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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道,这和琉璃杯很像。 那只琉璃杯是从外邦流过来的,价值千金,通身青碧色,似玉似翡,清而不妖。倒清水进去,恍若无物。 可却无人真的用它喝水,买回去也不过是想时时拿出来赏玩,现如今,整个将军府装了这样的窗子,秦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宁舒道,就是琉璃,亮不亮,透不透,好不好看? 秦御轻声道,好看,隔着窗子就能看见外面,他见窗子上还钉着细纱,估计是防止虫子飞进来,若是下了雨,把窗子关上,任它外面风吹雨打,也打不破这琉璃。 顾宁舒笑得眼睛都弯了,她悄悄在秦御耳边道,等冬日,咱们一起窝在贵妃榻里赏雪!看霜花! 其实秦御觉得这窗子最好的就是防寒,那时孩子也该出生了,关上窗子,风雪着不透,屋里会暖和许多,秦御忽然道,舒儿,你手里还有银子吗? 一只琉璃杯价值千金,这么多的琉璃窗,得多少银子。秦御怕顾宁舒手里没钱,所以才问。 顾宁舒道,有啊,没有你也没办法啊,你的银子都在我手里。其实这个花不了很多钱的,长风,我让做窗子的师傅回盛京了,兴许下回回去,全盛京都是这种窗子。 秦御笑了笑,紧紧拉住顾宁舒的手,这窗子虽好看,可也危险,在窗下坐着时一定要注意,听见没有? 顾宁舒道,知道!这琉璃窗来来回回做了许多次,不知道废了多少,才做出这种扛打扛摔的。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打扫收拾好,顾宁舒拉秦御进去。窗纸再透光,那也是纸,光不能全透进来,屋里就暗沉沉的。如今换了窗子,屋子里亮了不少,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 顾宁舒看了喜欢,道,你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下。 景明煦叶双双行礼,奴婢告退! 屋里就剩顾宁舒跟秦御两个人,顾宁舒左看右看,秦御就在她身后跟着,顾宁舒总觉得屋里好像缺点什么。 顾宁舒道,长风,这窗子是好,可是,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也能看见里面。那是不是咱们以后拥抱,亲吻,做那档子事儿,外面也能看见了。 秦御一下子就意会了。 以往把丫鬟支出去,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做什么事都心安理得无所顾忌,可如今,大扇的大扇的琉璃窗,里面做什么一览无余。 外面是花园,是草地,是古木,是碧水蓝天,在屋里,说实话和在外面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御心里突然有种无端的刺激感,来的极快。他嘴里发干,目光牢牢黏在了窗前的贵妃榻上,脑子里起了许多小的画面。 顾宁舒见秦御愣着不说话,扯了扯他的衣袖,不然就做些帘子吧,你说呢? 秦御回过神,眼睛里有些许红血丝,他道,做些纱帘也无妨,舒儿,不是从盛京带了许多轻蝉翼吗,用那个做纱帘如何? 到时玉枕青纱,青丝同轻蝉翼缠在一起,缠.绵悱恻,难舍难分,就在贵妃榻上。 秦御忽然间想明白了,拔步床孩子占着就占着,有什么关系,这屋里又不是只有那一张床,罗汉床,贵妃榻,大床又大床的好处,榻也有榻的妙处。 顾宁舒求之不得,她就怕韩嬷嬷再弄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给她穿,做了帘子多好啊,又软又垂,还好看。 顾宁舒欣喜道,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就没想到,就用那个做帘子,反正轻蝉翼多的很,全做了帘子也是够的。 秦御并不想全做成帘子,只这屋里做了就够了,他道,不住的院子没必要挂,挂了也是落灰。其他人,让他们自己选吧,按着喜好来。 顾宁舒心道,还是秦御想的周到,这换了窗子,帘子再弄个自己不喜欢的样式,心中的欢喜就大打折扣了。让她们自己挑,自己做,这里又不是学校,医院,窗帘还要弄成一模一样的。 顾宁舒道,那好,咱们用轻蝉翼的!长风,我觉得做的长一点比较好,垂在地上,到时清风一吹,随风扬起,肯定特别好看。 秦御避开顾宁舒的视线,轻声道,甚好。 顾宁舒心里偷笑,长一点总是没错的,长一些用的就多一些,那十匹轻蝉翼最好全部用光。 秦御看顾宁舒在笑,心里也轻松不少,他道,笑这么开心? 顾宁舒忙摇头道,没,没有,我没笑,她都开心地那么明显了吗? 过了一会儿,景明把韩沐茗的帖子带了进来,顾宁舒看过,同秦御道,七表妹后日过来。 秦御向来不管这些事儿,有人过来陪顾宁舒说说话也是极好。他到时去书房看书便是,记得时辰,不要一说话就不停吃零嘴,时辰到了要去散步。 顾宁舒道,我知道的,你安心忙你的事儿就行了,不用cao心我。 秦御这些日子也忙,一边防着北地羌族来犯,一边琢磨南水北调的事儿。顾宁舒对这些也只知道个大概,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秦御自己来。 如今豫州有秦御守着,羌族想来也得掂量着点,顾宁舒现在只要好好散步,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