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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顶,一手紧握长剑,一边闭目感受周围环境,一边不停捻动那几句八卦咒语。在咒语的催动下,那个由剑气画出的八卦大圈竟漾起一种金黄色的炫目光彩,观之很是璀璨壮观。有几只巨狼本已接近八卦圈,正要跨入,被那炫目的光彩一照,顿时发出惨嗷,滚动在地,浑身燃起火光,竟被活活烧死。后面的狼群果然不敢再接近,纷纷后退,但皆发出令人心悸的嗷叫,绕着八卦圈不停窜动,似乎在寻找突破口。 几只巨狼围在天云道长四周匍匐已久,忽然齐齐飞扑而上,动作迅捷如电。天云道长早有防范,长剑顿时在身前身后舞起层层剑光,只听几声惨嗷,那几只突袭的巨狼纷纷倒地,或被斩掉头颅,或被刺破肚膛,都已送命。但其它巨狼却似有默契,不给天云道长喘息之机,一轮轮飞扑而上,用敢死队般的车轮战术,似乎想消耗天云道长的体力。 天云道长仰天一声长啸,内息绵绵不绝,丝毫不感到疲累,手中长剑舞成铜墙铁壁一般的光幕,那些扑上来的巨狼触之即死,不到一会儿功夫,已有数十只巨狼死在剑下,断头残肢散落一地,望之甚是凄惨可怖。 可是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狼妖却始终未曾出现。天云道长感到有些不对,难道那个狼妖只知让手下这些狼群来送死?难道不知凭自己的道术和剑功,足以应付这些狼群?心念间天云道长又斩杀了十几只巨狼,四周狼尸遍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散发在空气中。天云道长起初嗅到那狼尸身上的血腥气,还不以为意,但时间一久,终于感到不对,因为血腥气中隐隐夹杂着一种淡淡的甜香,给人很好的嗅觉感受。天云道长刚明白过来,胸肺里已吸进不少这种甜香,不由心惊,因为他陡然感到一阵晕厥,内力竟然在刹那间消失! 天云道长意识到自己中毒之后,心下顿时黯然,叹道:“想不到今日竟死在狼妖暗算之下!”手中长剑跌落于地,正闭目待死,耳畔却忽然不闻声息,不由睁开眼,只见那些狼群竟然纷纷向后退去。正自讶异,便听到一个嘶哑浑浊的语音道:“天云道长,任你功力通玄,中了我的狼毒香,若无解药,将在半个时辰之内浑身青肿而死,内脏尽化为黑水,死前受尽痛苦。嘿嘿嘿嘿......” 随着怪异的笑声,一名身形高大的狼头人鬼魅般出现在三丈远外的狼群中,一双蓝幽幽的眼睛闪耀不停。天云道长冷哼道:“贫道遭受暗算,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狼头人虽然确定天云道长中毒,但他一向狡狯,并不接近,始终站在三丈远外,笑道:“我若要杀你,的确不用废话。我之所以出现,是想跟道长谈个条件。若是道长答应与我合作,我立刻帮道长解除这狼毒香之毒。” 天云道长闷哼道:“我不会跟妖孽谈条件。你要杀便杀,无需多话!” 狼头人笑道:“道长自是视死如归,可道长也该想想你死之后,你那个坐在马车顶念咒语的徒弟,还有你那一车等待安葬的死徒弟,会有什么悲惨的结果。如果道长不答应跟我合作,我会杀了你唯一剩下的那个徒弟,还要将一车尸身剁碎喂我这些手下。道长你可忍心?” 天云道长不由朝八卦圈内的弟子清虚望去,只见他依然盘坐在马车顶,兀自闭目念动咒语,但八卦圈所升起的光华已经逐渐暗淡,显然是因为清虚内力不济。天云道长不由长叹,问道:“你要跟我合作什么?若是伤天害理之事,我纵然牺牲徒弟的性命,也不会如你所愿。” 狼头人沉声道:“没有什么伤天害理!我只想跟道长合作,夺得那块黒木牌!” 天云道长闻言一怔,随即大笑,摇头道:“原来你也想得到那块黒木牌。你可知那块黒木牌是专门震慑你们这类妖物,你还敢对其起贪婪之心?” 狼头人冷笑道:“我有可靠消息,黒木牌的主人雪狐狸早已死去,因为有人在太行山下发现了她的尸身。在雪狐狸死亡的消息传播到江湖上之前,那块黒木牌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天云道长应该尽快与我合作,夺得那块黒木牌,号令江湖,积聚财宝。我会助道长提升天云观在江湖上的地位。” 天云道长叹道:“可是我也不知道黒木牌如今落到了谁的手里,如何助你夺得?” 狼头人见天云道长似乎心动,不由欣喜道:“这点请道长放心。我已暗地里侦查出窝查喇嘛由于担心黒木牌的主人还在人世,不敢拥有黒木牌,将木牌悄悄还给那少年毕天宇,但在暗中派出弟子们密切监视毕刚一家人的行踪,想调查出黒木牌的真正来历。其实只要雪狐狸已死,不管那木牌是什么来历,都不足为患。我们尽可以在毕天宇处夺得那块黒木牌,这件事十分容易......” 天云道长冷笑道:“既然容易,你何不自己去,为何非要拉上我?” 狼头人嬉笑道:“从毕天宇处夺木牌虽然容易,但窝查喇嘛派出的几名监视毕家的弟子却个个身怀异术,不易对付,所以我才恳请道长帮忙。” 天云道长本想用剑自尽,因为凭他的品格,本是宁死不会与这等妖孽合作。单看这狼妖对付自己的手段,不惜牺牲那么多同类来使自己中毒,可知这狼妖凶残的程度。天云道长对其恨之入骨,但一听这狼妖竟贪婪得想拥有黒木牌,不由想利用他的贪婪,设法将其除去。对于黒木牌一事,天云道长认为纵然雪狐狸真的死了,事情也绝不会那么简单。追溯这三十年来每当黒木牌出现一次,江湖上就掀起一次腥风血雨。在这块黒木牌背后,一定隐藏着与雪狐狸同级别的恐怖人物。当下天云道长装作寻思半响,才长长地叹 了口气,道:“你先替我解毒,我们再谈合作的事。” 狼头人闻言大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丹丸,用毛茸茸的手指弹出。天云道长接过丹丸,拿在手里看了看,疑问道:“这便是你的解药?” 狼头人笑道:“道长放心服下。我若想害道长,用狼毒香便够了,何须再用毒药?这解药甚灵,道长服下之后,功力立时恢复。” 天云道长只好将丹丸吞入。丹丸入嘴即化,天云道长只觉腹中一阵绞痛之后,浑身血脉顿时恢复了正常运行,一抖长剑,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卷出。 狼头人慌忙侧身躲过剑气,笑道:“道长小心,莫要伤了合作的伙伴。我还要告诉道长,这粒丹丸可以解道长体内百分之九十九的毒素,但还存有百分之一的毒素在道长血脉之内,不过这一点残存的毒素不会影响道长运功。在你我合作期间,道长不可对我起杀心,否则我运用咒语,便可激发道长体内残存的毒素,使道长恢复先前中毒的严重情况。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合作顺利不出差错,希望道长不要怪我。” 天云道长闻言无语,飞身跃入八卦圈内,落到马车顶上。清虚睁开眼睛,还以为师父已经解决了狼妖,随即听说师父要与狼妖合作夺取黒木牌,不由大惊,颤声道:“师父,生死事小。无论如何,我们不能与邪魔外道合作!” 天云道长沉声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管。你现在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一车师兄弟的尸体运回祁连山,好生安葬。为师在这里事了之后,会尽快回来。” 清虚还要说话,忽然见到师父用眼神暗示自己,顿然明白师父一定不是被邪魔外道所威慑住,而是有自己的计策,于是大声道:“弟子领命先行一步,祝师父早日夺得黒木牌,称霸江湖!” 说完跃到驾驶位坐下,一扬马鞭,催动马车疾驰而去。天云道长则飞身落到那狼头人身边,冷哼道:“你打算如何开始?” 狼头人一边驱散狼群,一边笑道:“很简单,我们这就入城。由道长引开酒店周围监视的窝查喇嘛的弟子,由我进去抢夺黒木牌。” 天云道长冷笑道:“你可真会分工。将一群高手留给我,你去面对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我被窝查喇嘛的手下打死了,那块黒木牌岂不由你独占?” 狼头人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道:“道长法力高深,剑术超群,我想那几个喇嘛不会是道长的对手......” 天云道长冷哼道:“少废话,走吧!”飞身向拉萨城掠去。狼头人用一个布套裹住头,只留出两个眼孔,紧跟在天云道长身后飞掠。 且说毕刚夫妇听见窗外传入的诡异笑声,吓得几乎魂不附体,但见儿子拉开窗帘,窗外又无甚异样,心里很是惶恐。毕刚道:“看来是有人想威胁我们,或者是有人想夺取我们这块黒木牌。我想为了安全起见,不如今晚提前去找那位米罗小师父,求他转告窝查大师,争取早些将黒木牌交到窝查大师手中,由他老人家处理,我们才可安心。” 苏玲点头称是。毕天宇却道:“这块木牌是我的!你们要拿到哪里去?”说着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不愿拿出黒木牌。 毕刚沉下了脸,苏玲则先是软言相求,然后开始啜泣。毕天宇受不了父母的纠缠,只好将黒木牌从怀中取出,丢给母亲,冷哼道:“拿去拿去!你们最后知道自己被坏人骗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有劝过你们!” 于是苏玲便让丈夫留在酒店守着孩子,自己去找那个米罗小喇嘛。毕刚本想跟妻子同去,可一来自己去窝查大师或许不高兴,如果他老人家要赏赐给妻子圣露,有自己在毕竟有些尴尬,二来夫妇俩也不放心将孩子独自留在酒店,毕竟孩子刚刚经过一次失踪,凶手至今未查出。基于以上考虑,毕刚终于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将妻子送到酒店门口,望着妻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含泪回房。 苏玲按照小喇嘛米罗留的地址,在拉萨城里找了半天,问了很多人,才终于来到一个阴暗的巷口。闻着从巷子里散发出来的阵阵垃圾霉味,一向爱清洁的苏玲不由皱起秀眉,心想那米罗小师傅怎么会住在这等贫民区。刚要走进巷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只听一个沙哑的语音道:“苏女士,你还真的笃信佛法,竟要去听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米罗讲经!” 苏玲大骇,转头望见一个浑身是土的侏儒喇嘛站在面前,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苏玲闻见从那喇嘛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晕厥的尸臭,不由后退两步,颤声道:“你是什么人?” 侏儒喇嘛将肩上的大麻袋朝地上一丢。苏玲望见从麻袋口伸出一根腐烂的死尸胳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侏儒喇嘛邪笑道:“你不去跪求窝查佛爷的圣露,却去听一个无甚道行的小喇嘛讲经,真是蒙昧无知!那个小喇嘛敢在度化问题上欺瞒佛爷,更该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伸出肮脏的手指,对着苏玲的额头隔空一点,苏玲脑袋里“轰”地一声,顿时失去了知觉。 且说小喇嘛米罗回到自己那间狭窄昏暗再加龌龊不堪的小土屋之后,想起自己昨晚曾犯下的罪恶,感到有些不安,同时又觉得很有快感。正打算将自己这间斗室稍稍打扫一下,以便迎接明晚可能来听讲经的美丽少妇,忽听一阵轻微的高跟鞋声在院中响起,同时一个轻柔的语音在门外道:“米罗小师傅,您休息了吗?我是苏玲......” 米罗闻言震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强压住自己的心跳,哆嗦着去拉开门,只见门口果然站着那名美丽的少妇苏玲,上身穿着一件时尚的紧身小 西装,下身是一条洁白的牛仔裤。俏丽的脸蛋在月光斜照下十分迷人。米罗掐着自己的大腿,在疼痛中终于确认这一切并不是梦,不由欣喜道:“苏施主请进!不是说明晚么?怎么今晚就......” 苏玲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走进米罗邋遢的住所,笑道:“我找米罗师傅,不但是想提前听闻佛经圣卷,另有一件万分重要之事,想请米罗师傅转告窝查佛爷,最好佛爷能亲自接见小女子一面,以便详细报告。” 米罗忙着去叠床上的被子,并一脚将床边的夜壶踢到床下去,笑道:“苏施主放心,佛爷对我一向信任。有什么事先对我说,如果不是非常重要,我可以替佛爷做主。” 苏玲心里暗笑,走到床边帮米罗叠那床肮脏的被子,笑道:“米罗师傅,您这床被子有五年没洗过了吧?还有您这条床单,连原先是什么颜色也看不出来了......” 米罗脸上发红,嗫嚅道:“出家人一心修道,管不了这些凡俗琐事。再说金刚经有云,凡所有相皆为空相。干净和脏污,从佛法的角度来讲,是一样的,没有本质的区别。只要我们的心是圣洁的......” 苏玲嗔笑道:“得了吧,米罗小师傅。我今晚来,也无暇听你讲经说法,我主要是想让你将这块东西转交给窝查佛爷。” 说着从怀中拿出那块黒木牌。米罗触目之下,不由倒退了两步,强笑道:“苏施主,你开什么玩笑?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怎敢转交?你实在要交,自己去找窝查佛爷吧!” 本来以米罗的身份地位,根本不清楚黒木牌的意义,可由于他是流涕喇嘛的外甥加亲信,所以才在前几日晚上偶然听流涕喇嘛酒后说出了黒木牌的凶险,尤其是听说连佛祖般神通广大的窝查佛爷都不敢保有这块黒木牌,更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此刻这少妇竟然将这黒木牌拿了出来,怎么不令米罗感到心惊rou跳?他连连后退,挥手示意苏玲将木牌快些收起,苏玲却越逼越近,转眼已将米罗逼到床沿。 米罗一方面由于黒木牌感到害怕,另一方面又因为这少妇的主动大胆儿感到窃喜,心想这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