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那个青色的人影听到声音,这时候才转过来,被夜叉面具包裹的脸正对着两人。

    “!”派蒙和荧都被吓得一缩,倒也不是夜叉稀奇,带着面具的夜叉两人也不是没见过,可眼前这位,确实没见过。

    这位夜叉的面具上,眼睛的位置是一片祥云花纹……虽然一看就知道是璃月的夜叉,可细看来,面具上闪闪的,根本就是细密的裂痕。

    浅青色的光芒从缝隙里露出来,和原本的花纹绘在一起,驱邪的夜叉傩面,也有了十分的惨烈。

    “你……你还好吗?”派蒙一手放在嘴前,担忧得另一只手也蜷缩起来,“还撑得住吗?申鹤和荧很厉害的,很快就能把那条大水蛇打败了!”

    “我……还……好……”熟悉的声音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一和,就吹成了不熟悉的样子。

    (这声音好熟悉。)

    (好像……)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小白?你居然不是人吗?”

    带着面具,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声辨位的,不是人丶小白:?

    “嗯?怎么能说我不是人呢?!”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好像……确实不是人类的白浮阙突然哽住,把后面反驳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趁着风场还在,先对付跋掣吧!”忽视胳膊上越来越用力的阿鹤的手,白浮阙被面具遮住的眼睛眨了眨,凑到力道的方向轻轻说道,“好阿鹤,我等下再解释。”

    “好。”申鹤点了点头,松开了捏着夜叉手腕的手,抬头看着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逃离风场,此时正暴怒的跋掣。

    身为漩涡的余威,跋掣当然也有自己的威能。只不过她并没有把璃月的人们放在心上,这才被璃月布防精准的防线,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下她已经受了重伤,只不过凭着执念硬撑罢了。”*申鹤仔细观察了跋掣的状态,息灾*在她的手中出现,蓝色的长枪一出现,一种寒气就在石台上蔓延开来。

    “虽然……我的体力也所剩无几,但小白也在这里,咱们的胜算,会更大些。”*

    “好……风场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荧,阿鹤,还请竭尽全力。”听到申鹤的话,白浮阙先担忧得看了她一眼,没能从她淡漠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只好先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一分成三的跋掣身上。

    跋掣的招式,一看就很有璃月的特色。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跋掣如今把自己三分,即便她已经重伤,但三者互相牵制,互为帮手,哪怕眼前有强敌若干,也有一战之力。

    青色的云场开始在石台之外的水面凝结,顺着骤起的狂风呼啸,可以使用风元素的荧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眼下,使用风元素的话,会事半功倍。

    「获得夜叉???的祝福,造成风元素伤害效果增加30%」

    申鹤一手架在身前,纤细的手指一翻,一张半透明的蓝色神符就出现在她的指尖。

    神符一离开她的手指,就消散在风里。紧接着,一股寒气以她为中心蔓延开来,一个冰色的身影在申鹤前方盘桓一圈,冰圈就凭空生成。

    冰元素才刚出现,就被驰骋的风场吹开,眼前的水面上,除了青色的云影,也开始飘起了冰花。

    rou眼可见的,就连支撑起这个小洞天的风场上,也开始有了冰花蔓延,之后,与风接触的水面,就开始结出薄薄的冰层。

    (这就是风的力量吗。)

    一分成三的跋掣虽然更危险些,但也不能算是无从下手。每当魔神靠近石台的时候,原本身上附着着的水元素,都会在冰和风的影响下,产生冻结反应。

    这样的小冰挂,虽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拖延魔神的动作,让她露出更多破绽,却绰绰有余。

    哪怕不用眼看,白浮阙也能从跋掣越来越有气无力的嘶吼里,察觉到她现在的状态。

    狼狈得躲过一次水柱,水波激起的空气从面具的缝隙里挤进来,冲到白浮阙睁开的眼睛上。

    咔嚓——

    只听到轻轻的一声,这枚伤痕累累的傩面掉了一块,右眼的云纹少了中心的一块,只露出白浮阙那只布满血丝,分外疲惫的金色眼睛。

    此刻,无论是魔神,还是为璃月战斗着的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天真敕奏!依律奉行!”*

    眼看着魔神已到强弩之末,申鹤调动着仅剩的仙力,凝结出一道神符,冰蓝色的箓灵从神符中跃出,跳动着环过跋掣的躯干,随后,爆发出强大的冰元素领域。

    寒风吹起,冰翎在其中盘旋,刺骨的寒风在跋掣躯干之上刮蹭着,试图断绝这条魔神最后的生机。

    白浮阙也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更是当即在胸前生疏得捏着手诀,试图放出模糊记忆里,能够用得出来的最强一招。

    手势越来越快,对应的,她面具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大,青色的光芒顺着白浮阙面具的缺口蔓延,一片片碎屑落下,露出面具之下苍白的面孔。

    “咚——咚——呼——”

    周围的风声好像都统一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听到了来自风的声音。

    呆在一旁加油鼓劲的派蒙更是睁圆了眼睛,吃惊得看着站在石台之中,勉励恰诀的白浮阙。

    最开始是生疏的,可身体的记忆,只会越来越清晰——繁复的手诀在几息之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