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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说过……”赵谨克掐住季柔的腰身,顺手一拎,季柔便叫他抱上了桌沿。 “我记得当年莽苍山那一回之后我就同你说过,永远不要拿你自己的性命做代价来和人拼。” 赵谨克垂眸看着她略显慌乱的眼睛,脸与脸之间不过半寸距离,一字一句,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脸颊上,明明这样暧昧,却又过分的冷静,是季柔熟悉的暗涛汹涌,又少了往日的怜惜。季柔怕得不敢直视他,就听他继续帮她回忆道: “倘若遇到逃不掉的威胁,你便假意顺从,你柔柔弱弱的模样就是最好的武器,除非铁了心取你性命来的,大都能能先留你一留,一切等我来救你,我教过你没有?” 是,你教过。季柔心里答他,可嘴上却没出息得不敢吭声。 八仙桌的桌面冰凉,刚让下人收拾过的桌面甚至还带着两分薄薄湿意,触上肌肤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季柔的手勾着赵谨克的脖子不放,他最惹人生惧的便是眼下这副板着脸不笑的模样,他说什么,她都只敢点头,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只能勾得他的脖颈更紧,以求他心软。 “那我问你,”赵谨克抬手抓住季柔的手臂,强硬地将她的手一只一只拉扯下来,“你与孟子方硬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疯起来有多疯?你以为你激他两句他就能放了你?” “我只是想叫他明白我不值得,我只是想让他看见身边的人。” 眼看着他要将他推离,季柔的心中震颤知道他怒极,就是勾住了赵谨克的脖子不撒手,急急解释道:“我想让他知道,他想的都不可能,我只要你。” “呵。” 赵谨克闻言笑了,许是那一句“我只要你”惹得他一笑,可那眼中慑人的寒沉却未消散,反是使了力道,左右两边一同动手,扯下了季柔牢牢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身子往前微倾直接将季柔放倒。 季柔没拗过,嘤咛了一声还没喘过气,赵谨克已经欺了上来。 “所以你就自绝给他看?”赵谨克抓在季柔腿上的手劲故意极重,他的确没问季柔脖颈上那道伤痕的事情,不代表他没有向别人问过事情的始末。 自绝。 这一手她倒是玩得极溜,也够狠得下心,够绝,孟子方再疯也叫她给震住了。 “带着孩子一起死?死了反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赵谨克唇角溢出笑来,却冰凉地渗人,“够狠啊?嗯?我怎么办?你想过我没有?” 自然是想过,自然是不舍的,可她当时又能如何? 季柔死死咬住嘴唇,赵谨克没怜惜她,又难受又怕,季柔晃了晃小腿想踢他,“你走开,孩子还小,你不能……” “稳得很,不用你担心!”赵谨克低吼了一声,几分愤怒,微颤的尾音却泄露了心底的伤痕,敏锐抓住她想踢上来的脚踝,一拉一拽,人逼得更近,“你倒是答啊?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我教你那么多,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只是会自绝一样?反正眼睛一闭也用不着管我了是不是?” 这些年,他处心积虑,有意将一些不好的事情翻出来同她细讲,教她人心莫测也教她揣度人心,甚至那些她不该知道的权谋诡斗他都教了。 他有意搅染了她的单纯,人的心一旦不纯了,想得多了,知道的多了,便能丢掉一些软弱,像再遇着前世那般的打击,想得或许就不是心灰意冷了结自己,而是卧薪尝胆的反戈。 可是她呢,他教了这么多,她还是只会自绝这一条路! “没有……”季柔辩驳,可嗓音却喊出来,却只是一声细细的哼哼,想哭,又不敢。季柔想去拉赵谨克,却叫赵谨克一把拨开,再去拉,手背狠狠挨了一下被打开。 “我错了……”季柔的眼泪挤了出来,什么狡辩的话也不想了,“我错了……” 季柔抽泣着,眼泪落下来烫了赵谨克的心尖,哽咽地语无伦次,“冷,疼,我不要……” 姑娘的嗓音带着哭腔,却愈发软糯绵柔,一个字一个字又带着娇嗔,霎时化了赵谨克的心,再怒再想罚她,也都化成了一滩柔情似水。 “我教你的招,你只会用在我身上。” 他哪里瞧不出她撒娇的小手段,那早就用烂的招数,却百试百灵。 “没出息的东西。” 一句叹息,不知斥的是谁,赵谨克眉眼间硬绷的沉冷终究是溃散了,俯下身去揽住季柔的肩背和腰身,将人抱了起来。 季柔嘤咛了一声,赶紧地回抱住赵谨克,哼哼,“我怕冷……冷的。” 赵谨克的手掌拂过她的背,薄薄的绸缎中衣,摸上去的确带着凉意,已是这个时节,实木的桌子的确冷。赵谨克不由抱紧了些,暗恼自己考虑不周,嘴上却不好这个时候服软,只冷硬到:“缠紧了,别掉了。” 季柔哼哼了一声,手脚缠紧了他整个挂他身上,汲取着赵谨克身上温暖,叫他托着抱着,一直抱到了床边,满脑子准备好了一会儿继续撒娇的路数。 赵谨克抱着季柔到床边,心中又何尝猜不到她等会儿还是继续同他撒娇打诨来蒙混过关,她的本事也无非是这一招。 赵谨克心中发狠,想将她就这么直接扔上床,然后狠狠教训她这一招不是每一次都有用,今夜就给他好好思过,可临到松手,这手却怎都丢不开,身体比脑子快,已经俯下去温温柔柔将她放在了床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