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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小郑听说他兴趣广泛,问他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时轻如实回答,他的兴趣都在后半夜,如果对方想详细了解一下的话,他不介意描述细节。 于是,三观颠覆的小郑同志再也聊不下去,借口告辞,害时轻白点了一桌子菜。 对此,时轻也很遗憾,“妈,真实而高效的互相了解,是对相亲对象的尊重,造成人家理想跟现实差距的是介绍对象的,这怎么能算我气跑的?” 苏凌正要反驳,时铭开口说:“跑就跑了吧,那孩子的性格听起来不太行。” 言外之意就是,小郑降不住他家倒霉儿子,哪怕结了婚也早晚被气跑。 “我这里还有个不错的孩子。”时铭用通知的语气说,“是搞互联网的,一路名校,是个人才,明天你去见见。” ……又来了! 时轻简直无法理解,这两位日理万机拿回家当出差的老董,哪来这么多时间给儿子保媒拉纤! 他爸妈在他找对象这个问题上半点儿也不肯让步。 大学毕业后,时轻跟家里出了柜并宣布自己是单身主义,两位董当场二票否决,喜欢男人可以,不结婚不行。 并且还要尽早结婚,因为他们认为,结婚可以让一个男人成长,好的对象或许能尽快促进他们家一事无成的浪荡子上进。 不过对“好的对象”的界定,二位老董的标准很不一样。 时铭更倾向于事业型,有能力有头脑前途无限那种,最好还有管理才能,说白了就是跟他自己差不多吧。而苏凌觉得浪漫又富有艺术气息的男人更适合结婚,将来说不定能继承她的葡萄酒庄园还有几家画廊以及博物馆。 坦白说他们找的这些对象都很不错,但可惜时轻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单身主义,一生浪荡不羁爱浪荡,下半辈子就打算自己玩,再好的小伙也白扯。 “爸,妈,有件事我可能要宣布一下。”时轻稍微坐正,表现出几分郑重,说,“我有了恋爱对象。” 他爸他妈同时看着他,眼神中除了一点意外,毫无惊喜与期待。 显然他们不是很相信自家儿子的节cao。 “首先替你高兴。”苏凌说,“但请问满一个月了吗?” 时轻:“……” 别说满月,他“对象”是扁是圆还不知道呢。 “我正为此努力。”时轻特意强调了一下,“目前为止,他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我相信我们会长久。” “明天带他回来见一见。”时铭即刻做出了安排。 时轻:“……” “这合适吗请问?”时轻觉得他爸这霸权主义癌已经没救了,“您当年跟我妈恋爱的时候,不到一个月就回家见家长了吗?” “那倒没有。”苏凌说话的时候扫了时铭一眼,“你爸是先带我跟你奶奶见了面,经过她同意之后,才跟我确认恋爱关系的。” 时轻:“……”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婚姻干涉,但家庭情况以及个人性格都不能一概而论,我觉得这对你而言是有必要的。” 苏凌知道儿子的尿性,这个喜欢不一定能坚持多久,所以得尽快见一见他对象,如果合适就尽早结婚也好。 不过,她觉得在家里见面不太合适。 “还是找个轻松点的地方见一面吧,老时,咱俩去一个就行,回家见父母太正式了,别把人家孩子吓坏了。” 时铭点了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夫妻俩同时起身,准备上楼休息,临走前时铭对时轻说:“签娱乐公司不行,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出道的消息。” 在时铭眼里,时轻除了按部就班地按照他理想的路子发展之外,做其他任何事都属于不务正业,他也不相信时轻能做好,与其在外面给他丢脸,还不如老老实实进家里的公司。 时轻想说已经晚了,他刚录制了一首单曲,很快就发了,但他懒得跟他爸说,只朝他爸歪了歪嘴角,“遵命,时董。” 时铭哼了一声。 时轻目送爸妈上了楼,等房间门一关,他立刻从沙发上弹起身,方才装腔作势的嘴脸瞬间换上了痛苦面具。 cao…… 床上掐架的时候一点没感觉哪里疼,掐完了就好似被车碾了,哪哪都疼,尤其是尾巴骨那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哪了,疼得要命。 他扶着老腰走去一楼的卧室,进卫生间脱掉破斗篷丢进垃圾桶,然后背对镜子龇牙咧嘴地扭过上半身。 好家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后悔没把那王八蛋踢成太监。 腰侧后背,还有他那人人羡慕的翘臀,活像被大象踩过似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简直灿烂极了。 他祖坟的! 时轻忍痛冲了个澡,然后从家里医药箱里扒拉出几贴不知道过没过期的膏药,对着镜子胡乱贴了几片,然后顶着熏列天灵盖的膏药味爬上了床。 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疼,他只能趴着睡,但趴着的时候会压到他家兄弟,现在虽然没有很疼,但那难受的感觉却很有存在感,时不时就让他想起那倒霉催的破旅馆还有遭瘟的猫女郎。 去你大爷的小天使,你全家都是小天使! 在膏药味的折磨里,时轻快天亮了才勉强睡着,迷迷糊糊的还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坨膏药,贴在了猫王八蛋的屁股上。 一早电话铃响,打断了这个可怕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