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第一仵作 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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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上午写好折子,就去了皇宫,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是一直在皇宫,还是有别的事忙…… 叶白汀理解,案子破了,不代表事情就完了,尤其户部这种在官场体系中非常重要的部门,各种事情总要一点点捋顺的,这次的犯罪是因为什么漏洞,制度要如何补上,才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相似的问题,上下官员怎么处理,罪责怎么定,大换血要怎么换,换新人进去,还是提拔之前老实的老人上位? 一样一样,都是问题。 验尸破案他可以,心理分析,事实推理也可以试着来一下,可命案告破,到了这个阶段,他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也不会玩政治斗争那些花样心眼。 他想了想,干脆回了诏狱……挺久没和这帮人聊聊天了。 诏狱上下对少爷那当然是无限欢迎的,尤其这次的案子,破的太漂亮了,直接端了整个户部,没别的,就是一句话,少爷牛逼! 而这个案子的起点在哪里呢?是诏狱囚犯,那个叫管乐志的,他知道自己有罪,进了这里活该,管修竹是他的族弟,两个人曾经感情不错,听到相子安说有机会,巴巴跑过去说了族弟的故事,希望能被选上,没想到老天爷开眼,少爷真接了他的活儿,给族弟翻了案! 别人能翻案,自己不也有机会? 不管怎么说,跟着少爷走,一定是对的! 遂叶白汀这次回去,受到了热烈欢迎,虽然他最近不常在诏狱,诏狱里仍然到处是他的传说,搞得他都有些受砣宠若惊了。 不过诏狱里也有没变的东西,比如相子安摇着扇子损别人的狐狸眼,日常口水狗将军求撸的样子,秦艽一如既往的重口味,问就是吃rou,再问就是大rou,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个爱好,就是气相子安,和相子安斗嘴。 对面牢房里的石蜜手里拿着支短笛,不知是谁给他的,还是他自己做的,别人那么热闹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把短笛放到唇边,慢悠悠的吹曲子。 叶白汀不知那是什么曲子,只觉清泉潺潺,月光皎皎,夜色之下,有思念的人,也有人被思念着,红尘滚滚,碧落黄泉,不管你在哪里,走在哪条路上,永远都有人相伴着。 和人们闹了一阵,一起吃了顿宵夜,又因‘脸色太苍白,一看就是冻着了’,被赶出来,转到暖阁,看到仇疑青正从屋子里出来,好像刚刚是进去找他,可他没在。 “指挥使有事?”叶白汀迎了上去。 仇疑青颌首:“本案虽已告破,但还有一个人——你忘了?” 叶白汀心下转了转,立刻想到一个名字:“李宵良?” 那个以蓝色蛇形为图案的组织,他们知道的唯一联络人,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上次仇疑青得到的线索推断,此人或许要找上贺一鸣,他们想借此机会,抓到此人,看看到底他是谁。 仇疑青颌首:“不错。本案我已具折上表,所有参与人员皆要依法判罚,贺一鸣作为当年管修竹案的审办人,已经被削了官,召集还在刑部,却已不再是侍郎,甚至连郎中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普通小吏。” 这是好消息啊! 叶白汀立刻道:“那他应该慌了?” 如贺一鸣这般野心强盛之人,哪里肯就此寂寂无名,一定会难受,难安,想别的办法的!顺着这根线—— “所以李宵良,动了?” “尚无太多动静,”仇疑青摇了摇头,“我的人还在盯着四处,他不出来,我们无法确定,只要他出现,立刻就能抓捕。” 叶白汀感觉有些奇怪,他实在想不出原因,为什么贺一鸣入了别人的眼?是太聪明?未必。太蠢?太蠢了也没法用,贺一鸣身上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点。 “所以指挥使找我是……” “不久之前,贺一鸣收到了邀约纸条,出了门,眉宇神色有些不对,对方不是李宵良,就是他曾有联络的,我们同样想知道的其他人,”仇疑青看着小仵作,“我正要去看看,你可要一起?” 叶白汀立刻点头:“好啊,”他又想到一个问题,“远么?” 仇疑青:“嗯?” 叶白汀看着他的脸,微笑解释:“如果很远,我就得求后面马房,帮我备匹马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就算要骑马,也不会和仇疑青一骑。 仇疑青:…… “不太远。” “那我们现在出门?”叶白汀检查了检查身上的衣服,没毛病,就冲领导比了个请的姿势。 “走吧。” 仇疑青转身,带了叶白汀出门,一路上不紧不慢,也不见他照顾叶白汀的脚步,调整自己的速度,就是从从容容,闲庭散步一般,甚至还能慢条斯理指点叶白汀,哪哪有石头,哪哪有薄冰,让他躲开一点。 等到了地点,看到其他隐在暗处的锦衣卫,叶白汀就明白了,原来是前面早就布了局,用不着慌。 仇疑青招手叫了人过来,问:“可有人进去了?” 这人摇了摇头:“回指挥使,只有贺一鸣。” “可有任何异样?” “还没……”这人正说着,就在远处墙头有人打了个特殊手势,他立刻压低了声音,“指挥使,有了!人来了!” 仇疑青立刻打出手势:“全体注意隐蔽!鱼儿既然出现,很可能不只一条,谨防他带了帮手,声东击西!” “是!” 训练有素的锦衣卫立刻自动列队,几人一组,分出不同方向,谨慎小心,又步伐坚定的,将整个宅院包围了起来…… 仇疑青手伸向叶白汀:“同我来——” 叶白汀退了一步:“我还是不麻烦了?”他指着手腕上的小铃铛,“这个响动无法避免,我又不会武功,对方如若武艺高强,你带着我,也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他看了眼旁边的墙,再看看墙边的树:“这里足够远,不容易被发现,我也能看到点东西。” 仇疑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屋角檐底视野更好。” 这次他没问人意见,直接伸手捞住叶白汀的腰,把人箍在怀里,脚尖点地,就飞了起来。 叶白汀:…… 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搂住领导的脖子。 至于铃铛的问题,仇疑青十分炫技的,用特别厉害的身法,回答了他。 只要轻身功夫足够好,飞得足够快,足够稳,落点足够轻,还懂得借风势,风声,一切都不是问题,仇疑青好像懂得大自然的呼吸一样,在一阵风呜鸣声起的时候,正好抱着叶白汀落在了屋檐下的窗外,横梁之上,声音被掩住,无人发现。 而这个时候他递过来的眼神…… 叶白汀懂,默默伸出了大拇指,以示佩服。 房间里,新来的男人摘下了面巾,贺一鸣看到陌生的脸,十分警惕,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你是何人,为何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邀约本官?” 男人一脸讽刺:“官?贺大人被人挤的,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还好意思自称是官?” 贺一鸣眯了眼:“不劳阁下cao心。” “大人别这么紧张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男人伸长手,自在的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在下这里倒有个不错的财路,保证安全,收益极大,贺大人考虑考虑?” 贺一鸣更警惕了:“本官入仕,为家国百姓,为民生安平,可不是为了财路的。” 男人嗤的笑出声:“我说贺大人,这里又没旁人,何必这么冠冕堂皇?”他突然身体前倾,往前凑了凑,“我知贺大人本事,也不需要你多做什么,只要能定时和我相会,透些无伤大雅的消息,互通有无便可,就这一点,我就能保证贺大人的通天大道,如何?” 贺一鸣哼了一声:“这种话,街上乞丐也对本官说过。” “这个东西,可算有诚意?” 男人也不赘言,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到桌上。 玉佩颜色特殊,是一种极罕见的紫春玉,颜色深紫,隐隐泛着幽蓝,圆环形状,中间雕着一条盘着的蛇,蛇身粗壮,腹肥,眼睛里射着幽暗的光,像一团火焰。 “贺大人可见过?” “蛇?”贺一鸣表情没太多变化,只是稍稍有些新奇,“不过玉色水头新鲜了些,诚意在哪?” “自然是——” 男人正待侃侃而谈,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谁!”他不但立刻戴起了面巾,拔出了兵器,看向贺一鸣的眼神甚至充满杀意,“你竟敢带了人来?” 贺一鸣被刀尖抵着,还没说出话,桌子就被对方掀了,不由皱起眉头:“你这人怎么回事?莫说我没有带人,就算带了人,又有什么关系,你我之约,这么见不得人?” 男人感觉这话气氛不大对,眼色示意贺一鸣,一起过去开门,打开门,往外看了看,才发现是上菜的小厮,小厮在外面不小心滑了一跤,有盘菜打了,正愁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只是个误会。 但事有不顺,男人总感觉不大对:“今日此地不宜久留,贺大人,我们改日再聊。”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复,运了轻功就要离开。 叶白汀却感觉有些不对,凑到仇疑青耳边,小声道:“这人……别是不会再来找贺一鸣了吧? ” 如果不会,他们可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观察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蹲到人出现,怎么可以浪费机会? 仇疑青已经打出手势,行动! 对方果然不是一人赴约,身后有一只小队,发现不对,小队立刻扑上前,以血rou之躯为挡,只为让蒙面男人逃出生天! 仇疑青当然不允许,带着锦衣卫追了出去,见对方的人有点多,便把叶白汀放在一个角落的墙边:“乖乖躲在这里,不许出来。” 叶白汀自是点头:“好。” 仇疑青的武功,他是信得过的,这人每一次的出手都干脆利落,并不花哨,没有炫技,每一个动作又都自带潇洒,非常帅气,看他揍人……是个很不错的体验,就像曾经电影里的大场面搬到眼前,极端的暴力美学,极度震撼,促使肾上腺激增。 叶白汀看着看着,眼睛越来越亮,还不由自主握了拳。 所有口子都已堵严,再加上仇疑青这样强大的对手,蒙面男人不可能跑得了了! 可他不止一个人,还有帮手。他在暗地里潜藏了那么久,锦衣卫怎么蹲都没蹭到人,可见心思之缜密,观察之细致……他很快发现了远处墙角的叶白汀。 更发现了,仇疑青的每一次出手位置,最后的落点,都在完美守护叶白汀的方向。 他心下迅速转动,跑不了……难道就做不成别的交易了? 没人看到他怎么动的,什么时候下的指令,队伍里又怎么不知不觉有个黑衣人人退出了圈子,摸到了叶白汀身边,等仇疑青拿下人,回头看到的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离队的黑衣人离叶白汀越来越近,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了! 蒙面男哪怕被仇疑青捉住,也得意的,低低笑出了声:“抓了我,你的小宝贝就会死哦。” 然而下一瞬,画面就发生了变化。 明明那个手下已经摸到了叶白汀身边,已经捉住了他,甚至匕首都抵到他了喉间,叶白汀突然伸出手指,在他身上快速戳了两下……这人就倒了。 一动不动,像是昏死在地上了! 蒙面男:…… 仇疑青卸了他的胳膊:“老实点。” 墙角,叶白汀往旁边走了走,任一队锦衣卫流水似的拱卫到他身侧,拖走了那个昏迷的黑衣人,还微笑着朝仇疑青摆了摆手—— 不要担心,别忘了我还有这招哦! 仇疑青:…… 任务圆满完成,锦衣卫小队心情放松,看看少爷,再看看指挥使,再看看少爷,再看看指挥使,忍不住想捂脸—— 指挥使你不行啊,还得让少爷自己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