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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彤玉不知怎的,倒恰巧扫见了元玉飘飘忽忽看着她的眼神,了然地浅浅一笑,也不管她,唤了声小荷,淡淡吩咐。 “等下顺月回来,把陆流杨从后门弄出去,找王贵把他悄无声息运到挽袖楼。” 小荷还没应声呢,忽地瞧见底下那位元玉姑娘表情狰狞地歪歪扭扭站了起来,腾得就往床那处跑。 小荷只在谢夫人处见过一回这元玉姑娘,根本没意识到这姑娘是要干嘛,只被她那狰狞的表情给吓得愣在原地。 小荷不知道,底下的知琴则看得清清楚楚,急急吐了声“坏了!”就准备起来拉住那祖宗,她也觉得陆流杨不是人,可她更怕这祖宗一个不好把那陆流杨给弄死了,那就……完了啊。 只是——情急之下,才将将站起来,就又恰好崴了一下,倒在地上,只能倒抽冷气看着那祖宗蹬蹬蹬跑过去的急样子。 苏彤玉见她这样子倒是稀奇地抬了抬眸,也没什么动作。 屋里三人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那长得讨喜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恶狠狠地伸了—— 一爪子——几道血痕出来了。 两爪子——又是几道血痕。 三爪子——然后就不止伸爪子了,手脚并用起来,没一会儿功夫,下面那哥,就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了。 知琴深呼一口气,倒是把心放肚子里了,摇摇头,这祖宗,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就好,就好。 小荷则目瞪口呆,这——这正经姑娘家——这还能有这种粗暴的行止(cao作)? 苏彤玉浅浅勾了下唇,其实,她倒是——挺羡慕这位元玉姑娘的。爱憎分明,活得真恣意,真洒脱啊。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活得这样快意过。无论是厌恶的,憎恨的还是不屑的,她只能将那些情感积在心底最深处,还要忍着厌恶不耐与各种人虚与委蛇。 累。累极。 与此同时。 水阁之中陆德英觉得了了一桩事,倒是心情颇好,时不时再听几耳朵旁边儿人的溢美之词,吃得更有兴致了。 翠意见陆德英没一点担心的样子,心里没个底儿,她环视一周,也没见那个元玉过来,不知那边的事儿进行得怎么样。 抽了个陆德英闲下来的间隙,她陪着笑小声问道,“小姐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活春宫吗?? 陆德英端着茶杯皮笑rou不笑,“我只要知道,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我的仇报了,就行,至于看不看的,我没那么多功夫。” 翠意还是有些担心,“小姐?” 陆德英倒是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丫鬟挑的是个没人去的空院子,难不成,还会有人特地溜到那里去吹会儿冷风? 那小丫鬟的确找的是个顶偏僻的空院子,若非那陆流杨走一路上发出那□□笑声,苏彤玉还真不一定发现的了。只是——这坏就坏在,陆流杨的得意忘形上了。 前院。 谢青砚心里有事,吃着宴席只觉没味道。 谢青礼看了他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了,道,“七郎,你怎的……不吃?” 谢青砚是的确吃不下去,他此刻只想飞到后院去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形,小玉和彤玉,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不行,他得去看看。 谢青礼看着谢青砚这么站起来有些莫名,“七郎,怎么回事?” 谢青砚偏着头,朗眉微拧,“大哥,这事,砚以后再同大哥说。” “七郎!” 谢青礼真是摸不着头脑,这七郎怎的……有急事? 也顾不得想,见谢青砚敲着竹竿就走了,忙招呼了个小厮,皱眉吩咐,“去,去跟着你们表少爷,磕着碰着有你们好看!” 小厮一见是皇城来的这位爷招呼,忙点头哈腰地陪着笑,“是是,小的一定看顾好表少爷。”就算您不说,小的也不敢对表少爷不尽心啊。 “快去!”谢青礼无意与他多说,只拧眉摆了摆手。 “是是。”小厮陪笑做了个揖后就迈腿去追谢青砚了。 “表少爷……您慢点……慢点啊……” 苏彤玉有些疑惑地看着元玉,怎的莫名奇妙地问起这个问题? 顺月则冷了脸,“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知琴闻言变了脸色,手在底下偷偷的扯了扯元玉的袖子。 然而,元玉不为所动,大大的圆圆鹿眼直直盯着苏彤玉又问了一遍,“你要跟我抢阿砚吗?” 苏彤玉只觉好笑,面上却淡淡的,“这——抢如何?不抢,又如何?” 抢?元玉鼓了顾腮,想起她方才不计前嫌救了她,面色颓颓地说道,“抢的话,那我,就允许你抢吧。” “不过——”顿了顿,她又抬着下巴小声哼了一下,“你是抢不过我的。” 顺月想说些什么,苏彤玉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顺月咬唇,又憋了回去。 “哦?” 苏彤玉垂垂眼睫盖住眼中的笑意,“那要是不抢呢?” 不抢,元玉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呃??? 几人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元玉。 就连苏彤玉,都隐隐有些惊讶。 浅浅抑了下上弯的唇角,苏彤玉问道,“怎么个说法?” 元玉见她感兴趣,心里颇觉得开心,这么说来,她是不会抢阿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