到她的努力,可是现在,他应该对自己有了兴趣,不是暗地里打听自己家了吗?

    当下她干脆从顾舜华手里要过来那几页纸,之后便笑着说:“姐夫,我给你读读吧。”

    任竞年倒是没反对。

    他其实想看看,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想再体验一下那个“邪法”,兴许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陈璐便开始读起来了。

    她的英语确实非常地道,发音流利标准,那简直和广播里的差不多。

    顾舜华心中暗惊,这陈璐到底什么来历?

    任竞年听这地道熟练的英语,却越发笃定了。

    这人,必然是和国外有些关系,不然一般人哪那么好的英语?

    于是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各有各的想法,但奇异地又达成了一个默契,谁都没说什么。

    之后,顾舜华继续做她的合菜,任竞年便从旁帮着打下手。

    顾舜华还差一个绿豆芽要炒,当下拿出来才生好的绿豆芽,那绿豆芽水头足,掐头去尾后,热好油放花椒来炒,锅里滋啦啦的响起。

    旁边陈璐有些茫然了,她费劲读了半页英语,表演很卖力,可他们怎么都一点没反应?他们不应该为自己流利的英语惊艳,用乡巴佬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