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黑渊在线阅读 - 第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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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等抱着白年目不斜视地离开酒馆,也目不斜视地离开周围很多突倒下的哨兵。

    叶瓶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只剩下了恨意。

    她把身上的男人推开,赤脚走在酒馆肮脏的地上。

    酒馆内的灯光依旧暧昧,低沉吵闹的音乐仍旧不停歇地播放着。

    乱糟糟的酒馆内躺着无数意识模糊的哨兵,叶瓶水轻盈地从这些倒地的身体中穿梭,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吧台,砸碎了酒柜。

    她站在吧台后,盯着这个令人作呕的酒馆,看着这个充斥着她天真及耻辱的地方。

    叶瓶水浑身发抖,他把身后的酒瓶拿起来,又恶狠狠地掷出去,带着她这么多年无法发泄的愤怒跟仇恨。

    她面目扭曲,脸上汗水跟泪水交结在一起。

    酒精的味道掩盖住了酒馆内令她作呕的其他味道,叶瓶水苍白着脸陡然大笑了起来。

    她笑自己一生可笑至极也荒唐至极。

    她要把这个藏着她屈辱的地方都付之一炬,叶瓶水想她不能控制自己活着的时候,至少可以选择体面去死。

    叶瓶水的眼神坚决,赴死的心已然坚定,她走到旁边满头鲜血趴着的哨兵身旁,扒下了对方身上的衣服,从衣服里找到了打火机。

    叶瓶水点开了打火机,火星在昏暗灯光下照射出一片温暖的灯光。

    叶瓶水盯着火光看了许久。

    她是带着滔天的恨意从迷失中苏醒过来的,叶瓶水盯着温暖的火光看,她在火光中露出了个扭曲的微笑来。

    ——不对,她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去死。

    她不能死。

    她天涯海角也要再找到那个负心人,再杀了这个负心人。

    叶瓶水把大衣裹到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裹着她柔弱的身体,她走到了酒馆门口,随后她把燃着的打火机扔进了充斥着酒精的酒馆内。

    火光舔到了门边站着酒精的哨兵衣物,瞬间便燃了起来。

    火越烧越旺,叶瓶水红着眼眶,无法自控地抽噎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她身上裹着不合身的大衣,赤着脚往黑暗的地方走过去,她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下去,她要手刃负心汉,杀光所有欺辱过她的人。

    她赤脚走到粗粝的地上,一边跑一边谨慎地四顾着周围的情况,直到有一个男人从墙壁上跳了下来。

    叶瓶水咬住自己的舌头,阻止自己发出惊呼。

    那个男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哨兵,跳下墙后唉了一声:“你知道……”话没说完,看见了她的脸愣了下,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你是哪个酒馆的……”叶瓶水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眉头皱了起来:“我叫梁文,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醒过来跑出来的,但是如果你没地方去,或许可以先跟着我。”

    叶瓶水眼神防备。

    梁文也觉得头疼,他在斗兽场时迟迟不见迟等出来,还以为迟等是太想回家见白年后把自己忘了,他十分无语地从斗兽场赶回家,回家后才发现旅馆门口站满了各个哨兵,他立刻知道出事,用自己娴熟的技巧上楼瞥了一眼,没见迟等跟白年二人,他立刻跑了出来。

    他不敢走人多的路,只能从小路一路过来,看能不能找到这两个人,实在找不到的话,他就只好再回去过自己原来那种风餐露宿,上顿不知下顿在哪的时光。

    没想到经过小酒馆着跳小巷,就见酒馆燃起了大火,梁文怀疑是这火是迟等放的,准备到之前的小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碰到了酒馆内那个已经傻了的向导。

    对方脸色警惕,显然已经恢复了神志,梁文一时有些怔忪,话没过脑子就直接问了出去,问完后他立刻脑中埋怨自己没本事去充什么英雄,可是嘴上又补充解释了句:“我也是里尔市来的,我的两个朋友也是里尔市来的,其中有一个也是向导。

    他可能不夜城的哨兵发现了,另外一个去找了,你可以帮我们找人吗?”叶瓶水对哨兵天然有不信任感,她不可能去信任任何一个哨兵,但是对方说他们之中也有向导,她迟疑了片刻,随后又痛苦地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她或许可以救人,叶瓶水想。

    她站直了身子,因为很久没正常说过话,她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她如果是被普通哨兵发现,应该会送去火狼帮?”梁文眨了下眼睛,他点了下头:“我那个哨兵朋友非常厉害,他可能已经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冲进火狼帮内部了。”

    叶瓶水没说话。

    梁文说:“那我们到火狼帮大楼附近守着等着跟他汇合即可。”

    第76章

    迟等不知道自己到底吞噬了多少人的精神体,他脑子有些混沌,偶尔会在晃神瞬间突然忘记自己是谁、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甚至在走到斗兽场前,有一两秒中忘记了自己怀中抱着的男人是谁。

    斗兽场中愤怒的吼叫声不绝于耳,里面好像乱成了一锅粥。

    迟等抱着白年在斗兽场门口站立了片刻,在一言不发的几分钟后,他抬起头,露出了个怪异的笑容来。

    随后他沉重的步伐也变得迅捷轻快起来,他抱着白年十分迅速地进了斗兽场,经过了数百个在互相殴打的哨兵。

    不时有哨兵踉踉跄跄地被打得差点摔在他身上,迟等像是弹灰尘一样把对方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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