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眼篇 第七章 结果主义 5
不……既然事情都走到这一步，拓二也不能放着自己的想像力长灰尘，是时候全拿出来，和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一较高下了。 当初他们会成为杀人无数的杀人魔，就是这些傢伙的杰作啊。 名门还是觉得公开是有问题的，可是他们也不能团结，ra计画与名门内战成了他们共识的阻碍，所以他们不是觉得没必要在乎，即使他们很在乎，也会因为彼此的关係，让他们无法顺利合作；另外，要是其中一方擅自作主，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猎物，无止尽地去吸他的血，直到价值被榨乾。 这样拓二就明白了。 这就是理事会看见的名门。他们今天这一趟真是获益良多，看来他们一开始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事情还没解决，拓二突然感到通体舒畅，就好像长年的疑惑都得到解放，让他可以很安心地接着走下去。盖亚觉得奇怪，用眼神对他打量了好一会，因为一直得不到答案，选择暂时让出一步，慢慢观察来换取这个问题的答案—— 「拓二。」 ——并没有，盖亚选择主动出击。 正如他聪颖积极的性格，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再不说话，就没机会说了。说得也是，在他们过来教会之前，这段路途他们还有一段对话，而他也是因为那段对话，让他坚定了自己接下来就是要前往教会。 看样子，这个友人真的已经和弟弟和好了，那时盖亚会如此坚定地点头，不是为了让他放心，所以盖亚才会產生这样的错觉，既然他们兄弟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接下来轮到他了，就让作为友人的自己来帮这个忙吧。 「无我，你都听到了吧。」 拓二也做出自己的选择，他完美地无视好兄弟的好意。 因为拓二这声招呼，一直躲在垃圾车下面的人影，也不得不现身了。 无我的脚步走得既轻巧又稳重。 和他相比，这个行径诡异的少年，或许才是这一刻被解放的主角。 因为总算不需要烦恼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招来祸端，所以这个少年现在才会如此轻松自在吧。那么，拓二也不能辜负对方的期待了。 但是，拓二也是看得出来的，直到刚才为止，无我的肩膀都扛了什么，眼神略带疲惫，就像被禁止睡觉一般，脖子也有一种言语不能形容的痕跡，似乎被职业拳击手直接痛殴过几次，不舒服感遍佈全身。 所以，如此值得纪念的一刻，他们一起庆祝吧。 拉梅什他们一见这个突然加入的少年，也没有问些多馀的问题，专心地目送无我的到来，因为理事会的回合已经结束了，在那之后这些理事会选择静静看着他和无我的演出。 至于无我则是愣了好一会，在场有那么多他不认识，又是理事会的人马，怪不得他会先保留自己的意见了。 「盖亚，你说呢？」 「喂喂喂，这算什么？」 无我出声了，比脸上的表情更困扰的声音，顿时吸引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拓二，这个时候叫盖亚，是为了什么？别因为我不说话，就急着下结论离开啊。我只是还在想，这个时候的我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少年会在消息发佈出去后，就跑过来，并一直等到现在，除了是来和他们报告居神现状的，另一点就是怕被名门盯上吧？所以他找了过来，要他们在这段时间扮演自己的保鑣。 如今，这个如意算盘也没了。如同他没有想到拓二今天会採取如此高风险的战术，也没有料到在那之后会引发理事会的共鸣，得到让他也没办法拒绝的正面回答。 现在的无我不是一个人。 所以，他才能轻易地现身，拿出最轻浮的一面。 「拓二，我果然还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你我已经认识了十多年，每个阶段的你都不一样，现在也是，真是的，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我看在我们进入正题之前，我得先问这个问题：你真的是我所认识的神谷拓二吗？」 「这个阶段是这个阶段，上个阶段是上个阶段，不同才是正常的，我想应该没有人可以一直保持初衷吧？」 拓二不觉得自己是在刁难，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过不只是无我，就连盖亚也不买单，质疑的眼神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好啦，你高兴就好，反正这一次我是注定赢不过你了，当我看见我户头上的数字就知道，这一次你是无比认真，那我也只能遵从了。」 在进入正题之前，无我偷偷眺望了他们身后的查尔森与理事会。 「没关係，说出来就对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了。」 「……」 「……」 「你们也都知道了吧？现在居神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地下世界的真相，而且后续的连锁效应才正要开始，看样子这段时间名门会成为全居神的主角，没有人不认得他们的长相与名字。」 「……」 「这起连锁效应是从哪里出来的，我们暂且不谈，我想名门也不会在乎是谁出卖了他们，他们手上拥有的力量就是如此富可敌国，只要他们想，天与地的顺序和位置都能对调，所以我们只要这么想就行了，应该有能力处理这件事的名门，是故意放着不管的。」 「……」 「而这样……对他们是有好处的，他们可以藉着这次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也就是当着大家的面，展现实力来达到彻底收割的效果。」 在这之前，名门的存在就和某些国家的寡头一样，明明平时不露脸，却一直在以一己之力控制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与一切。 「实际上，对现在的居神来说，翼才是威胁的一方，名门就『只是』暗中cao控整个居神，并欺骗大眾，製造地下世界这个巨大的谎言。要是居神最大的两个话题主角在这时对上……」 名门也不用担心要对谁展现这股强大的力量，眼前就有一隻白老鼠。 无论名门过去做过什么，民眾也没办法计较，要是现在不依赖名门，他们都会成为翼的第一目标。翼的目标就是消灭全人类，建立新世界秩序，怪不得直到他们都站出来的这个当下，他们还没有看到半个民眾游行示威，甚至到教会门口闹事。 对民眾来说，要是找不到名门，就会去找学校、教会这样明面上的魔法师机构，要求他们出兵与翼对抗。 然后，名门就能展现出符合他们身分与地位的强大力量，打倒翼，成为名副其实的英雄。 今天这种状况，不过是让他们从檯面下的英雄变成檯面上的英雄，如此常规的戏码，所以才没有名门手忙脚乱，一见状况如此不利，就在第一时间出面抹消所有知情者的记忆，让一切恢復原状。 「无我，在那之后，你果然也没有放过能够利用的每分每秒吧。」 拓二抬起视线，命令一般的语气要无我回答他的问题： 「在你撒开情报网之后，是不是有得到什么反馈？」 「名门与翼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而且，不只一起，至少多达两起战斗，都是在那之后开始的。」 要是只有一起，想必只会被当成巧合吧。既然多达两起，那就没得狡辩了。这些傢伙果然是名门，这种事情总是特别在行。 无我笔直地看着拓二，轻易地道出这个情报： 「拓二，其中一起就是你过去的好友，现在自称马尔杜克的傢伙。」 「……这样啊。」 那傢伙果然也参与其中。 「那傢伙才刚和湿婆分头行动，就被天晴家逮到了，现在他正在和天晴家的当家战斗。」 「当家亲自出马？」 这可真是难得。不过，由此可知，名门也发现这些恐怖分子的潜在威胁了，一定要尽早处理掉。 「这位同学，你说对方是天晴家？」 名叫波恩哈德的大叔一听到这个名字，露出不得了的表情。 「怎么了？」 「如果是天晴家，或许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他们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而且刚刚他们才得到这么一个共同结论：名门只有在利益一致时，才有可能团结，眼下这个状况即便是名门全体的共同愿望，就算有人愿意挺身而出，也只会沦为供大家食用的盘中餐而已。 「你对天晴家好像有不一样的解释？」 拓二发现了这点，当无我一说到天晴家，这个大叔也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要说的话，算是吧。」 「那么，在出发前，我们就先听听你是怎么说的吧。」 这句话既有讨论空间，同时也在暗示盖亚与无我他们，既然他们都接获了这个情报，也该动作了。 无论马尔杜克与天晴家为何打起来，他们都有义务要过去，为一直以来的恩怨做了断。 在那之后，波恩哈德开口了。 这个来自德国的数学家，以充满逻辑的说法，向他们解释了何谓在他眼中的天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