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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事了啊。” “怎么就没事了?小脸还煞白呢!你敢开电脑我就跟你急啊。” 春儿拿她没有法子,只得给小喜打了个电话,要他有急事找他。而后躺在床上无所事事。转眼看到开着的衣柜推拉门,里面挂着一套深蓝色男士睡衣,是她买来给宋秋寒穿的。那衣裳没有一点褶皱,她认真熨烫过的;给宋秋寒买的袜子,就在衣柜的小横隔里,一双一双卷的整整齐齐;不仅如此,她床头的抽屉里还放着避孕套。 她这辈子只这样全心全意爱过他,打定了主意要与他一同走下去。哪怕她十分惧怕亲密关系。她很想宋秋寒。她没有这样想念过一个男人,并不知这样深刻的想念何时会淡去,可就是很想他。 林春儿打开手机,看到他们在跨年那天的合照,宋秋寒笑的那样开心,眼中的柔光浸润着她。她看了许久,想起此生都不能再与他有这样的照片了,便又有些难过。 她在床上辗转之时,宋秋寒正在家中收拾行李。他已经一天没有讲话了。 尚姨见他行李装的简单便问他:“回去再买么?” “嗯。”宋秋寒嗯了声,只装了件随身衣物。 宋良玉走进他的房间,见他行李轻便,也问他:“不多带几件衣服?” “不了。” “回去买也行。”宋良玉走到宋秋寒面前,罕见的拍拍他的肩膀,手停在他肩膀处,用力握了握:“你能做这个决定,我很开心。” “前途重要。”宋秋寒回他一句,而后对他说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 “我和尚姨也改签了明天的机票,与你一起走。”宋良玉说道。 “不是还有老友没见?” “老友去玩了。下次吧。” 宋秋寒抬头看他一眼不再作声。他起身走出卧室,拿过那个杯子,装进随身包里之时,想起林春儿还他杯子之时的样子,拉着他后退几步,口中数着:一二三四五,第五扇窗,你在这里等我哦! 待他收拾完毕,看到乔瀚文的辟谣,他自若站在几十家媒体前,且没有用宋秋寒找公关公司写的通稿,只说:“没有的事,准备靠打官司血赚一笔。哪家媒体转过相关消息可主动联系我私了,没准能少赔点钱。”他不苟言笑,目光带刀,将那些八卦之气一片一片压了下去。而后转身离开。 ====== 大多数成年人的分手都很体面,譬如宋秋寒和林春儿。他们进行了一场理智的分手,没再多说一句废话,那天走了就走了,往后再也没说话。 宋秋寒的飞机升空之时看着窗外,仔细去分辨林春儿居住的区域,然而这座城市如此之大,他找了许久,直至飞机冲上云顶,他都没有找到。不知林春儿此刻在做什么,可能在风风火火的工作,又或者和哪位好友去奔一个值得的酒局。她喜欢一个人,无论多远都会去见,生怕人家等她。宋秋寒知道。因为她也曾带着额头的汗滴跑向过他。 宋秋寒眼角有些濡湿,他说不清自己的心境。他心中知晓林春儿不是那样的人,可又怨她轻易把他推开。陈宽年坐在他身旁,轻声问他:“舍不得?” “没有。” “那你一直向外看。” “看风景而已。” 陈宽年若有所思,而后说道:“宵妹的mama来了,高中时候你应该见过,很可爱的家长,在一个工厂做书记。说是来给她们做饭,过年之时要带她们去泰国马杀鸡。” “嗯。” “你不好奇林春儿是否难过吗?” “不好奇。” “哦。” ==== 林春儿骑着车去了花市。 除夕之前花市人山人海,她在人群中挤了很久,不过是为了买盆水仙而已。她挑了很久,葱绿的水仙,顶着几朵莹白的小花,在除夕那一天应当会盛放了。又挑了厚厚一把太阳花要店家帮她绑在背上,像背着一把利剑。她骑着车向回走,察觉到一辆车一直缓缓跟在她身后,于是她停下来看着那车。 车上跳下一个人来,竟是许久未见的姜方路。 “你怎么在这儿?”林春儿问他:“今年不回家过年吗?” “不回去了。”姜方路指着她后背的花笑道:“到家还不得冻死?” “不会。”林春儿手探到背后抽出一朵花来递给他:“喏,送给你,祝你新年快乐。” 姜方路接过那朵桔色的太阳花,放到鼻前闻了闻:“还挺好闻。过年了,喝点儿吗?” “喝点儿也行。我得把花送回去。” “你小区门口见吧!”姜方路上了车,将那花放在副驾上,又觉得不妥,便夹在了后视镜上。再抬头之时,林春儿只剩下一个背影,将车蹬的飞快。 姜方路看了片刻,嘴角有了笑意,又无奈摇了摇头。 林春儿带着姜方路去喝烧酒,二人找了家居酒屋坐下,一人一壶热烧酒对饮起来。她今天酒量好,几壶烧酒下了肚却一点反应没有。手指指着那酒壶问姜方路:“你说会不会是假酒?” “假酒是不可能了,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没有。我昨天还在工作之时大杀八方了呢,长野的孙路遥不知从哪儿搞来了我的电话,我还开着会,他电话就打进来了,问我能不能私了。我说不行,再不赔偿我还加价,他倒是好脾气,说好好好,他会联系你说赔偿的事。所以他联系你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