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媚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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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书临猛地记起宋思勉闲谈时所述,笑道:“思锐,此前曾听令兄谈及,你在岛上有一位朝夕相伴的小青梅,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位……” 宋思锐剑眉一扬,正要辩解,少女却抢先笑道:“哎呀,公子消息好灵通啊!” 霍书临谦逊浅笑,一副等旁观热闹之态。 林昀熹眼看宋思锐穿得正式,胜过玉树临风,左右立着一紫一红两位佳人,或妍丽或娇媚,对应近日窃听的传言,心底徜徉奇怪的酸意。 如霍书临所言,女帝有意让宋谢两家再度联姻,而宋思锐与岛主孙女青梅竹马之事也略有耳闻…… 往日,她看似被捧在手心细细护着,实则微不足道,随时可弃,又何苦再掺合他的事? 宋思锐正呵斥少女多嘴,林昀熹忽然插口:“既然三公子一有要事与谢二姑娘相谈,二有贵客到访,昀熹先送霍七公子去世子院……” 她略一福身,向霍书临做了个手势:“请。” “我没允准。”宋思锐淡淡发声。 林昀熹莲步微凝,心下不悦——当着两位美人之面,倒将她当丫头使唤? 宋思锐盯着红裳少女:“再不松手,我不客气了。” “哼!”少女把手一甩,“谁稀罕你呀!” 她提着累赘红拖裙,气呼呼如一团烈焰,沿原路返回。 “没点规矩!失礼之极!”宋思锐低声斥责,对霍书临和谢幼清略一拱手,“请恕招待不周,家兄时常念叨二位,烦请移步至世子院用茶。” 仆从作引路状:“两位请随小的前往。” 余人只道宋思锐要撇下他们去追那少女。 谢幼清勉强保持婉约笑貌,与霍书临边客套边缓步前行。 林昀熹趁机跟上。 未料刚踏出半步,背后疾风卷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猛地拽住她的胳膊。 她猝不及防,重心偏移,险些跌倒。 无须回头,已然猜出是宋思锐所为,她忿然相对:“你……放手!” 宋思锐紧箍她皓腕,另一只手搂住她肩头,半拉半推将她拖出数步。 霍书临忍无可忍,回身欲抢,遭宋思锐袍袖挥出的凌厉劲风一逼,不由自主退开。 硬碰硬……他绝非对手。 “思锐失陪。” 宋思锐唇角浮起极淡笑意,夹着林昀熹如踏云般掠向林道,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谢幼清纵然心怀不甘,亦早知不可能独守宋思锐。 眼见霍书临撕破温雅君子的面纱,朗目迸溅恨意,且试图继续追出,她没作劝解,自顾领着仆侍,随王府仆役东行。 她明知长姐谢婉芝倾慕于霍七,而霍七心系林千金,但痴人梦不醒,相劝亦枉费唇舌。 再说,她何尝不是溺于其中? ··· 绿草茵茵,繁花灼灼,点缀于王府西北僻静处。 四周无人守卫,唯鸟鸣婉转低回。 宋思锐长身玉立于垂花门内,挺拔如朗朗青竹。 薄唇微抿,黑眸静似无底渊潭,那份陌生的凛冽锐气,教林昀熹愤慨又拘谨。 缄默相对片晌,她下意识抓捏玉色冰丝裙,低头想从他身畔溜走,遭他展臂一拦,又急又恼。 “三公子一声不响把我带至此处,请问有何示下?” “为何与霍七单独相约在湖边水榭?”他微略俯首,“还想重演上次的失足落水?” “没、有、单、独!丫头们都在呢!” 林昀熹受热息所逼,倒退两步,水眸于夏日晴光如清溪流光。 长睫毛如羽翼振动,为吹弹可破的肌肤投下薄影,遮盖怯意与赧然。 娇颜丽色璀璨,远胜于四周花木的灼烁。 宋思锐望之怦然,不依不饶进逼:“可你……打算随他同去我兄长那儿?” “我为何不能和他去世子院!我们仨是发小!是青梅竹马!” “呵!他俩算是你哪门子的竹马!” “怎么就不算了!我与他们自幼相伴,同学音律,结伴出游……难道只有你和那姑娘才能算么?霍七公子情深意重,为我奔走劳碌,我陪他逛逛园子又如何?况且,我好久未见世子……” 宋思锐气得发笑:“我早说过,不许你去兄长那儿,只能跟我一处!” 她一退再退,渐趋语无伦次:“三公子既有双姝同行,为何还招惹我?大伙儿都说,你我只在幼时见过……你还敢说是我最亲的人,明明疏远得很!” 宋思锐隐约从这番辩解和推托中寻获前所未闻的浅淡醋意,笑颜更加舒展。 “是吗?” “当、当然了!” 她垂头姿仪如随时想蹦走的兔子,哪里还有当初张狂霸道的气势? “听你的意思,是嫌我不够‘亲近’?从这一刻起,咱俩再好好亲一亲,看是不是……‘最亲的’。” 话尾夹杂温热呼吸,随两瓣柔唇,贴在她惊愕的檀唇上。 被温软感覆盖,林昀熹杏眸圆睁,呼吸停歇。 宋思锐不予她回避机会,掂起灿若明霞的小脸,舌尖轻探,描摹流连,迳直卷开贝齿,夺取三寸柔软。 柔情蜜意随绵绵不息的翕张舐吞而至,自带强势火烫,如宣泄长久以来的怨怼与愤懑,又似将堆积多时的思念与慕恋数尽释解。 凶残中透着一点虔诚,一点哀怨。 林昀熹遭他大手固住,被动承受唇和舌的搅弄,茫然任凭攫取。 心跳时快时歇,思绪融化成乱流冲刷四肢百骸,如有畏惧、怨愤、无助,还无端掺杂了微弱的蜜味。 似曾相识。 待觉攻势趋烈时,羞涩之情方姗姗来迟,她慌张推搡他未果,激怒下如梦境中作了相同应对之策——启齿而叩。 他吃痛,稍稍退开数寸,舐唇而笑。 眼眸流泻的得逞意味,教她恼羞成怒,恨不得打人。 “我觉着……还不够‘亲’。” 宋思锐再次低头,笑眯眯托起她的下颌。 林昀熹慌乱得无以复加,鬼使神差地一手握他的腕,一手顺势抓牢他上臂,突然背转身,弓腰用力将他从后摔过肩头。 宋思锐全无防备,昂藏躯体遭她猛力提起,险些被抡倒在地。 全凭柔软与敏捷,才勉为其难拱身,来了个鲤鱼打挺,不至于摔成四脚朝天。 林昀熹倒吸了口凉气,如遭人施了定身之法,呆呆瞪视自己的手,惶恐脸容上全是难以置信之意。 方才,这双手干了什么?! 她使用暴力反抗,把高大英武的三公子抓起来丢下?莫不是妖魔附体? 林昀熹颤声辩解:“这、这……不可能!不不不是我干的!” 宋思锐拍打袍上灰尘,不怒反笑:“所以,你认为我会边亲你,边高兴得在你肩上翻筋斗?” “可是我……手无缚鸡之力,好柔弱的啊……” 他以长指轻摩下唇,笑:“嗯,无论下手或下嘴,的确比以前‘柔弱’多了!” 她背靠辛夷花树,慢慢蜷缩成团,哽噎道:“定是你设计耍我,想讹我!” “成吧!”宋思锐无奈配合,“就当……我不小心脚滑了。“ 一阵风过,花树层叠枝条招展,暗香浮幽,花瓣如迷迷濛濛细雨,簌簌而落,遮盖了远处谨慎靠近的脚步声。 林昀熹抱膝坐于落花中,呆然望向漫天飞花。 宋思锐站在她两尺开外,侧着脑袋端量她,似笑非笑的嘴边隐隐噙藏得意。 良久,她忽然红了眼眶,水眸抖动璀璨明灭的星河,泪如水晶珠子大颗大颗滚落。 宋思锐半蹲至她跟前,沉嗓如醉,沙哑中悠悠添了一丝柔绵。 “傻瓜昀熹,好端端的哭什么?我又没责备你……” “……你、你亲了我!”她意气难平,“还说我是傻瓜!” “现在才反应过来?” 宋思锐心疼之余难免失笑。 她想哭而不敢哭出声,只好隐忍呜咽,恰如小猫哼哼唧唧,勾得人心头软如棉絮。 按捺不住的某人索性两手捧起她的脸颊,以大拇指轻拭泪痕后,嘴唇凑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轻如鸿毛撩人心弦,柔如花瓣飘落触碰。 “别哭了……这下,算是给你的安慰。” 林昀熹只觉星星之火燎遍全身,瞠目结舌,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他再一次以唇妥帖熨向她,缓缓而碾。 “这是你摔完我之后给我的安慰。” 被他成功偷袭两回,林昀熹气得捂脸:“还来?你这人……太过分!” 宋思锐单膝跪地,倾身拥她入怀,并把下巴搁至她肩上:“小气鬼昀熹!” 连亲几下,她一点回应都不给……心酸哪! 可他还能怎么办? 如像怀抱世间最脆弱又最珍贵的宝物,他满腹心事混合甜蜜,全然忽略姿势的别扭,和背后窥觑的眼睛。 林昀熹同样委屈兮兮的,想挣脱拥抱,却恐随手抗争后又闹出惊人之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