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八零之二婚如蜜在线阅读 - 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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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祝翠莲和祝鸿来的丑事,祝大山一定是容不下的,不然的话,这两个寡廉鲜耻的姐弟,也不用这么偷天换日瞒天过海,拉上两个垫背的,来成全他们的真爱。

    听她语气坚定,陆茂行没说什么,让刘未明走在前面,房秋实走中间,他落后两步,殿后。

    一路无话,各有各的心思。

    到了碧水村,老远就听见她婆婆刘秀娘在那号丧一样的哭,还口口声声要让房秋实血债血偿呢。

    房秋实一点都不意外,上辈子祝翠莲也用了苦rou计,自己撞铁犁上去,就为了倒打一耙。

    不过这一次,她可不会再吃哑巴亏了!

    第004章 (捉虫)姐,你说,二爷爷……

    祝大山是碧水村的传奇人物。

    这人的前半生都只能用本本分分踏踏实实来形容,活到四十四岁那年,都还只是个靠手艺吃饭的泥瓦匠。

    村里大半的人家,住的房子上都有他砌的砖,每逢雨过天晴,也总有人来喊他修补屋顶,修完了塞几只鸡蛋给他,当做谢礼。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虽然他的手艺不至于让祝家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活得相对不那么拮据。

    因此,他和刘秀娘各自带着一儿一女重组家庭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养的都还算可以,很少饿着苦着哪个孩子。

    几年前国家恢复了高考,读书又有了盼头,他是很想让三个孩子都去考考看的,结果除了小儿子听话去试了两次,另外两个一听考试就避之如蛇蝎,理都不理他一声。

    气得他出去喝了一阵子闷酒,这才结识了镇上的第一位倒爷黄克俭。

    黄克俭是镇长黄克勤的亲兄弟,对于政策方面的事情知道得比较清楚,所以上面一旦松开了口子,他就开始动脑筋了。

    包产到户,改革开放,价格双轨制。

    这些都成了黄克俭反复琢磨的事儿,后来他一拍大腿,出去干起了倒买倒卖的行当,不出三个月,成了镇上第一个万元户。

    农村人乡土情结重,赚了钱想的不是去城里买房子,而是先在老家盖栋好房子,所以要请手艺好的泥瓦匠来干活。

    加上两人又是酒友,一来二去,便成了知己。

    房子一盖完,黄克俭就带着祝大山去做倒爷。

    扬江镇盛产银杏和竹子,虽然这年头银杏深加工没做起来,但只是单纯的倒卖银杏果也能挣不少。

    而竹子都被劈做竹篾,做了篮子筐子椅子凳子,这东西,从手艺好的工匠手里一出来,可一点都不比工厂流水线上的东西差。

    而且竹篾制品结实,耐造,城里人也爱用。

    祝大山便和黄克俭分工合作,哥俩一个倒卖银杏果,一个倒卖竹篾制品,很快都富得流油。

    祝家也因此成为了碧水村第一个盖起了小洋房的人家。

    祝家人在村里走路,谁看了不是满脸堆笑?

    祝大山一时间成为了比村支书更受追捧的大人物。

    到了儿女婚事上,祝大山自然也就大方得很,一开口就是888的彩礼给了房秋实娘家。

    这在八四年的农村来讲,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手笔,而房家夫妻两个急着花钱摆平小儿子闯下的祸,自然就把心一横,卖了女儿贴补儿子。

    数钱的时候,夫妻俩笑得看不见眼睛,直夸房秋实的书没白读,完全无视了房秋实想读大学的真实意愿。

    其实祝大山自己还挺爱读书的,奈何他生在战乱年代,没赶上好时候,家里又是贫农,没有那个条件。

    现在日子过好了,有盼头了,他这心里却还是觉得意难平。

    这才看上了考上了大学的房秋实。

    倒不是他故意横插一脚毁了房秋实上大学的希望,而是在他知道房秋实这人的时候,房秋实的录取通知书就已经被她爹妈给烧了。

    女子读书无用论,在这个闭塞的乡村里还是一种大行其道的观念。

    他改变不了房家人,又不想委屈了房秋实,所以大手笔地甩彩礼,四大件彩电、冰箱、洗衣机、录音机一个都不缺,让房秋实很是风光地嫁到祝家来做了他的大儿媳妇。

    他想着,只要房秋实跟祝鸿来生下孩子,到时候孩子有这么一个学习好的娘,还愁考不上大学?

    但凡他的孙子辈里出一个大学生,他这辈子的遗憾也就可以弥补起来了。

    所以祝大山对房秋实很是看重,一开始刘秀娘磋磨房秋实的时候,他总会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可是他再公道,也架不住房秋实的肚皮没有动静啊。

    这都嫁过来一年了,他还是没看到大孙子,渐渐地,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刘秀娘胡闹去了。

    房秋实上辈子不懂,被祝鸿来忽悠着男女躺在一起手牵手就能生宝宝,一直信以为真,直到她跟陆茂行走到一起,才知道那是多么可笑的谎话。

    现如今,她要离婚,势必要把这些隐情都跟祝大山交代清楚。

    她也不怕祝大山不同意,要是祝大山不讲理,她就闹,祝大山要面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个碧水村首位万元户在村里被人说三道四的。

    她豁出去了,比起脸皮,一辈子的幸福更重要,不是吗?

    再说了,做出丑事的又不是她,她怕什么啊?

    死过一次的现在,她算是顿悟了,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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