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眼篇 第七章 结果主义 7
翻译：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得这么好听，这傢伙果然是名门当家，为了合理化自己的行动，连这种鬼话也说得出来。 「既然现在让我知道你的力量是如此危险，接下来我就会认真了，投入我实力的一小部分，来打倒你。原本我还以为结果主义就能打倒你，事情比我想得还要严重啊，这样的话也没办法了。」 结果主义——对了，这傢伙在动手前，是这么说的吧？这个力量是他在成为当家之后得到的，所以他不是因为得到这个力量才成为当家。 淋轻轻挥动了没有拿拐杖的另一隻手，转眼间出现了几张卡牌。 作为观眾的马尔杜克，他只能看见卡牌的背面，不过这样也够了，因为那些卡牌他也不是没看过，所以他只要看看背面，就能推敲其正面。 「……塔罗牌？」 「我就是在得到这股力量后，成为我们天晴家的当家，而我也是因为这股力量，被喻为我们天晴家最强的当家。」 淋说得很感慨，宛若过去的他曾犯过什么滔天大罪，成为当家才能赎罪。 「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责任，既然要成为领导一个家族的当家，那我就要在各方面都成为足以撑起一个家族的大家长。力量、智慧、口条、信用、处事态度等。早在孩提时代，我就已经知道天晴家的第十八任当家会由我来继承，为了不辜负所有人的期待，也不辜负家族的教育和栽培，最终我得到了这股力量，在捨弃身体的一部分作为代价，我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当家了。」 捨弃身体的一部分？正当马尔杜克抱持疑问，他才想到那些塔罗牌是从哪里出来的？眼前的男人不是魔术师，但他却能随手一挥，就从手里抽出几张牌。 打从一开始，那些卡牌就在淋的手上，因为那些卡牌是淋身体的一部分。 「为了让自己可以更接近当家，你捨弃了人类的身体与尊严，还把身体的一部分让给这些塔罗牌，所以你才能像这样，让这些塔罗牌随传随到，你付出了比魔术师更加惨烈的代价，练就了这门『技术』。」 不只是这样。 对淋来说，他要的不是只有这样，光是这样成为不了名门当家。 「而且，你和这些塔罗牌还是共生关係，既然你们都住在同一个身体，彼此之间当然要互相帮助了，这才是共生关係啊。」 所以…… 「所以刚刚保护了你，并让你从我的手上死里逃生的，就是那些塔罗牌吧。我知道有些魔法师会利用手边的道具进行战斗，要是利用得宜，甚至能刺激那些道具，将道具的真实姿态成功反映出来。」 以塔罗牌来说，就是把正面记载的效果全都重现出来。 「就我所知，塔罗牌的种类多达七十八种，效果也是一大堆，其中当然也不乏从危险死里逃生的卡牌。」 这就是当家吗……？天晴淋——天晴家的当家，而这就是天晴家的当家的真本事。 这个男人能够从他的手上死里逃生，不是因为不死之身，更不是出于当家的头衔，这个男人为了成为名副其实的当家，将自己的身体交了出去，然后……成就了现在。 这个男人——八成连生老病死都克服了吧！为了成为名副其实的当家，到底在想什么？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所谓当家果然全都有病，怪不得他的「神威」对眼前的男人无效，这傢伙早就不是人类，得到力量的同时也成为另一种存在了！ 「基顿同学，你答对了，我能够使用所有的塔罗牌，多达七十八种的效果，让我的身体能够应付各式各样的场面，特别是这种突然的场面，这些塔罗牌最擅长这种场面了。老实说，当你那么出手后，它们就一直在我的体内激烈蠢动，甚至想要取代我，衝出来和你打。」 一张张的塔罗牌依序从淋的手上挣脱，并排在淋的面前，因为依然是背对着，马尔杜克猜不到那些牌的真面目，更别提它们能够带来的效果—— 「天晴家，你会那么说，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你看到了我的决心，所以要拿出实力来和我打！」 这就是天晴家的真本事。 漫天飞舞的塔罗牌陆陆续续失控，先是一副被狂风糟蹋，随时都会被飞出去的风铃，后以自主意识，挣脱了原先的牢笼，全速与伙伴们一起共舞。 狂乱的样子，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马尔杜克都快搞不清楚谁是谁了。 然后，它们终于停下了，各自站在一个位置，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好像这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地位也好、力量也好，这些塔罗牌用这次的行动，道出了这件事。 当它们陆续展现它们原先的姿态，一一翻开正面，马尔杜克的双肩下塌了。 总计十多张的塔罗牌，只有一种卡面。 说穿了，这些塔罗牌全是同一张。说得也是，没人规定每张牌都要不同，也能一样啊，而且全都一样的话，想必到时发挥出来的效果也会比只有一张时还要巨大。 面对这种没有道理的状况，马尔杜克无法生气。 当他看见了这些卡牌的正面，马尔杜克只有傻眼与害怕。 「倒吊人」。 编号十二，以罗马数字来说就是xii。 而且，这些卡牌的卡图不只全都统一，就连「位置」也是一致的。 除了每张卡牌的效果都不一样，塔罗牌还会根据正位与逆位，出现同一张牌两个效果的情况，现在挡在马尔杜克面前的倒吊人们，全都是逆位。 马尔杜克记得，逆位的倒吊人是……无谓的牺牲、骨折、厄运、不够努力、处于劣势、任性、利己主义、缺乏耐心、受惩罚、逃避爱情、没有结果的恋情。 「基顿同学，这就是你该面对的命运，这是一张代表投降的牌，而你又是逆位的倒吊人——代表你在事业上缺乏远见，迷失了该努力的目标，感情上你没有为了对对方付出的念头，而对方对你的态度依旧，这使你更想逃避，你彻底忽视了内心深处最正确的判断，这样的你只有失败。」 「我不可能会失败！」 淋默默地闭上双眼，将这场战斗交给所谓的命运一般，然后——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