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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就连不行两个字都说的这么坦然。 阿笙从他的怀抱中挣扎起来,都快给气笑了:“公子刚才喝的是什么茶?” “是心慕小师父的茶。” 崔珩晏更紧地抱住她,吻住她的一缕鬓发,“是这一辈子都只心慕阿笙的茶。” 哪怕是亲密如骨rou,也不会也不可能再夺去我对你全身心关注的一丝一毫。 阿笙想发火,可是一开口已经是笑起来:“就不怕后悔吗?” “阿笙要是给我吹笛,我自是不会。”崔珩晏悠悠地含住她的唇珠,是个缠绵的姿态,窗外春水潺潺流动,温美静好。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这是以生命而设的一场盛大筵席,要以最为精妙的乐音对所有过路的宾客都喜相迎。 然而阿笙,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宾客。 第110章 泅他芒(番外) 识错了性别怎么办 有水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里,乌灯黑火的沉寂里, 他努力地伸出手, 却只能抓到自己挣扎出来的满手泡沫。 姬将勤自嘲地想, 惹人口诛笔伐十几载, 怕是不用拖累旁人,他终于要死了。 无数水泡呛入肺腔, 就在姬将勤认命地闭上眼睛的时候, 是一道雪色的波浪撕破天光, 有无数银白的小鱼穿破泡沫将他包裹,有谁将他垂落的双臂举起, 捞着他死气沉沉的躯体穿破深不见底的渊池。 争吵声和鞋履踩在地上慌乱跑动的声响, 隔着冰冷河水模模糊糊地传进耳朵, 但是百叶此时无暇顾及。 由于百叶从小就泡在河水小溪里, 善于泅水。当下, 她迅速脱掉吸涨水变得沉甸甸的棉衣, 将双腿轻盈摆动,很快蹬出水面。 “咳咳咳”百叶破水而出的时候,荒凉的岸边上只有些枯木朽株, 方才还在争辩的人不知所踪。只有一些混乱的鞋印泥泞地镌刻在土地里, 向百叶表明, 方才听到的喧闹声响不是幻觉。 因为只是个在膳房里打杂的丫头, 平时做完活计,百叶就会沿着崔府的小路走走逛逛、消磨一些时光。 今儿个也不例外。 万不曾想到,她这才顺着府苑的后门溜达出去, 就见到几个人冷厉着眉目把一个看起来很是瘦弱的人给推下了河,甚至还抱着轻蔑的笑意抱臂旁观。 尽管百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因着阿笙总在她身边念叨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本子,她也就隐约有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看就是后宅之争,这被推下去的瘦弱少年必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而那些岸上冷嘲热讽的指不定就是什么黑心的姐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来不及多想,百叶大喝一声:“我已经报官了!” 不等看岸上的人有什么反应,她已经疾步快跑,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把随着水波飘荡、怕是已经半昏迷的可怜庶女给拽出河面。 可怜见的,这女郎看着弱不禁风的,倒是不轻,百叶为了把这人拖出来,简直要累的去了半条命。 总算是把手搭上了河岸,才这么几个动作,即使是百叶也喘地不行,只能扶着岸边的枯树大口喘着粗气,恢复体力。 百叶皱着眉,虽然感觉已经到脱力的边缘,还是先深吸口气,拖着那双颤抖的腿,又将湿漉漉的厚重棉衣拖出来。翻找半天,她才找出几块被泡得半软的芙蓉糕,分成两半。 一半自己塞到嘴里吞下去,琢磨了一下,还是把另一半伸到这半晕迷的少年唇边,逼着她硬咽了下去。 这也算是日行一善。 就在百叶想把这可怜人放到枯树边,自己回府的时候,天宫不作美,倒是落了下倾盆大雨来。 不管怎么说,这女郎于百叶也不过是个陌生人,她也没办法再帮下去了。 正在她这么想着,欲转身离开的时候,眼神不受控制地往那昏迷女郎身上瞥了一眼。 百叶一下子呆住。 就只是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少年琨玉一般的脸苍白,有朱红鲜血从淡色的唇角溢出,滴沥沥混杂着百叶带来的水,流淌在泥土里。 在这样金相贵重少年的映衬下,那砂砾泥土反倒成朱盘玉敦,只为承起这蔷薇色水迹。 百叶对不同的粗糙男郞没什么感情,唯有见到这么弱不胜衣的小姑娘,心里的怜惜之情那是像开了闸的洪水,堵也堵不住的。 轻轻叹口气,百叶暗自唾骂自己不该有的怜惜之心,可见死不救也不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最后再帮这可怜女郎一个忙。 她虽是个后院打杂的小姑娘,但是也清楚不可能随便带着一个不清楚身份的人回府,当下又找不到其他避雨的地方,这女郎又死沉,她也只能拉着这人往山上拽。 百叶拎着湿漉漉的裙裾,半托半拽着这人,艰难地顺着荒芜的后山往上爬,在对方耳边小声道:“姑娘啊,你真得减减重了。旁的不说,下回要是再遭难,旁的人可未必和我一样这么会凫水,想救你都没这个气力。” 雷声大作之下,那少年睫毛轻颤,然而百叶却没有留神,只是抹了一把暮色扑在她面上的暴雨,接着吃力地把人往山洞里面拽。 凭空炸起的雷电映亮了灰沉沉的洞xue,昏迷中的少年肤色白皙细腻,就连病色都囚在他嘴唇上成了浅浅淡淡的蔷薇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