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 第3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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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名字极为朴实无华,仅有二字而已:《炼炁》。 顾担打开,速度极快的翻阅起来,脸色也随之黑了下来。 这本书跟他所想的相差甚远。 按照书中的说法,炁是甚少得见的,特别是先天一炁,近乎是举世难寻,便是传说中的炼气士都因此而困顿。 便是真好运碰到,也根本无法降服,作为天地奇珍,大道化身之本源,哪里是好相与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么? 有! 可以自己想办法,人为的制造出‘后天之炁’。 比如血煞之炁。 便可造一个万人坑,再借助特殊的手段辅佐,就有机会凝练出凶厉至极的血煞之炁,虽是人为,亦是凶猛无比,即使远远不如传说之中的天之劫难的杀炁,当做对敌手段亦是再好不过。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动之炁、炎火之炁、枯寂之炁……都是对传说中的龙脉之炁、至阳之炁乃至寂灭之炁的拙劣模仿,单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是造化天成,一个是照猫画虎。 与其说这是一本与炼气士有关的修行法门,反倒不如说这是一本如何祸害苍生的指南。 炼气士要都这么修行,怕是早就把人间给干绝种了。 “诚如孔道友所见,此书甚恶,我瞥过一次后便扔到了那里,未曾再阅览过。” 庄生说道:“我观孔道友并非喜争喜斗之人,故而拿出此书,还望孔道友也勿要因此书中言语,乱了心神。” “那自是不会。” 顾担将《炼炁》还给了庄生,说道:“我辈修行,勤勤恳恳,无非是求得‘长生’二字。打斗本就有伤天和,遑论此法恶毒至极,视万物为鱼rou,损天下而利一人,非人所为之。 真敢效仿,必遭天谴!” “孔道友能有此念,甚好!” 庄生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放下心来,“炼气士之法虽曾无比辉煌,但时移世易,大有不同。如今是仙道的时代,今非是不如古,舍本逐末便落了下乘。” “我也只是想参照一二,常言道触类旁通,既然吾辈资质不如人,便只好尝试别的方法。” 顾担略有些许失望,他虽非什么圣人,可真要他为了炼个炁就大肆屠戮,他还真做不出来。 既能长生不老,世间一切都不再是束缚,可越是如此,越要留有自己的底线,否则最后长生的究竟是自己,还是一个为了长生而长生的老不死? 长生为他增添了很多束缚,可也为他的底线加了一道大大的保险。 世上很多人不得不违背心意,因为时不我待,‘良机’不容错失。 但顾担没有这个烦恼。 这个不行就下一个,迟早能碰到一个顺心意的,他等得起! “孔道友此言倒也无错。” 庄生微微点头,又将《炼炁》回递给顾担。 “嗯?” 顾担略显讶异。 怎么,难不成一直沉溺在浩瀚书海的庄生,其实才是百无禁忌的那个人? “这本书上的方法虽然恶毒,但未尝没有借助别的方式施展的机会。比如孔道友可以用灵石购买宗师之血,未尝不能试一试能否炼制出血煞之炁。” 庄生说道。 此言一出,顾担恍然大悟,一拍脑袋。 他本该比庄生更早想到这一点的。 那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顾担思索。 因为在看《炼炁》的第一眼,他就下意识的感受到了极端的厌恶,特别是看到里面的方法来仿制出的后天之炁之后,更是有一种愤怒之感。 以至于甚至蒙蔽了自己的心神。 真要究其原因,大概是和墨丘、禽厘胜、荀轲、公尚过等等那群家伙相处太久了吧。 正所谓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往来的一个个都是什么人? 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能竞选圣人,以至于他的情cao也不知不觉间被拉高了许多,超过平均线一大截。 以至于猛然看到这种邪魔外道极端鄙夷也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炼炁炼炁,谁说必须有伤天和了? 我炼我自己不行么! 技术不邪恶,邪恶的使用技术的人! “好好好!” 顾担越想越是兴奋,他有青木化生诀加持,何须求购宗师之血? 咱什么身份啊! 大宗师血,管够! 如果炼炁就是开启先天之路的必经之途,那他此时无疑已经找到了法门! 困扰了他近百载的先天之境,终于让他摸到了门路! 第312章 时代涟漪,惊天浪涛! 思路打开,顾担甚是高兴。 自晋升大宗师之后,已经许久未曾有过值得他如此兴奋的一件事了。 “来,盛饮!” 觥筹交错,赤江再强烈的酒意,也抵不住大宗师的雄心。 当一坛灵酒下肚,庄生已是迷迷糊糊的趴到桌子上,昏昏欲睡。 顾担的精神犹自极为振奋,气血更是旺盛勃发,哪里有半点醉意?反而是神采非凡! 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动用过大宗师之极限的实力,那道不可得见的瓶颈笼罩了他太久,几乎麻木。 而今,曙光得见! 辞别醉倒的庄生之后,顾担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拿出那一本《炼炁》细细研读。 并非是要参照其中极端残酷的修行之法,而是仔细揣摩其中理念,化为己用。 没有邪恶的技术,只有使用技术的邪恶之人! 里面种种有伤天和之‘后天之炁’的做法顾担不会参照,却不妨碍他由此来推演一番。 论起在武道上的见识来说,当世怕是没一个能比他更强的,高屋建瓴之下,想必试着搞出后天之炁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次他倒是不能再一心沉浸在修行之中,执法堂的好处都拿了,总不能还不给面子,这里又不是夏朝。 所以顾担每天都要照例巡逻一圈,看到‘可疑修士’就喊对方过来,交出身份令牌细细对照,例行公事的审查几个人确认无误之后,就可以爱干嘛干嘛去了。 无非是走个过场。 事实上执法堂内部大多数人也是如此,好处既然拿了,大家多少给点面子,帮忙查一查人倒也不是不行。 可真觉得自己能凭此拿到头奖的修士,根本就没几个。 火坊坊主再怎么厉害,也管不到宁坊来,要不是出手大方,谁卖他面子啊! 真细说起来,顾担和火坊坊主冯乾还有仇来着,没偷摸下黑手给他两竹竿都算他运气好,自然也不会费心费力的替火坊着想。 日子波澜不惊,顾担仍在蛰伏。 两个月后的一天,当初袭杀火坊灵珍堂筑基长老的最后一人,终于被人给逮到了! 对方藏在了木坊,可毕竟有重伤在身,需要药物疗伤,寻常凡俗之药几乎无用,不得不铤而走险,可惜面对越发严格的审查,终究没有躲过去。 最终还是被一位幸运的修士发现他行为有异,秉承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想法顺便检举了一下,竟当真逮到了正主。 不过最后擒拿的却是木枋内部人动的手,所以错失了大奖,最终得到的报酬是五百枚灵石——即使如此,也可称得上是一夜暴富! 被抓到的余庆押送回到了火坊,被火坊坊主冯乾公开行刑,其手段远比凡俗之中最让人恐惧的凌迟之刑还要更加恐怖数倍! 据说有些仙苗都给看吐了。 而酷刑加身的余庆犹自大骂不止。 “灵气源泉本就是天地所生之物,何时有主?如今被尔等鼠辈独占,还要吾等为你们做牛做马……”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牙齿便已被火坊坊主冯乾尽数打落,连舌头都被挖掉了半截。 宗师之身,反不至死。 迎接他的,是更可怕的酷刑,有的是仙术给他好好享受一下。 据说足足一天一夜之后,那团烂rou才停止了蠕动,当真是可怖至极。 可惜,嘴的确可以堵住,事实,又要如何去堵呢? 当消息传回宁坊的时候,听到此事告一段落的顾担知晓了其中细节,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火坊坊主冯乾,怕是犯了一个大错。 私下里他再如何惩治余庆都没关系,可千不该万不该,竟想要公开行刑,杀鸡儆猴。 修士不是鸡。 筑基也不无敌。 既然七位宗师之身乃至练气后期的修士能够暗中偷袭干死一位刚刚晋升筑基不久的修士,那人数再多些,又该如何? 将人杀了一了百了,怕是没人能多说什么。 可如此折辱宗师,恐怕非但没有立威,反而让人难免感觉到‘兔死狐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