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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特利……不,高小拙,还有全副武装的江钰辰。 这一刻,时轻好像明白了什么。 “哥。”江钰辰叫了高恙一声,“爷爷出了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跟爸爸一声?要不是今天我跟爸爸去家里看爷爷,恐怕还不知道他来了医院。” “老头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实话高恙,这是我爸,我有权知道他的情况。”高小拙还是那副自己把自己当老子的嘴脸。 高恙心里涌上nongnong的厌恶与憎恨,几乎要淹没他的胸口,他不想说话,他怕一旦有了宣泄口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拉起时轻的手想要走开。 可憎恨与厌恶并不想放过他。 “高恙,你这什么态度!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 咚! 一声让人胆战心惊的闷响。高恙一拳挥在了高小拙脸上。 这一拳仿佛是奔着打掉他脑袋去的,高小拙被打得原地转了两圈,要不是江钰辰扶着,高小拙非趴地上不可。 “你干什么!”江钰辰也恼了,当即就要掏电话叫人。 时轻眼疾手快地抓住江钰辰的手腕,像是强制跟人家握手,“诶,江哥好啊,你怎么来这里了,是什么人住院了吗?” 仿佛大家才刚刚遇上,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饶是不要脸如江钰辰,也被这白嫖打人的不要脸cao作弄得懵了片刻。 “是时轻啊,不,我应该喊你一声嫂子。”江钰辰到底是装模作样界鼻祖,很快就调整了表情,假装跟时轻寒暄,“恙哥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这不是年底了吗,我跟爸爸原打算去家里看看爷爷,没想到邻居说他一早被救护车带走了,我们好容易才打听到他在这里,赶忙过来看看他。”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时轻惊讶道,“你看看,我说我怎么看你这么亲切呢,原来是一家人啊!” 江钰辰这时看向高恙笑了笑,“恙哥一向不太喜欢我,我想他可能并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曝光。” “那不能,你想多了。”时轻也笑着,“恙哥这人脾气好得很,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讨厌谁,江哥你这么温和善良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江钰辰没在意时轻的明朝暗讽,“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他身体一向挺好的,怎么忽然就叫了救护车呢?” “谁说他身体一直好来着,你跟叔叔不在身边,恐怕不了解。”时轻的手还被高恙握着,力度的变化能反应他内心的气愤程度,比如现在,如果不是他挡着,高恙可能会把江钰辰打出地球。 “老人家嘛,身体难免出问题,这些年大病小灾的不断,不过都还好,有我跟高恙照顾着就够了,您跟叔叔那么忙,甭cao心了。” 江钰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一向自持,不会说特别难听的话,不过高小拙就不一样了,他被高恙打得没脸,说话就有点不好听。 “这话是高恙教你说的吧。”高小拙对时轻的态度跟上次不太一样,大概是知道他被时总赶出家门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高恙你这小王八蛋除了会挑拨离间还会干什么?那是我不回家吗,是我不想过问吗,我回家进得去家门吗!我亲爸爸都叫救护车了你们也不跟我吱一声,怎么着打量着老头没了你们独吞家产啊?他那三瓜两枣的谁他妈惦记似的!” 被拦住的高恙越过时轻,一把薅住了高小拙的衣领,“马上给我滚,再多说一个字我他妈废了你!” “怎么着,弑父啊!”高小拙穿得衣冠楚楚,但却裹不住他身上的市井气,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跟街头混混放狠话差不多,“来啊,你弑一个看看啊,你他妈几岁的时候不就想弄死我了吗,这儿可是医院,有本事你把我打得当场断气,抢救过来算你他妈没种!” 咚! 又是一声打到人身上的闷响,但这一下不是高恙打的,是时轻。 时轻死死拽住高恙差点儿挥出去的拳头,抬腿给了高小拙一记窝心脚,这一脚他没收着劲儿,直把高小拙踹出了几米远。 “叔,一把岁数了,也给自己留点脸,你看清楚了,这一脚算我的,要告还是要报复你冲我来,别什么屎盆子都往高恙头上扣,欺负儿子不算你有本事。”时轻的视线扫过高小拙又扫向江钰辰,明摆着是说给两个人听的,“今天就到这,爷爷的身体不用您cao心,您既然飞上了枝头就当你的凤凰去,老让街坊邻居看热闹您不嫌丢脸爷爷还嫌呢,您消停点他老人家还能多活几年。” “时轻!”江钰辰的脸色罕见地难看起来,他把疼得直哎呦的高小拙从地上扶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咱一家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干什么非要动手动脚?” “请吧二位。”时轻这会儿没心情跟江钰辰墨迹,“去挂个号给叔看看伤,医药费我出,律师函给我或者给我爸都行,咱有什么账摊开来算,我保证不赖。” 江钰辰拧起了眉,旁边捂着心口一脸恨的高小拙有屁不敢放。 时总到底还是有威慑力,尤其对他俩这种一心想巴结的人来说。 搬出了时总大驾,高小拙父子俩再也没逼逼,一脸不甘心地滚了。 “走吧小羊羔,吃饭去。”时轻拉着高恙的手走,却没拉动。 高恙胸口的起伏逐渐平息,他怔怔地望着时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