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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忍痛说:“你知道的,唯有生死不可更改。” “我不接受!”女人终于崩溃,抱着孩子痛哭。 那婴儿歪歪头,摸摸女人的眼泪,又把沾染了眼泪的小手放在嘴里嘬了嘬,突然冒出奶因来:“mama,不哭。” “她说话了……”女人愣住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男人,“我们女儿说话了,她……”又是抽泣。 “别哭别哭!”婴儿着急了,小手手拍着她的脸,都给拍红了,她自己的小手也红了。 可越是这样,女人哭的越狠,男人见状也忍不住别过脸去偷偷擦眼泪。 江于渊在一旁围观他们哭泣。 他想走了,看别人伤心真的没意思,可是他就像是被固定在这里一样,走不了。 他们哭泣了一些时间之后,才离开了这座山,坐车离开了这里,到了市内一个小区,回到家里之后,把孩子放进婴儿床。 那小女孩无聊的蹬着腿,还时不时爬起来看看她的父母,像是在确认他们是不是又去哭了。 这小孩已经不能用早熟来形容了,可是她又有童真的一面,比如看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开始玩起了玩具。 玩到无聊时,自己爬出了婴儿床,到处乱爬,遇到什么都要咬上一口。 一旦确定不能吃,她就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显然是饿了,而她伤心的父母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在另外一个房间聊起以后要让这小孩怎么活,才能够在18岁时无悔的死去。 他们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 江于渊觉得还是看小孩子瞎爬好玩些,于是盯着小孩子瞎爬了一晚上。 他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离开,但并没有,之后他又看着那夫妇像是这小孩能活一百岁那样的养育她,可是他们教育的不太费力,两岁时这小孩就已经懂事了。 是的,两岁,她很乖巧,大概是家里的东西咬了个遍,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吸引力,有时候她也会出门吃草。 是的,就是草坪上的草,吃完之后觉得不好吃,也就没有吃过了。 俩岁起,她就迷上了动画片,在动画片里学会了日常用语,而且说的极其通顺。 三岁时,她开始对书感兴趣,看的都是她父母的书,而她父母因为恶鬼太多,到底是没能一直陪她身边因此就找了保姆。 保姆看她乖巧,基本不管,反正她不哭不闹。 不过在她父母回来之后,她就和父母说了这个事。 她父母看她看的都是一些玄学类的书籍,又是私下谈论了一顿,觉得她说不定喜欢这个,而且他们也休息够了,是时候重新出任务了,毕竟还有挣钱养家。 从各个角度来看,她都很适合生活在宗派里,那边书多,玄学氛围也好,也不会有人把她当成奇怪的小孩。 于是她被送到了宗派里,宗派那边给她安排了一个小房间,位置有点偏,相当安静。 附近煮了负责伙食的员工,可以给她带饭吃。 宗派里的人对她心情很复杂,多是惋惜,但也有点心疼,因此对她也不错,但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认为她反正活不久,也没有扶持的必要。 她似乎对宗派里的人也不感兴趣,天天自己一个娃泡在藏经阁里。 久而久之她被人遗忘了。 总是看书看到累了,才会自己颠着小步子跑去厨房吃点残羹剩饭。 大概是看久了,江于渊竟然生出了几分同情中夹杂着喜爱的心情来,看到这样的画面,恨不得掐着那些大人说:她还是个孩子啊!能不能上点心? 后来还是白胡子老人发现这个问题的。 因为有一天小女娃娃看到有人送了大鱼大rou到他那里去,很馋,就偷摸跟了过去,并偷吃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白胡子老人很意外。 他已经很年老了,一天到晚待在屋里基本不出去,也不管事,最近回光返照,预料到自己大限将至,于是开始大鱼大rou起来。 “嘴馋。”小女娃一边吃一边说。 “你慢点吃,别噎着。”老人温声细语说,“我是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爸爸mama去抓鬼,留我在这里生活。”她果真放慢了速度,填饱肚子之后,也就停顿了下来,喝喝水,又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说,“等我六岁,就会去读书。” “你来多久了?”老人看着她干瘦的身体忍不住皱眉,这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 “快半年了,藏经阁的书还挺好看的。”她回答。 她的表情看上去不悲不喜,虽然有孩童的灵动,却也有种莫名的早熟感。 “哦?你自己学了?”老人意外。 “也不算学,就是觉得好玩,看了一些。”她rou乎乎的脸蛋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 老人想到了什么,别开目光,再看向她时又是那幅慈祥的表情:“我估计还能活个一年两年的,你不如住在我这里,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不能哦。”女孩说。 老人意外:“哪个不能?” “大概再七八天,你就会死。”女孩说。 江于渊:……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哪有当着快去世的老人的面,直接说他快死了的。 老人似乎并不介意,反而吃惊其他的事:“你能算的出来?” 江于渊:搞这行的怎么都这么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