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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阿笙还顿了下:“我还以为阿锄哥平日也是要在膳房用饭的,看来是我想左了。” 阿锄怕她接着问下去,忙生硬转化话题:“没有,是我一不留神看错方向。阿笙,你可吃了我叫百叶送过去的糕点?” 闻言,阿笙放下疑窦,眉眼弯弯:“百叶不在,阿锄哥你何苦还装模作样?明明是借着我的名号送给百叶吃,还回头来问我。” 说到这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笑意更盛:“放心吧阿锄哥,百叶很喜欢,全都吃光了。” 阿锄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瓮着声音道:“那你有尝一下吗,感觉味道如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阿笙嘟囔,“怎么两个人都蔫坏?” 阿笙小心拂过葳蕤横生的枝丫,把阿锄往外领,笑着回答他:“阿锄哥你真是和百叶学坏了,我当时身子不舒服,哪里能吃糯米?你理由也不找得好一点。” 待走出了崔姑母的苑落,阿笙才舒口气,转过头来曼声道:”不过,阿锄哥你以后还是不要经常来这边。毕竟是一个外男,很不方便,若是真的想见百叶,你们之后有大把的时间,何必急于一时?” 她叹口气:“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无家无室的可怜人吧。“ 阿锄勉强扯出个笑脸:“你已经都知道了?” 得意洋洋的阿笙哼一声:”阿锄哥你想瞒过百叶,给她个惊喜也许容易,还想骗过火眼金睛的阿笙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阿笙说着扫了眼傻笑的男子,待转到他脚边时候,目光一凝:”阿锄哥,你怎么还跑到井边去了?“ 原本还木楞傻站着的阿锄把脚一缩,可那足衣是由雪白布帛织就,上面沾染的青苔色反而更加明显。 她很担忧:“那里平日里无人,很容易跌滑摔进去,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下回你还是注意些。” 崔姑母的苑落偏居一隅,内屋阴冷不说,后院还有无人打理的枯井。 说是枯井也不尽然,里面还蓄积着死水,因为附近青苔湿滑,杂草丛生,再加上位置偏僻,没有人愿意去抽取井水。久而久之,那清澈活水,便脏污成沤着怪味的浑水,可以说是变成枯井。 甚至,最近由于春雨连绵,还有传言说是见过蟾蜍,更是没有人愿意往那里靠近,全都躲得远远的。 不过,在阿笙的记忆里,一般蟾蜍这些小动物出现的时间,还要比现在的初春再晚上那么一两个月。 也许,那枯井潮湿被人所不喜,反而是其他生命的乐土也未可知。 “我知晓了。” 局促的阿锄点点头,和她告个别便匆匆忙忙,阔步离去。 被他留在原地的阿笙敲敲脑袋:自己还没有问他和百叶的婚事怎么样,什么时候能下定呢? 她摇摇头转回去收拾食盒,哀叹一声,最近的人怎么都很奇怪? 除去这件事情以外,让阿笙摸不着头脑的还有双桃。 平日里双桃最喜欢做的,便是将崔姑母用过的剩菜捡拾出来,好心分给其他洒扫的小丫鬟,让那些只能吃粗食的丫鬟连声道谢,感激不已。 反正崔姑母也默默应允,这自然无可厚非。问题是,双桃为表谦逊本分,从来不和崔姑母阿笙她们一起吃。 但双桃又美其名曰,担忧这么多饭菜她们吃不完,所以一般会提前先挟出来几道新菜,说是替崔姑母尝尝味道,看看有没有是体质很弱的崔姑母不能吃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双桃每次为了自己说的”试毒“,在碗里面挟的可是满满的菜量。 若是真的有毒,怕是二十头牛都得被毒死。 换言之,双桃她自己吃的是崔姑母还没有尝过的新菜,却把她们吃剩下的分给其他丫鬟,换得她们的感激:双桃居然自己都不吃主子的饭菜,而是分给他们,果然是善心的好人,和无情无义的阿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因着双桃要把剩的饭菜挑出去,所以送空食盒的活计都是其他小丫鬟来弄。 然而,自从崔珩晏归家,双桃她们再也没有机会吃这些膳食,因此收拾空食盒的事情就转交给阿笙了。 其实,这种杂活不应该是她们一等大丫鬟来干,而应该是打杂的小丫头翠柳来干的。 可是最近一到午间时分,翠柳和双桃就双双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阿笙感叹,自己可能确实被崔姑母惯坏了,结果养的很娇气,她是真的不想收拾食盒啊。 说到这里,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便是双桃和翠柳的关系。 在阿笙印象里,公子璜和翠柳说了两句话的那一日,双桃明明是面色极为不好,硬拽着翠柳出去的。 以阿笙对这两个人的了解,吵嘴争辩起来那都是最为平和的场面。 双桃表面上脾气柔顺,其实就算她掌嘴翠柳,让翠柳几天都见不得人,都不是什么新奇事。 再说翠柳,那就是个一点就着的□□包,若是谁不顺着她一点的意,就能把你三辈祖宗轮着骂一遍。远的不说,上次阿笙休沐,正和其他几个交好的侍女闲聊,讨论哪家的口脂颜色鲜亮,妆粉又是谁家细腻。 不请自来的翠柳就跟着推阿笙的胳膊,没怎么交谈过的人很是自来熟:“麻烦也给我带几罐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