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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拉住这只手,垂下长睫,又比了一下他手腕的围度。 纤细又柔软的手指圈住他的手腕,看上去好似柔嫩的花瓣缠上冰冷的锋刃。 这副镣铐是为她设计的,是刚好她戴着手不会滑出的宽度。 越棠的手腕也很细,目测应该也能戴上去。 沈觅慢慢将他的手指伸开,他修长的手指极为漂亮,好像美玉精心雕刻而成。 她认真看了一会儿,淡淡粉色的指尖流连过他指腹,一根一根,最后划到掌心。 因为年幼时的洗骨汤,越棠的手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沈觅故意又捏了捏他的手指,在他掌心写他的名字。 越棠手指轻轻颤了一下。 沈觅满意了,叹了一声,“我还是喜欢那么漂亮的镣铐……拷在你手腕上。” 充满暧昧又有暗示的一句话。 越棠顿了顿。 越棠一句话能将氛围引得沉郁,沈觅一句话又能带向另一个极端。 她不看他,只看他的手,也仿佛能有千万条丝线将他缠绕住,所有丝线都掌握在她手中。 越棠眼眸依旧冷淡,他将手抽出来,反手握住沈觅的手腕,不再犹豫,强硬地、不容拒绝地将镣铐拷上去。 “您过去倒是可以。” 他淡淡道:“别说镣铐,您想怎样都行。” 越棠松开她的手腕,单膝跪地,俯身去掀起她足背上的裙摆,左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微微抬高了一些,“如今,您觉得可能吗?” - 越棠出了梧桐殿,回一旁的宸极殿换下带上血的衣袍,没有留在宸极殿,而是去了另一处宫殿之中。 沿着楼梯向下,走了两层,是一间极大的酒窖。 酒气氤氲,醇香厚重。 越棠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小坛酒,直接靠坐在中央的台阶前。 酒樽在他一手能够到的位置,他没有去拿,而是直接将酒开封。 烈酒沿着喉咙滑下,几乎要将人烧灼起来。 一坛酒饮尽,他眼神依旧清醒。 越棠靠在石阶上,抬手将眼睛挡住。 酒意漫上来,他思绪依旧清晰。 越棠起身,朝酒窖深处走过去,找出更烈的酒,开封后,酒液入口,如同将一团火咽下。 又一坛酒饮尽,越棠才生出几分醉意。 才能思绪混沌到什么都不去想。 他今日还是做了无法挽回之事,却也容不得他后悔。 要是真能锁住她就好了。 沈觅于他而言宛如神明,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有超脱于认知的能力,聪明、理智、慈悲、冷情。 过去神明偏爱于他,神明离开后,便如抽去他筋骨灵魂。 本以为她回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可当神明回来,他想的却不再是顶礼膜拜。 他只想渎神。 即便违背她的意愿,他也想留下她,锁住她。 他备下了锁链和镣铐,最终还是锁上了她的手腕脚踝。 越棠醉意朦胧,眼神微微失焦。 往日伴随着醉意的,是他难得的困倦睡意,今日镣铐和沈觅在他眼前重复回放着,只有混乱的醉意,却没有困倦。 越棠仰面面无表情地看向虚空处,眼眸空荡又冰冷。 他眼中渐渐氤氲出雾气。 越棠闭上眼睛,长睫濡湿,直到眼眶和眼尾忍出殷殷红色。 …… 越棠不确定区区锁链能不能困住她。 他这回过分了,他知道。 沈觅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离开? 越棠出了酒窖,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梧桐殿,沈觅的寝殿之前。 侍卫为他打开殿门。 越棠有些迟缓地问:“她在里面吗?” 梧桐殿中燃着灯火,透过窗纱,能看到人影投在上面。 侍卫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回答。 “回陛下,主子在寝殿之中。” 越棠走到寝殿门前,手指触上隔扇门,又放下。 里面传来沈觅的声音。 “越棠吗?有事儿没事儿都进来说。” 越棠停在殿门口片刻,推开门进去。 沈觅在床榻上整理锁链,左边手脚上的都推到左边,右边的都推去右边。 越棠一进来,就有一股醇香的酒香随着晚风一起混进来,掺入玉兰香中,有些醉人。 沈觅长发散开披在身后,外面只穿着中衣,拢着锦被。 这个时间,明显是到了沈觅习惯的睡眠时间。 和往常一样。 越棠后知后觉,他来得不是时候。 他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情要同她说,只是想看看,她还在不在。 沈觅这样靠在床边,纤细的手腕上垂着白金色的漂亮镣铐,灯火下,眸光盈盈,仿佛蕴着一汪澈水流泉。 诱人到让人想将她揉碎进身体里。 沈觅有些困了,抬手掩住口鼻打了个哈欠,朝着越棠伸出手。 “我要睡了,过来给我解一下。” 越棠走近过来,沈觅发觉,那酒香确实是他饮了酒。 越棠动作都有些慢。 沈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发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又被染上了酒香,发尾微微潮湿。 有些湿漉漉地。 面无表情,又眼尾微红……看着很想让人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