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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39节

    徐知岁睁圆了眼睛。

    苍天,那小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它在做什么?这可是辆千万豪车!

    她匆匆挂了电话,上前将小家伙从车身上抱了下来,又连忙去检查引擎盖上是否留有它的爪印。

    可惜,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几条又长又粗的抓痕触目惊心。

    偏小家伙浑然不知自己闯了祸,还以为是有人来陪它玩了,开心地在徐知岁脚边蹭来蹭去。

    正巧有巡逻的保安经过,徐知岁将这件事转告他们,希望他们联系车主,看看怎么处理。

    保安联系同事,从物业登记册上要来了车主的电话,打过去之后没说几句便匆匆挂断了。

    “怎么样?”徐知岁问。

    “车主说他在出差,等他回来再说。”

    “那这车?”

    “听他语气好像不是很在意。”

    “……”

    徐知岁无言以对。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好吧,她承认她不太懂。

    “那这只猫你知道是谁家的吗?毛发看上去很干净,感觉是精心打理过的,应该不是流浪猫。”

    她将小猫抱起来,它脖子上挂着个银色小猫牌,却并不是什么主人的联系方式,而是一个迷你版的“保时捷”车标。

    保安盯着小家伙看了一会儿,摇头:“也没见过。”

    第41章 阴天快乐(4)   真爱无疑.

    徐知岁拍了张银渐层的照片发到小区业主群里, 询问是否有人家里的猫走丢了。

    消息发出去之后很快得到了回应,爱猫人士在群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人说这只猫好肥, 有人说傍晚下去遛狗的时候也看见它了, 可最后给出的答案无一例外——

    不认识, 不知道, 就连经常在小区里喂养流浪猫的王婆婆也说以前从没见过这只猫。

    徐知岁猜测会不会是隔壁小区跑过来的,于是一顿折腾之后又将猫抱回了绿化带,想着或许等天黑了,它自己就跑回家了。

    可这小家伙也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小rou垫甫一粘到草丛里脏兮兮的泥巴,立刻嚎了一嗓子满是嫌弃地跳了出来,舔舔爪子又跳回了那辆布加迪上。

    徐知岁彻底无语, 心想这肥猫也真够挑剔的,楼下停了几十辆轿车, 它非挑一辆最贵的搞破坏, 也不知道布加迪的主人出差回来, 看见自己的豪车被糟蹋,心会不会滴血。

    时间不早, 徐知岁接到周韵催促回家的电话,纠结再三, 还是放弃了收留它的念头。

    可晚饭过后, 她穿着厚实的棉服下楼倒垃圾,再次看见了这只傲娇中又透着点可怜的小猫咪。

    帝都的冬夜, 室外冷得厉害,这几天没下雪,风却大得能把树给刮倒。那样刺骨的寒意让小家伙冻得直哆嗦, 不停挠着布加迪的前挡风玻璃,企图进去避风取暖。

    听见徐知岁靠近的脚步,小家伙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边走一边像只小狗一样朝她摇尾巴,躺在她的脚边袒露肚皮,拼命讨好。

    徐知岁哭笑不得,这怕不是被狗子带大的小猫吧。

    看着小肥猫瑟瑟发抖的样子,徐知岁终于还是于心不忍了,决定暂时收留它,直到有人将它人认领回去。

    她没有养宠物的经验,又担心它的健康状况,犹豫之下带它去了两条街之外的宠物医院做检查。

    宠物医生说这只猫是个女孩子,没有做过绝育,年龄大概在三岁左右,疫苗齐全,身体健康,介于它的体重已经超标,建议徐知岁在养它的时候适当控制它的食量。

    徐知岁抱着小肥猫回了家,洁癖重度患者周韵女士对它的到来相当排斥,徐知岁好说歹说,周韵才同意让它暂时进门。

    小肥猫对于新的环境表现得格外警惕,到处闻闻嗅嗅,最后奋力一跃,跳到了冰箱顶上,就此躺下了。

    “你给它取名字没?”周韵嫌弃归嫌弃,但也不忍心让小家伙在外面挨冻,找了个平时不用的碗给小家伙盛水喝。

    徐知岁摇头,“没,不知道它以前叫什么名字。这么胖,要不就叫它rou球好了。”

    “这名字倒是符合它的气质。”周韵用手指逗弄小肥猫的鼻子,“rou球,rou球?”

    小肥猫很不给面子地转过头去。

    ……

    疲惫的身体让徐知岁在沐浴之后早早上床休息,她尝试用数羊的方式戒掉对安眠药的依赖,是药三分毒,她作为医生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浑浑噩噩睡过去之后,她又看见季永贵的刀向她砍来,祁燃浑身是血地挡在她面前,她哭喊求救,周围却空无一人,没人帮她,鲜红的血液就这么一直流淌到了她的脚边。

    怀里的人在慢慢变冷,闭上眼睛之前,他握着她的手微笑:“岁岁,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肯承认你还爱我?”

    ……

    “不!不要……祁燃!”

    徐知岁大叫一声,惊坐起身,周围一片黑暗,窗边滴答行走的闹钟和手掌触到的柔软棉被都在提醒她,这不过是一场梦。

    她抚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都没能才从噩梦之中缓过神来。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才凌晨三点。

    梦里的恐惧让她睡意全无,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一颗心始终惴惴不安,索性披了件外套起身,摸黑进了厨房。

    周韵被厨房里七零哐啷的声音吵醒,打开灯,睡眼迷蒙地看着正在翻箱倒柜的徐知岁,“大半夜不睡觉你搞什么?我还以为进小偷了。”

    徐知岁打开冰箱,“妈,你昨晚买的半只鸡放哪了?”

    “……”

    //

    祁燃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医生说可以适当补充些营养,午餐时间,蒲新特意去星级酒店订了餐,其中便有助于伤口愈合的鸽子汤。

    他提着餐盒回到病房,祁燃仍捧着他昨天拿来的那本漫画看得入神。

    蒲新不好打扰,将饭菜摆好后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进食的意思这才轻声提醒:“祁总,吃饭了。”

    祁燃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先放那吧,没胃口。”

    蒲新低头退到了一边。

    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让徐医生过来一趟,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徐知岁一身白大褂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粉红色保温桶。

    蒲新眼睛一亮,惊喜出声:“徐医生你来了!”

    祁燃闻言抬头,面色微变,侧身佯装咳嗽,不露痕迹地将手里的东西塞到枕头下面,对徐知岁牵起唇角,“中午怎么有时间过来?”

    “嗯,上午挂号的人不多。”徐知岁耸耸肩,扫了一眼他面前的佳肴,语气不明道:“本来说今天煲了汤,给你送点过来,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

    “怎么会?”祁燃惊喜于她的关心,示意蒲把眼前的餐盒撤了,“正好这些菜太油,我没有胃口。”

    “那不好意思了,我的汤可能更油。”

    话虽这么说,可徐知岁还是把保温桶放到了他桌上,表情古怪地说:“好久没下厨了,将就喝吧。”

    “你自己做的?”祁燃伸手去接,颇有些受宠若惊。

    徐知岁沉默地给他递了勺子,眉宇间闪过的不自在却足以说明一切。

    祁燃忽的觉得背后的伤口没那么疼了,因为不能下床活动而郁结的心情也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盖子一打开,浓郁的鸡汤味扑面而来,蒲新探头望了望,有些怅然地想“到底是鸽子汤错付了”。

    只见祁燃用左手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拨开浮在表面的那层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还未下咽,徐知岁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好喝吗?”

    祁燃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下嘴里那口汤,喉结也跟着下上滚了滚,然后面色不变地说:“当然,你的手艺不错。”

    “真的?”

    “真的。”

    徐知岁狐疑地撇了撇嘴角,他还是第一个夸她做饭好吃的人。

    即便是在周韵病重生活无法自理的时候,她的做饭水平仅仅只是勉强可以下咽的程度,秦颐尝过一次就拉她去下馆子了。

    而像祁燃这种对生活品质要求更高的人,真的会觉得好吃?她有些不信。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阿谀奉承,祁燃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碗鸡汤,末了还笑着问她:“明天还有没有这种待遇?”

    徐知岁默默丢给他一个眼神,“想得美。”

    祁燃笑而不语,继续埋头喝汤。

    中午午休时间并不多,加上她自己还空着肚子,徐知岁呆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病房。

    在楼道等电梯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休假回来的宋砚。大概是刚得知祁燃受伤住院,他队服都来不及换就匆匆赶来了,看见徐知岁倒也没有流露出太多意外,笑嘻嘻地和她打了招呼。

    其实上学那会儿,徐知岁和宋砚的关系还不错,许多关于祁燃的消息都是从他那里打听来的。

    只不过后来毕业,她和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宋砚也进了部队,改变颇大,再见面时总觉得生疏,没了当年相处时的自在感。

    一阵客套的寒暄过后,两人挥手告别。宋砚提着水果篮进了住院部,在小护士的指引下找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vip病房。

    原本还担心着祁燃的情况,推开门却见他气色不错地坐在床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搅着一碗汤。

    宋砚笑了,“哟,小日过的不错啊,还有鸡汤喝!”

    “她做的。”对他的到来,祁燃并不意外,绷着一张脸,声音却带笑。

    宋砚当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指的就是徐知岁,一边调侃一边找来干净的勺子喝了一口,“哟,进展不错啊!某人心疼了不是?噗……!这什么呀!这汤怎么这么咸?盐罐子打翻了吗?”

    祁燃再绷不住了,撇过头去,捏拳猛地咳嗽起来,“蒲新麻烦给我一杯水。”

    蒲新:“……”

    宋砚大为惊叹,“这汤你还能喝大半碗,看来是真爱无疑了。”

    祁燃一口气喝了一整杯水,嘴里的味道才冲淡一些。他将杯子放回桌上,笑道:“厨艺不是问题,她有这份心我这一刀就不算白挨。”

    “咦,你少在我面前秀恩爱,让我这个被催着相亲的孤家寡人情何以堪?”宋砚抖了抖肩膀,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觉得徐知岁这些年变化挺大的。”

    “比如?”祁燃问。

    宋砚歪头想了想,“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的眼里……好像没有光了。也是,我前不久才从秦颐那里得知了她家发生的事,吃了这么多苦,这些年一定过的很不容易,你呀,以后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祁燃自嘲地苦笑,“但愿她能给我这个机会。”

    宋砚叹了口气,他是知晓祁燃性格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可他们两人直接毕竟隔着十年不可消磨的时光,要想在一起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