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浴桶雾气朦胧, 即使是在梦里, 楚星辰莫名觉得脸上一阵热, 楚星辰眼睛垂了垂,视线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屋顶。 他望着天花板,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有些出神。 即使是在梦中, 他好像依旧有着思考都能力, 甚至是开始自我怀疑 为什么他会梦到时涧? 而且, 为什么每次做梦,都会梦到时涧洗澡? 楚星辰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会看人洗澡的人, 之前时涧真的在自己家里洗澡的时候,楚星辰的选择都是转身离开,可是在梦里,他想转身,却连脚都挪不动。 他就像是被钉在了那里,仰着头,听着水声哗啦哗啦。 或许这就是梦吧。 楚星辰在梦里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楚星辰神游天际的时候, 偏偏听到了时涧的声音 你在门口杵着作甚? 楚星辰愣了一下。 时涧的声音跟现在的声线几乎一致,只是语气冷冷清清的,好像那话中的透出的冷意,比现在更甚。 突然由观察者变成了入梦之人,楚星辰眯了眯眼,没接话。 不沐浴吗?楚星辰听到时涧淡淡问到。 不用了,楚星辰下意识回答道,说出来的话却跟他想的完全不同,谢过兄台好意。 天色不早了,时涧听罢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淡淡抬眼,定定地看了自己一眼,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却又很快又恢复了那没什么表情的脸。 时涧眸子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寒气:既然如此,那就去歇息吧。 像是有人cao控着自己一般,楚星辰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感受到自己点点头,说了声好。 可否与大侠一起睡?就在楚星辰还在琢磨着的时候,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不是他。 他不会说出这种话。 这个梦着实有些神奇,楚星辰感觉自己明明知道这个梦,却忍不住陷进去,甚至冥冥之中感觉,好像这里的一切真实发生过。 楚星辰在说完这句话后,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淡淡地对着时涧解释道:此地凶险,小心为上。 两人还能相互照料。 随意,时涧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桃花眼掀了掀,轻轻地瞥了一眼楚星辰,那你去把被褥搬到这边睡吧。 就在楚星辰感觉自己听到时涧这话,心中好像竟然莫名冒出了一丝点点完全不受控制的喜悦的时候,时涧的声音突然的再次传来 抱过来以后,时涧的手轻轻指了下地板,挑个地儿,打个地铺睡吧。 楚星辰: 楚星辰看着时涧,觉得自己应该扭头就走,但却依旧是不受控制地老老实实去隔壁屋,把被褥抱了过来,然后挨着时涧打了个地铺。 甚至还顺手给时涧铺了床。 楚星辰琢磨了一阵,摸出了点门道来。 梦里Z的自己好像对时涧又什么非分之想。 他轻轻地皱了皱眉。 睡吧。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床铺时涧微微颔首,语气虽然冷,但却缓和了许多。 说完,时涧一阵掌风灭了灯。 卧室瞬间失了光明,陷入了一片黑暗。 楚星辰躺在地铺上,饶有趣味地思考着接下来这梦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楚星辰的生活一向是规划性极强,这个梦算是个例外。 楚星辰的字典里,极少出现例外和未知着两个字,他永远会提前规划好一切,他针对出现的问题做许多预设和备案,也会一步步按照他制定的计划去完成每一件事。他厌恶一切在计划之外的人和事,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突如其来加塞的活动和没有预约的拜访 在楚星辰这充满计划性的生活中,好像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完全无法预知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事情的情况。 但是 听着时涧均匀起伏的呼吸声,楚星辰突然感觉,好像这种感觉也没有那么坏。 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或许是由于长时间收到目光的敏感,楚星辰总觉得,黑暗中,像是有无数眼睛向这里窥探。 楚星辰发现自己终于可以控制这身体,他起身,默默地环视四周。 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但楚星辰总感觉这黑暗里,潜伏着看不见的危险。 楚星辰轻轻起身,想悄无声息地四处探查一下。 却在刚起来之时,就愣住了。 他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像是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 时涧。他低声推了推时涧,试图把对方唤醒。 果然就在楚星辰听到声音没多久,一根箭就从窗户中冲了进来,直直地刺在了墙壁上。 那淬了毒的箭头,在月色上发出来淡淡地冷光。 楚星辰抬头,借着月色,他看到黑暗中万箭齐发,数不清的箭从窗户中射出来。 楚星辰环视四周,准备找个地方让把自己和时涧藏起来。 不然,以这个箭的数量,他和时涧迟早要被射成刺猬。 楚星辰转头。时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正在眯着眼睛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自己。 楚星辰怕出声暴露两人的位置,只是手指伸了伸,让时涧看清现在外Z的情况。 看着即将要漫天飘落的箭羽,时涧立刻起身,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连头发都没扎,直接拔起床头的剑,立刻抵挡起来。 楚星辰只是看到一阵银光闪过,那些箭便齐齐地转了个方向,向着地Z栽去。 不仅如此,时涧还顺手把床掀了起来。 时涧紧急,楚星辰没空琢磨时涧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着时涧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知道两人的武艺水平的差距,迅速作出判断。 躲到旁边的衣柜里,防止自己在关键时刻拖时涧后腿。 时涧看着楚星辰的动作,原本还挡着箭的动作突然加快,在下拨箭羽来临之前,把楚星辰给拽了回来。 身体陡然腾空的楚星辰:??? 又来?! 时涧单手拎起来楚星辰,三下五除二塞到了床底下。 这里比较安全。时涧声音淡淡地解释道。 楚星辰: 别出声。时涧一个飞踢,把床板盖上了。 一切恢复如初,从外边看不出一丝异样。 时涧的床设计精巧,四Z都镶了板子,从外Z完全发现不了床下Z藏了一个人。 床下的空间不算小,楚星辰发现了一处裂缝较大的木板,透过这个缝隙,观察着外Z当下的情形。 外Z的打斗格外激烈。 在时涧打掉了那些箭矢以后,一群黑衣人直接破窗而入,像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边围攻着时涧,一边对着大型的柜子拼命砍。 楚星辰屏住呼吸,看着那些黑衣人的动作,呼吸一紧。 只差大柜子这群黑衣人,是在找人。 如果自己没推断错误,这群人应该是在找他。 楚星辰垂了垂眼,继续看着双方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时涧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剑光闪烁,挥出一片绚烂的银色光幕,像是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 时涧以一敌多,却举止从容,在黑衣人中灵活地厮杀着。 零距离看现场的冲击力,饶是心里承受能力强的楚星辰都感觉眼前的场景有些惊心动魄。 黑衣人一部分对时涧下死手,一部分用剑劈开柜子等能藏东西的地方。 找何物?时涧的剑指着对方一黑衣人,声音淡淡,或者说是何人? 时涧的推测跟自己一样。 楚星辰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 少管闲事,黑衣人声音狠戾,就是在这边,给我搜! 黑衣人说完,楚星辰看到有黑衣人挥刀向时涧头顶砍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张口,却想到出声会暴露位置,立刻闭上了嘴。 只有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距离时涧越来越近的刀。 那我就不客气了。时涧淡淡地笑了声。 他声音中带着足足的冷意,桃花眼中不带什么情绪,看向眼前这群黑衣人的眼神像极了看死人的眼神。 时涧不紧不慢地举剑,却在剑举起来后动作招式快到看不清,他只用一招,就把黑衣人挡了回去。 而后楚星辰看到时涧拿着剑手腕轻轻一转,直直地向黑衣人小腹刺去。 时涧手法又狠又快,手起剑落,解决完一个黑衣人后,然后轻轻一跃,跳到另一个黑衣人身后,挑开黑衣人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 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剑毙命。 楚星辰看着时涧的动作,感觉自己心跳的有些快。 他就这样透过缝隙,看着时涧解决淡定地手起刀落。 像是一场极具美感去又血腥的电影。 一个,两个 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 说吧,时涧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剑尖滴着点点红色,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黑衣人没说话,有些怨毒地咬破了嘴里的毒药。 但是楚星辰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等所有黑衣人都死了以后,楚星辰看到时涧眸子轻轻垂了垂,然后快步走过来,掀开了床底。 他们是来找你的,楚星辰看着时涧的桃花眼盯着自己,微微眯了眯,眼神中带了些锐利的打量,所以你到底是谁? 时涧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又是谁?楚星辰一时忘记这是在梦里,像是完全入了戏,也只是笑了笑,反问着对方。 我啊,时涧收了剑,轻轻地笑了一下,桃花眼中依旧是盛满了冷冽,时涧。 时涧。 听到时涧名字的那一瞬间 不知道为什么,楚星辰好像莫名听到了自己如雷似鼓的心跳。 ******* 第二天,楚星辰醒来的时候,外Z的天才蒙蒙亮。 他看着窗外有些雾蒙蒙的天,倒了杯温水缓了缓心神,然后不紧不慢地带上了金丝眼镜。 昨晚的梦,醒来依旧如此清晰。 楚星辰有些微微愣神。 醒来后心跳依旧是有些快。 是因为最近跟时涧合作有些太频繁了么? 楚星辰感受着自己有些不正常的心跳,默默沉思着。 楚星辰不紧不慢地拿出笔,飞速地记录着昨天的梦的内容,一条条罗列着,做完这一切后,他从书架上找出了那本有些褶皱的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默默翻开了起来。 与此同时。 另一边,时涧也起了个大早。 作为武林之人,早功已经成了刻入骨髓的习惯。 只是今天练功没有了剑。 因为拍戏结束,时涧一直用来联系的道具剑被没收了,而这里四处都没有卖剑和淘剑的地方,所以时涧只能练练拳法。 时涧看着外Z雾气缭绕,有些迫不及待打开阳台门,外Z的雾气丝丝缕缕地涌过来,甚至有种仙境的感觉。 他以前练武的时候,最喜欢林子里的雾气。 那雾气带着青草的清香,湿湿润润的,练完一套剑法,正好树林中的雾气也可以渐渐散去,时涧特别享受那种雾里练功的感觉。 这里虽然不好找树林,但是遇到一个起雾的天,时涧的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他站在雾气朦胧的阳台上,联系了一整套拳打。 时涧练了一阵,感觉嗓子干干的,喉咙也有些发痒。 他本以为是拳法不对,重新换了一套以后,依旧觉得不对。 时涧干脆坐下来,运气吐纳,静心凝神。 只是时涧越吐纳,越觉得不对 嗓子痒的更厉害了,鼻子也痒痒的,甚至有一种想打阿嚏的冲动。 时涧看着这雾气,桃花眼中充满了警惕。 这雾气确实之前在林子里练习的有些不同。 这雾气没有什么青草的香气,更没有湿湿润润的感觉,干干的,甚至有些呛人。 他本没在意这细小的差别,但是身体的反应让时涧立刻警觉起来 来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初步摸清了这里的的情况,除了祝辰逸,甚至连个会武艺的都没有。 理论上这里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是为何这雾气如此奇怪? 时涧再次谨慎地吸了一口这没什么味道的雾气 这里Z的确没有什么毒药的味道。 时涧没有嗅出任何一种毒药的味道,只是闻出了一种淡淡的土腥味,还混合着一点奇怪的油味。 就在时涧沉思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之时,王黎明进来了。 本想着让时涧早起的王黎明,看到已经起来的时涧,脑袋有些发懵。 时涧之前不是赖床专业户吗? 怎么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气的这么早? 这不科学。 不仅如此。 王黎明看着站着雾霾中间,吸了吸鼻子,然后立刻打了一个小阿嚏的时涧,更愣了。 时涧这是在干嘛? 细细品味雾霾的芬芳? 还是通过阿嚏来锻炼Z部肌rou? 今天重度污染,王黎明虽是疑惑,但还是把阳台窗户关了,你还敢吸雾霾? 王黎明看向时涧,一脸关爱傻子的表情:雾霾指数都爆表了,你一个人是净化不来的。 行了今天你就先在这呆着,别开窗户也别出去了,王黎明白了时涧一眼,除非你想吸出病来。 雾霾? 原来这是这种奇怪雾气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